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此刻,墨流滔才終於明白了,多年來墨無痕的想法,委曲求全不過就是為了今天的輝煌。
然而,確實令他有了足夠的能力,便要將自己所有的敵人都除掉了,當然同樣包括了眼前的墨流滔。
不過墨流滔卻並非是他的敵人,而是忠心為了墨家做事的長老,不然那為他去死的弟子,也不可能會如此的做了。
因為他們為墨流滔感到了不值,本來就是忠心耿耿,可是卻被生性多疑的墨無痕所猜疑,如今更是對家族中的弟子也不放過。
無疑不是招惹起來眾人的反感,可是目前的情況,墨無痕已經走火入魔,即便是讓他繼續的做家主,恐怕墨家距離滅亡的時日也就不遠了。
故此大家開始認同,要扶持墨流滔為新的家主,其實就在墨流滔沒有回來的時候,大家就已經開始決定了。
畢竟面對後院血腥的一幕,誰都不敢在輔佐墨無痕了,沒準對方疑心大起的時候,連同他們都會殺掉的。
與其在這樣的家主身邊做事情,反倒不如讓仁義見長的墨流滔上位,雖然不能夠說將墨家的將來,推廣到了什麽強大的位置,但卻同樣不會走向滅亡的腳步。
甚至有些沒有見到墨流滔回來的弟子,紛紛開始忍不住的商議,要不要就此離開墨家,從此過些平淡的生活,性命起碼就會有了保障。
不過幸好墨流滔見到了異象之後,就立馬奔馳回來了,不然恐怕墨家便會名存實亡,連同半個弟子都不會留下來。
如今面對墨無痕的痛下殺手,墨流滔可謂是心寒到了極點,自己苦苦為了墨家,卻換回來了這個結果。
並且聽那死去的弟子事先說過,墨無痕原來始終都不肯相信自己,居然還用他們來做奸細,無疑不是要試探自己的忠心與否。
目前那名弟子已經為墨流滔死去,剩下的這名弟子,又甘願犧牲了自己的性命來贖罪,即便是墨流滔痛恨他們,也都沒有狠起來的衝動了。
可是對於墨無痕的作為,墨流滔卻沒有半點的仁慈之心了,不過畢竟人家的修為通天,根本不是他能夠對付的。
眼下封雲修又不在蘇城,剩下白萬財未必會出手幫助他,所以墨流滔所面臨的,乃是一個絕望的未來,根本就沒有能力繼續下去了。
而生還下來的弟子,卻仍然表示要以身保護墨流滔的安全,可是墨流滔心中清楚,即便是自己安全的離開,最後未必會逃出墨無痕的魔爪。
封家肯定是不能去的,不然只會連累了張明,憑張明那點微不足道的能力,根本就不足以對付墨無痕。
恐怕到了那個時候,連同白萬財都會落井下石,便無奈的搖頭歎息。
“既然天要亡我也!有何足惜。”墨流滔仰面苦笑。
並非是他不努力的逃亡,而是心中清楚,只要是自己離開的話,墨無痕肯定會獸性大發,到時候大開殺戒,縱觀這個墨家,有誰是他的對手。
而且到最後墨流滔是不是能夠逃掉,目前來看都是個極大的問題呢,所以如此危險的決定,他還是不會去做的。
只是如此的話,可就為難了生還下來的弟子了,他們都是為了贖罪,而甘願為墨流滔去死的,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墨流滔居然不肯離開。
“長老!如果您不離開的話,我們墨家將會永遠都沒有翻身的機會了。”那弟子哀求道。
既然事情都是從他們的身上引發起來的,自然就有必要讓他們來解決,何況墨流滔對於他們還是很仁慈的,多次犯錯都沒有懲罰他們。
如今可以說是墨家有史以來,
最大的困難時間了,他們如果還是不肯覺醒的話,恐怕就再也沒有任何的機會了。墨流滔頓時就為難了起來,並非是他不想要離開,可是想到外面那些無辜的弟子,加上屍橫遍野的場景,怎麽能夠放縱這樣的事情而不顧呢。
倒是墨無痕此刻緩緩的上前了兩步,目光凝視在了那名弟子的屍體上,滿臉不解的搖頭歎息道。
“老夫居然沒有想到,連同你們也要背叛老夫了,既然如此的話,老夫留有你們何用。”墨無痕狠狠的表示。
說著,猛然五指呈爪,對著面前的那名弟子虛空一抓,莫約五六步遠的距離,竟然生生的將其給吸了過去。
“住手!”墨流滔渾然大震。
沒有想到後者居然厲害到了這樣的地步,而且墨無痕已經殺害了不少墨家弟子,應該是要住手的時候了,所以墨流滔才不忍心再見到墨家有人死去。
可是墨無痕卻殺人來了興趣,哪裡會理會他是願意不願意的,只顧凝視著眼前的那弟子,滿臉猙獰的笑了起來。
“從你背叛老夫的時候,就已經被判處了死刑。”墨無痕語氣冰冷的說道。
跟著手中的真氣猛然一吐,頓時就將對方的脖頸給擰斷了,那弟子連同掙扎都沒有,便被墨無痕給殺死了。
“哈哈,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墨無痕仰面長嘯。
渾身的衣衫無風自動,加上雪白的長發,整個就是人間惡魔,哪裡還有曾經家主的模樣了。
墨流滔滿臉震撼,看著他手裡拎著的屍體,簡直有要上前殺掉對方的想法了,可是他卻不能那麽做,因為那弟子臨死的時候,是要他逃走。
可以說全部人的期望,都已經寄存在了後者的身上,只有讓墨流滔安全的離開,才能夠徹底的改變墨家命運。
如今他們都已經犧牲了,可是墨流滔在不能夠離開的話,未免就有些太對不起人家了,不過真的離開了墨家,那無辜的弟子們,不就要遭到毒手了。
想到芸芸眾生的生命,墨流滔又開始猶豫了起來,不過面對如此厲害的對手,他心中明白的很,即便是留下來,恐怕最後也是找死呢。
當然了,等到墨流滔死去的話,那些無辜的弟子命運,肯定也會落在墨無痕的手裡,到時候即便是他要阻止,恐怕都沒有那個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