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芷晴原本就對他的話半信半疑,一聽他提到秦巧巧,更覺得此事有蹊蹺了。秦巧巧的為人她還是知道的,這小妮子被舅舅慣壞了,養成了驕橫極端的性格,一向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
她打了個寒戰,突然瞪大眼睛看向金睿軒,"你,你撒謊,我不相信。"
"那你想怎樣?"金睿軒的耐心已經被磨沒了,語氣裡也滿是不耐。
這樣一問,倒真把高芷晴問懵了,是啊,不相信又能怎麽辦呢?
她深深歎了口氣,睿軒這樣優秀的男人,身邊從來不缺女人,就算不是巧巧,也會有別人,我又能怎麽辦呢?
想到這兒,高芷晴自嘲地笑了笑,心底出現了一個聲音,什麽時候,你也成了這麽患得患失的人?為了他,你還要做出多少犧牲?
可是,我真的好愛他啊,我該怎麽辦?另一個聲音絕望地呐喊著。
不要管那麽多,你是他唯一的未婚妻,只要他能保證只要你一個就夠了,別的,只是時間的問題。
高芷晴想通了,"睿軒,我願意相信你,不過你要發誓,這樣我才信你。"她央求地拽拽金睿軒的衣角。
"好,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和秦巧巧有任何關系,可以了嗎?"金睿軒急於脫身,急急忙忙地發了個誓。
高芷晴這才松了口氣,笑容慢慢舒展開來,"睿軒,我相信你了。你要是早這樣,我怎麽會懷疑你?"她閉著眼睛倚在金睿軒懷裡。
她的身體軟綿綿的,傳來舒服的觸感,卻比不上昨晚那人的萬分之一。金睿軒緊緊皺著眉。
"睿軒,昨晚你扔下我走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受,以後不許這樣了。"高芷晴用臉輕輕地蹭了蹭他的胸口,嬌嗔道。
沒有等到金睿軒的回答,她又開始自顧自地說著,"你都不知道,我昨晚哭了一晚上呢,眼睛到現在還腫著,你說說,你該怎麽補償我啊?"
說到這兒,她還誘惑般地伸出手指,指腹輕輕劃過金睿軒的下巴,傳來酥*癢的觸感。
蘇米什麽時候能對我這麽溫柔,就好了,他自嘲地笑了笑,自我安慰道,好了,別想了。
他垂下頭,眼睛裡竟有了絲絲柔情,"你說怎樣就怎樣,如何?"
高芷晴征在了原地,他極少對自己這般溫柔,自己本該是開心的,可他的眼睛裡,分明帶著悲傷,難道,是我的錯覺嗎?
算了,不管了,也許是我多想了。
高芷晴換上一副盈盈笑臉,在金睿軒臉上輕吻了一下,"睿軒,陪我去逛街好不好?我來日本還沒好好逛逛呢。"
還沒等他開口,高芷晴隻當他默認了,一把拉過他往前走去。
蘇米關上門後,眼淚再也止不住了,他都不知道昨晚是我,或許他根本不在乎我吧!
不知哭了多久,哭到眼淚都幹了,蘇米慢慢安靜下來,開始思考接下來的事情。
上次的情不自禁,是她一生的痛,正是因為自己的錯誤,還犧牲了孩子,和他的孩子……想到這兒,蘇米的鼻頭一酸,喉嚨裡一陣苦澀。
孩子的事,是她心頭揮之不去的陰影,這件事橫在她和金睿軒之間,或許是永遠不能跨越過去的鴻溝。
孩子,是媽媽對不起你,她跪了下來,失控地嗚咽著,卻流不下一滴眼淚。
可是,她卻清清楚楚地聽到了心裡滴血的聲音,像是再提醒她,不要一錯再錯了。
那昨晚,想起昨晚的事,她的心裡一陣絞痛,不能再造成無可挽回的錯誤了!絕對不能!
她突然站了起來,充滿血絲的眼睛裡卻滿是堅定。上次衝動,害死了一個孩子,這次絕對不可以了!
她洗了把臉,使自己漸漸清醒過來,隨後出了門。
"小姐,你知道藥店在哪裡嗎?"蘇米用蹩腳的英語詢問道。
前台小姐一臉懵,似是沒有聽懂她的意思,"小姐,你是要?"
蘇米感覺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不禁後悔之前上學的時候只知道任性貪玩,沒能學好英語。
可如今騎虎難下,她也沒有辦法,隻好硬著頭皮比劃著。
她先表現出痛苦的樣子,隨後做了個吞咽的姿勢,一臉期待地看向前台小姐。
"OK,I know."前台小姐恍然大悟地猛點頭,蘇米這才松了口氣。
按照她給出的地址,蘇米一路詢問才找到了藥店。
可是,更大的麻煩來了!藥店的工作人員根本聽不懂她的中式英語!
蘇米簡直要叫苦連天了,這個,該怎麽解釋呢?這麽尷尬的事,真是難以開口啊!她感覺自己的尷尬症都要犯了。
嘗試了多種方式,可藥店的員工只是搖著頭,一臉茫然地看著她。
她被逼的幾乎要放棄了,這時靈機一動,突然有了主意。
或許,可以這樣……
可是,這樣她能明白嗎?而且,好丟人啊!她的臉微微紅了。
不管了,不能再重蹈覆轍了,豁出去了!她深呼一口氣,再次抬起頭。
她比劃著,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問藥店員工要來了紙筆,畫了個孩子,隨後,在孩子身上打了個x。
終於啊!她看到藥店員工點頭,才放輕松。
拿到避孕藥後,她好像做賊一樣,用袋子緊緊包著,生怕被別人看到。
走在路上,蘇米總覺得身邊的人投來了異樣的眼光,似是在嘲笑她的意志不堅,她慌亂中匆匆跑了回去。
好不容易到了酒店門口,她深深呼出一口氣,踏上了台階。
"蘇米?"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
蘇米應聲看去,聲音的發出者竟是高芷晴,而她身邊站著的,是金睿軒。
金睿軒手裡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儼然一個好男友的形象,高芷晴緊緊挽著他的胳膊,有一種小鳥依人的味道。
蘇米苦笑了一下,你看,你的確是在自作多情吧?這才是他的未婚妻,他怎麽會愛你呢?
"蘇米,蘇米,我問你話呢!"高芷晴見她不搭話,有些生氣了。
"哦,那個,那個,我出去走了走。"蘇米回過神來,連忙解釋道,手還不自覺地把盛著藥的袋子往身後藏了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