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的草原上,兩隻魔狼快速向前行進,還是春天,草長的不高,視野極其廣闊。天無限寬廣,入眼滿是青色。
螟是去過海洋的,此時他的感覺就跟在地球那次出海差不多,廣闊的天地令人感覺無比渺小。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他不由自主想起了語文課本中描述的場景。
牛羊當然看不到,黑斑病爆發,根本沒有出來放牧的。他們來到草原已經大半個月了,救治了四個部落,除了大牛的部落,剩下的都是熊族部落。
遇到的待遇自不必說,比查瓦部落有過之無不及,第四個部落的族長甚至把自己女兒送來給螟享用。不過螟是個正直的魔族少年,嚴詞拒絕了。
如今他們能夠治療黑斑病的消息已經傳開,周圍的好多部落都派出人來找他們。
“大牛,到下個部落還有多久?”螟問道。
“不遠了,前面那道矮坡翻過去就是。”大牛指了指前面。
“其實咱們不用找部落,很快就會有部落來找咱們的。”小狐狸笑呵呵地說,她心情不錯,螟已經答應她了,可以進入軍隊。
就在這時,一個微弱的聲音從左側傳來。
“咦?好像是戰駒的叫聲。”大牛常年放牧,一聽就知道這是戰駒。
眾人扭頭往左邊看,什麽也看到。
“唏律律!”又是一聲嘶鳴傳來。
“我去看看!”盤月說了一聲,魔蝶扇動翅膀,帶著她飛向左邊。
不會兒,盤月回來,說道:“那邊死了幾十匹戰駒,隻有一匹小的還活著。”
大牛皺了皺眉:“病死的戰駒怎麽不埋了?”
螟擺了擺手,魔狼轉向,跑向左邊。
跑了幾百米,大家看清了情況,戰駒橫七豎八躺了一地,大約有三十多匹,已經死了。這裡是片窪地,他們在遠處沒看到。
有一匹黑色的小戰駒,跪臥在一匹戰駒邊上,不停嘶鳴。
“野生的,我說呢。”大牛恍然道。
“你怎知道這是野生的?”螟問道。
“這些公戰駒都沒騸……不過奇怪啊,怎麽大的都死了,小的還活著?”大牛撓了撓腦袋。
“別管怎麽回事,埋了吧,把這匹小的帶走。”小狐狸說著,朝小戰駒走過去:“你真幸運,遇到我們,要不也得病死。”
小戰駒看到魔狼,很害怕,幾乎擠到死掉的戰駒身上。但它卻沒有跑開,隻是哀鳴不斷。
“挖個坑出來。”螟拍了拍小母狼,走過去準備拖走死掉的戰駒,再給小戰駒喂藥。可他剛伸手,小戰駒就咬住他的衣袖,不讓他把死戰駒拽走。
“你媽媽已經死了!”螟拍了拍小戰駒的腦袋,招呼大牛把小戰駒弄走。
掩埋的過程中,小戰駒大叫著掙扎,但被大牛死死按住……
與此同時,距離此地往西三百多公裡,一座小山東側有一大片建築。這些建築佔地不小,但都是低矮的木屋或石屋,唯一高點的建築在中間位置,是一個黃色的帳篷尖頂。
相比較空曠的草原,這裡要熱鬧的多,可以看到許多騎著戰駒的熊族士兵在周圍巡視。遠處不時有騎士衝進建築區域。
位於中間位置的大帳內,一名熊族壯漢端坐中間,小山一樣的身軀比大牛都要大兩號,一動不動都給人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此刻他圓睜雙眼,盯著對面的熊族人,甕聲甕氣地問:“你說什麽?能治好黑斑病?”
“是查瓦部落傳來的消息,救治的人是黑瞳族人,跟著他的有一名狐族,一名牛族,還有個魔族他們不認識,不過根據描述看,是極少見的黑寡婦。除此之外,他們還有三隻魔獸。”
“據查瓦族說,治療非常見效,已經準備宰殺的戰駒和雪羊,吃了四天藥就好了,被傳染的人也是。”
說到這,這人有些激動:“金帳,派人去找他們,如果屬實,那就太好了!”
金帳滿臉不可思議:“黑瞳族,低等魔族。還有黑寡婦和魔獸?”
除了自由之城,人類國度的魔族基本都是奴隸,而魔界與草原相隔更遠,怎麽會有魔族出現在草原?而且這個組合也太奇怪了。
“馬上派人,通知所有部族,隔離的戰駒和雪羊暫時不要宰殺,讓各族族長過來……我親自去看看!”說話間,金帳站了起來,身形超過兩米五,就像鐵塔一般。
“金帳,您親自去!”對面的熊族人一愣。
“別廢話,趕緊去通知!”金帳說著,邁步往外走。如此巨大的身體,落地的腳步竟是絲毫不顯沉重……
天色漸漸暗下來,查瓦部落外出現了五名身穿黑袍的人影。
“六翼,你去那個部落裡查一查,有沒有治療黑斑病的魔族人。”最前面一個人影停下來,低聲吩咐。
“是!”最左邊的黑袍人縱身前撲,兩個起落消失在帳篷之間。
後面幾名黑袍人彼此對視,暗暗納悶這是什麽任務,治療黑斑病的魔族人?
但他們沒有問,該告訴他們的時候,七翼會說。不過一個任務竟然派出一名武靈,一名大武將,還有他們三名武將,足以說明這個任務的棘手程度。除了藥劑師那次,近幾年魔翼都沒有出動過這麽強的力量。
大約十多分鍾,探聽消息的黑袍人回來,低聲道:“問清楚了,那邊!”他伸手一指。
“走!”領頭的黑袍人吩咐一聲,幾人同時動身,迅速遠去。
不久,一聲哭嚎從查瓦族內傳出,帳篷裡的人紛紛出來,就見一個女子跪在地上,懷裡抱著一個手腳下垂,一動不動的小女孩……
卡丁鎮,領主莊園內,黛西和多隆坐在桌子兩邊,桌子上妖貓蹲坐。
“多隆先生,妖貓真的行嗎?”黛西的聲音有些激動,兩眼放光。
“小丫頭,你太小看妖貓的智力了,它絕對行。這瓶強力迷藥,就是給它準備的武器……不過為了萬無一失,咱還是試一試。”多隆嘿嘿地笑,表情極其猥瑣。
“怎麽試啊?”黛西問。
多隆拍了拍手,房門推開,坦丁唯唯諾諾地探出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