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片刻,王三臉色一沉。
“二掌櫃這話著實乾脆,兄弟我佩服,但二掌櫃要明白,你這想安穩脫身,豁牙那邊得有人擺平…”
“有勞王三兄弟了!”
聽到王三暗言,二掌櫃一根指頭變成兩根,看到這裡,王三二話不說,直接起身衝牢差紛紛:“你們幾個把豁牙給老子拖回來,記著,是拖回來…”
半個多時辰後,二掌櫃才算離開縣牢那破地方,隻是人走霉運時,壞事當真纏身不斷。
二掌櫃回到謙祥益布莊總櫃,還沒坐下歇口氣,大掌櫃趾高氣揚的走來,讓後將一摞子帳本摔在二掌櫃面前。
“老二…點點,看看數有沒有錯?”
二掌櫃手一撥拉,旋即先驚後愣再怒:“大櫃,你這是什麽意思?為何動我的進出貨帳本?”
“那就是沒錯嘍!”
大掌櫃言不應語,著人收起來,二掌櫃上手就奪,卻被大掌櫃的手下夥計擋下。
“老二,事到如今,老哥明著給你說話,你這一身騷氣事拖著尾巴,還將大爺的皮貨銀數搞錯,大爺勞我通知你一聲,謙祥益沒你的位置了…滾吧!”
聽此,二掌櫃驟然大怒:“放你先人的齷齪屁…老子…”
話不落地,大掌櫃眼神一冷,幾個夥計抄起拳頭衝上,不過三拳兩腳,二掌櫃倒地,讓後被人當做死狗一樣扔出來。
“老二…你呀…做事就是欠考慮,看似一副人精樣,實則不過孬種孫子,老哥在這教育你一句,凡事別那麽衝動,不然…你就是屬馬倌的命,除了聽吆喝扯呼子,沒一點用!”
大掌櫃笑聲嘲弄,隻把二掌櫃氣的要瘋,可事實如此,二掌櫃稀裡糊塗的能有什麽改變?
傍晚,二掌櫃失神落魄的來到周府,望著大氣華貴的門庭,二掌櫃前去敲門,想要拜見周地平,以問事由,奈何大掌櫃把周地平辭退二掌櫃的消息傳遍滿府,那些下人隻把二掌櫃當做乞丐野狗看待,根本不讓他進門。
心裡憋屈的二掌櫃火氣翻湧,可周府進不得,他也隻能離開。
渾然中,二掌櫃失神踉蹌,不知走了多遠,在轉彎時,險些被馬車撞到。
“籲…”
張海貴正在駕車行進,冷不丁從拐道走出一人,隻把張海貴驚出一身冷汗,在他急聲呼喝扯韁中,馬車勉強停下,連帶車上的周府二爺周地康也被那股子慣性扯身前傾,險些摔倒。
“二爺…您沒事吧!”
張海貴回身攙扶,慰安恭敬,那周地康緩息搖頭:“無礙!”
末了張海貴才看向路邊的人。
“你這爺們,走路怎地不看?倘若你衝進我這車駕輪子下,豈不是要我與你償命!”
張海貴怒聲燥罵,周地康從後起身,大眼看了看,讓後掏出一些碎銀子交付張海貴:“算了,瞧之模樣,應該是落魄之人,與他些錢銀,趕緊回府吧!”
張海貴當下得令,來至二掌櫃身前,他將錢銀遞過:“爺們,虧得你運氣好,馬車沒有撞上,二來你又碰上好心腸的二爺,還能與你一些壓驚費,拿著錢,趕緊走吧!”
原本二掌櫃失神落魄,可是當他聽到二爺二字,人好似打了個激靈,旋即起身抬頭,待他看清車駕座廂前的人,他渾然的牟子驟然蓄神,也就轉瞬的功夫,二掌櫃目漏凶光,死盯周地康。
“你…你們周家人…當真混種也…老子給你們做牛做馬照看營生…到頭來你們卻把老子當做屁一樣放出來…你們全都是該死的畜生…老子過不好…你們也別想安生…”
聽到罵聲,
周地康蒙了,他身子虛弱,常年不出府,今日出來,也不過是去看看周玄玉的縣中校場賽藝,現在被人尋到罵頭斥責,隻把周地康氣的心憋肺漲! “你這廝…好不講理…我與你無仇無怨,你為何這般咒我…”
周地康氣急,可二掌櫃早在數件燥心事的刺激中心神不定,也就須臾間,二掌櫃突然衝向周地康,這可把張海貴驚住!
“你想做什麽?”
張海貴大呼衝上,一把扯住二掌櫃,可二掌櫃人瘋氣力強,張海貴哪裡攔得下,不過一息就被二掌櫃撞開,至於跟車的兩個家丁,拎出哨棍杖打攔身,竟然也都被二掌櫃撞身車駕轅子,一時悶頭倒地,如此結果,實在大跌眼睛。
看到這裡,周地康也知道情勢不對,從那股瘋勁估計, 這眼前的瘋漢是想要自己的命。
“周府的雜碎…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你做墊背!”
二掌櫃呼喝大叫,隻把周地康嚇的失足,一個落空,摔下馬車,在二掌櫃撲身上去時,倒地的張海貴已經爬起來,他疾跑兩步,一個纏身,拖住二掌櫃的後腰,跟著就是兩拳砸在二掌櫃的腦袋,可是這二掌櫃出人意料的勁大,竟然反掙張海貴,更是抬腳重踹老馬倌的小腿和腰腹。
“二爺,快跑,轉過道口就是周府的街巷,快…”
張海貴拖身中大呼,周地康自小養尊處優,哪裡見過這般陣勢,早就嚇呆,待其驚聲回神,周地康才連滾帶爬向周府逃去,只可惜他身子弱,三步不過,便重重喘息。
二掌櫃紅著眼睛,死死盯著逃身的周地康,他三步並做兩步,抄起從家丁手裡奪來的哨棍,衝著周地康的後背打去。
“咣”的一棍子,周地康慘嚎倒地。
“狗畜生,你們周府就是狗畜生的窩…老子要打死你們…”
二掌櫃嘶聲咆哮,可是張海貴感激周少公子救助張旭的恩情,憋著一口老氣撲上,將這個瘋人撲倒,且為了避免身下的瘋子胡作非為傷及周二爺,張海貴也是拚了老命,雙臂纏頸,使勁勒住二掌櫃。
一時間,二掌櫃憋氣四肢踢騰如王八翻殼,但是張海貴也在激動中,根本沒有注意二掌櫃的情況。
二人掙扎中,忽聽一聲哢嚓傳來,二掌櫃身子一軟,癱在地上,瞧此,張海貴才松了口氣,隻是當他起身後才發現瘋人二掌櫃已經翻了白眼,吐了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