終於,在同一個時辰,聾啞人打開了天井,他依然離得很遠,隻用繩索將食物運下,他依然害怕下面的怪人用詭異的吸力將自己帶入危險之中。
此時秦天賜早已準備好,就在這一瞬之間,立刻施展‘混元天機’和‘混元花墜’。一個矯健身影竄上了天井。
聾啞人見下面飛上一人,忙驚慌失措。秦天賜記得孫玲一講過,神庭穴屬於身體死穴之一,但力度合適的話,只會讓人暈厥過去。秦天賜趁著這聾啞人的慌亂,朝他神庭一點。聾啞人立刻癱倒在地。
雖然這些惡人害師父和外公好慘,但此聾啞人不會武功,也只是受他們指使而已,況且他每日還給兩位至親運送食物,所以也就沒有對這無辜的不幸之人下毒手。
秦天賜從石床出來後,順著通道溜了出來。走出假山,才發現現在是上午。根據外公所述,他的房間就在假山後面內院最中間的那個屋子。秦天賜悄悄摸了過去。
秦天賜一周多以前,和後山張大哥送物資時,看到凌雲閣的人還是蠻多的。怎麽此時此刻此地沒人?因為這裡是禁地,是閣主的房間,所以沒有人把手嗎?現在可管不了那麽多。
既然把凌雲閣閣主和老和尚鎖在密道下面的洞窟裡,那就表明這鐵鏈的鑰匙在那些人身上。這鐵鏈是昆侖山隕石和玄鐵共同打造,沒有鑰匙的話,尋常兵刃是無法打破的。這天下能打開這鎖的,除了鑰匙,還有一樣東西。
秦天賜根據外公雲木楠所示,潛入他的房間。找了一小會,在牆上看到一個像劍的兵器,這武器還被絨布嚴嚴實實包裹著。
秦天賜小心翼翼取下來,躡手躡腳走出房間。哪知那個叫程伯中老年人,已經帶了十余名凌雲閣弟子包圍了這裡。
程伯道,“呵,小賊。那日你逃到咱們凌雲閣密道處老夫就覺得可疑,可惜我凌雲閣門人是不準進禁地的。索性老夫派人監視,果不其然,今天你這小賊便出來了。現在你已無路可逃,快說,你盜我閣主武器作甚?還不束手就擒。”
秦天賜怒道,“你這大白癡,你們閣主已經消失六年了,你們都不覺得奇怪嗎?”
程伯吼道,“你放屁。閣主現在雲遊四海,基本事務是大少爺管理。老夫對閣主忠心耿耿,難不成你在這裡挑撥離間?”
秦天賜不想和他說話,現在隻想快點把師父和外公救出來才是真的,他急忙說道,“我難得和你說。我現在趕著救人,你們趕快讓開。”
程伯驚道,“救人?你是指禁地關押的人?萬萬不可!他害了我們閣主,一日不交代清楚便一日不可放他。況且鑰匙在大公子手上,誰也沒法打開。哦……難怪你要盜閣主兵器……原來你是要放了賊人!那就休怪老夫不客氣了。來人呀,上!”
說著,後面十余人拔出寶劍對秦天賜步步緊逼。秦天賜活學活用,剛掌握了“混元凌霄功”,熱炒熱賣。他一用力立刻竄上房梁,眾人一驚,想不到這小賊還有如此身手,頓時提高了士氣抖擻了精神。
今日的秦天賜已非當日的秦天賜,雖然對神功尚未掌握熟悉,但畢竟是把上下兩卷都掌握之人,這些人怎可相比。秦天賜隻一個縱躍,便可跳出三五丈之遠,這些人怎可相比。
程伯見眾人拿不住,自己拔劍親自上陣。秦天賜見這個叫程伯的人提劍刺來,立刻能感覺到他並非泛泛之輩,武功和這些人比不知高了多少倍。秦天賜馬上提高警戒,
小心躲著他的每一招攻擊。 程伯也覺得奇怪,面前這人雖然年少,武功卻極高,而且他隻一味躲閃並不反擊十分蹊蹺。不過隨便是誰,闖入這凌雲閣,必讓他有去無回,否則堂堂江湖大派的凌雲閣以後還在怎麽在武林上立足。
這時程伯使出全力,每招都是狠招,招招都致命。秦天賜一個不小心變會受重傷或致死。可偏偏每一次的攻擊都是有驚無險,每一次險招都只差分毫便會傷到秦天賜,可就這分毫之差,秦天賜把每一招一式都化險為夷。周圍凌雲閣弟子看到兩人對戰,雖然秦天賜是外來的敵人,但也為他每一招一式的化險為夷捏了把冷汗。從遠處看,兩人好像舞蹈一般。
十多招之後,此刻,程伯一劍劃過,秦天賜順勢一仰頭躲過他的攻擊。他接著一挑,秦天賜一個側身再次躲過。剛好此時漏出破綻,程伯一掌推出,秦天賜眼睛看見程伯的攻擊,身體卻跟不上了,硬生生腹部接了一掌,好在秦天賜“混元天機”使出,腹部隨念想集中了全身內力。程伯這一掌打上去,掌力化作了綿力。不免吃驚道,“你……這是本門絕學‘混元凌霄功’!你……你怎麽會?”
秦天賜見這空隙之際,將內力集中腳上,一個大飛躍,直接跳到了院門口。
程伯回過神來,發令道,“追!”程伯連同眾人朝秦天賜趕去。
這出了院門就是那邊小空地,中間一個水池,水池中央就是那座假山,也是禁地的密室入口。秦天賜來到假山,立刻開啟機關鑽了進去。程伯等人趕到此處,又不敢進,隻得再次守住。
程伯道,“咱們就在這裡等,三五日過後,無水無糧就不信他不出來。”
旁邊一人道,“若是他把裡面怪物放出來怎辦?”
“吾等乃凌雲閣門人,水來土掩兵來將擋,殊死尤榮!”
秦天賜鑽進密道,見眾人也不追趕,方才緩了一口氣。這程伯好生厲害,招招致命,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缺胳膊少腿的吧,娘親門派的“衝雲劍法”果然不是蓋的。
來到密室,那聾啞之人還倒在地上。秦天賜給他解了穴道,便放他走了。然後從地上拾起聾啞人從石床取出給二老送飯菜的繩子,綁好在石桌上後,自己便跳進了石床中央的天井口。
雲木楠和老和尚見人跳進天井,有如此矯健身手的定是秦天賜,忙問道,“怎樣?找到了嗎?”
秦天賜趕緊來到雲木楠身邊,從背後取出這個兵器。
“好!好!不愧是我乖外孫。程老二沒為難你吧?”雲木楠問道。
“程老二?是他們叫程伯的人嗎?”秦天賜反問道。
“你不要怪他,他只是忠於我凌雲閣。”
“還好。”說著秦天賜把包裹的絨布折開,裡面一隻三尺四寸長重三十斤的鋼鐧,此鐧烏黑,把手處紅布緊裹。
秦天賜拿起來,奇怪地打量著,這種武器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雲木楠說道,“此鐧叫‘烏玄鐧’,是我門開山鎮寶之一。它的威力巨大,能擊破其他各類兵刃,它與這鐵鎖是一個材質,也是用昆侖山上的隕石和玄鐵打造,這是當年祖師打造鐵鏈時用剩余的材料打造的唯一一把兵刃,相信它可以破碎這鐵鏈。”
秦天賜趕忙站起身,對著外公後面的鐵鏈用力一劈。鐵鏈居然毫發無損,自己雙手虎口到震得發麻。他見毫無作用,生氣地連劈數下,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他著急地衝到水池師父處,對著師父腰後面的鐵鏈一陣猛劈,也毫無作用。
雲木楠道,“用此鐧需灌入內力在手上,配合內力足以發揮威力。內力越猛,威力越大。”
這時,老和尚小聲道,“天賜,你不是一直在練那經文嗎?來,試著走一遍經文上面所講,再用‘混元天機’把內力集中到手上再試試。”
秦天賜站起身來,按照師父所提示,片刻,手上感覺鐧的重量有所減少,對,那是手上蓄足了內力。
“喝!”一聲吼出,秦天賜對著老和尚身後的鐵鏈砸去,果然。鐵鏈斷開。秦天賜忙把纏在師父腰上的鐵鏈解開,然後來到外公身後。用同樣方式破開綁住雲木楠四肢的鐵鏈。
“走吧,師父,外公。”秦天賜高興地回到老和尚身邊。
老和尚雙手齊肩斬斷,雙腿也被人挑了腳筋,動彈不得,秦天賜愈要背師父。
老和尚突然說道,“天賜,還記得咱們出絕望谷前你要學習武功時你答應為師的三件事嗎?”
秦天賜急道,“師父都什麽時間了啊,咱們出去再說吧。”
“為師問你話呢。”老和尚嚴聲道。雲木楠此刻沒有任何回應,只是很尊敬地看著師徒弟二人。
“當然記得。”秦天賜道。
“說出來。”
“一,出山谷以後,行走中原,不得為非作歹,習武只是強身健體保家衛國,絕不能持強凌弱。”
“下一個。”
“第二,無論遇到什麽情況,不管時間發生久遠,我身上的某一樣東西一定要帶回少林。”
“好,最後一個呢?”
“第三……第三……”
老和尚厲聲道,“第三是什麽?”
“第三,出谷後,皆不可再以師徒相稱呼……”秦天賜好不容易擠出幾個字。
老和尚嚴肅道,“那你做到了嗎?”
秦天賜低頭不語,“……”
“你們走吧。對於我這老和尚而言,出去與不出去都一樣,阿彌陀佛……”
秦天賜跪下,急道,“師父……都什麽時候了,先上去吧。”
老和尚大聲吼道,“老子說的話,你是聽不懂還是裝不懂啊?”
“好。從今往後,我不叫你師父。我就叫你老和尚,但在天賜心裡,你永遠都是我的師父。”說著,秦天賜過去,把師父用那繩子纏了一圈,不顧他的反抗,把他拴好。自己跳上了井口,然後把義悟老和尚強行拉了上去。
其實老和尚之所以被人廢了手腳,是因為此人武功實在高強。他當年便想到了出谷後會遇到很多麻煩事,所以故意讓秦天賜和自己保持一點距離,這是對他的保護。哪知道,才出谷沒多久,自己就遭遇如此不測,還和愛徒分別八年之久。所以他更是下定決心,要保護秦天賜的周全,否則死後怎對得起為自己犧牲性命的秦回安、雲三娘夫婦。
接著,秦天賜又用同樣的方法把外公雲木楠也吊了上去。 秦天賜背著老和尚,拉著雲木楠,來到密道出口處。只要按開這個機括,石門便會打開,這時秦天賜從身上扯下兩條布,他給師父、外公蒙在臉上。
秦天賜和藥王后人一起生活了八年,從孫玲一那裡學習有了一定了解。他們二老被關在這黑漆漆的山洞下整整六年,眼睛對外面的光束會有強烈反應,若是不采取一些措施,只怕出去,眼睛永遠不會恢復了。
一切準備好後,秦天賜按了機括,假山石門緩緩打開。
水池外,程伯帶了幾十人早在此守候。
程伯他們目不轉睛看著假山石門啟動,剛漏出腳,就下令道,“準備!”
所有人拔出寶劍,對著禁地入口敘勢旦旦。
門口緩緩升起,程伯下令道,“殺!”
自己身先士卒,捏著寶劍朝三人衝去。剛要衝到他們面前,程伯只見那小賊背了一個無手之人,身邊那個披頭散發滿臉胡須的人看起來那樣面熟。忙下令眾人不要輕舉妄動,自己仔細觀摩著那人。
突然程伯兩眼放光,眼睛濕潤了,丟下寶劍,連忙跪地,大聲哭泣道,“閣主……小人不才,讓您受苦了……”
雲木楠眼睛蒙上,但聽到此處,也能了解一二,說道,“程老二,你好生糊塗啊。”
眾人見是閣主,都紛紛跪下,叩頭不語。
程伯哭泣道,“大少爺隻說您老雲遊四海,禁地吾等又不敢擅自闖入,還望閣主重罰。”
雲木楠站了半天,深歎一口氣,“先退下吧,待會來書房,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