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鍾,螟再次看到了大甲蟲,這一次他直接打開畫面,瞬間穿越回到壕溝,大聲道:“向左偏轉15度,仰角45度!”
夜依站在炮兵陣地,大聲複述螟的命令,六門榴彈炮的炮口迅速調整。
“發射!”
“砰砰砰…..”炮口冒出一團團火焰,炮座向後移動,向後的衝擊形成圓形塵埃。
巨大的轟鳴聲震耳欲聾,一刹那周圍的槍聲都仿佛消失了,夜遷,夜星,以及周圍所有暗黑族士兵都被這巨大的動靜震得目瞪口呆。
半空中,螟再次消失,瞬間出現在四十公裡外,他要觀察炮彈落點。甲蟲的體型雖然龐大,但在這麽遠的尺度上,想命中的難度非常大。
幾十秒鍾之後,六個亮點從天而降,在雙頭蟲群內猛然炸開。
黃剛給他弄來的這批炮彈,重量47.5公斤,裝藥量超過百分之十五,彈片殺傷半徑五十米,一炮清空半個足球場絕不是玩笑。
一瞬間,雙頭蟲群被炸出了六個圓形,蟲群也發生了騷亂,螟在千米高空都能聽到嘶嘶叫聲。
螟微微皺眉,並沒有擊中甲蟲,炮彈都落在了甲蟲身後三百米的范圍,差距非常大。
下一刻,他又穿越回防線,沒有無線通信,就只能以來穿梭的速度。
“吼~”甲蟲仰頭咆哮,火紅色的液體噴出,接著天上就像下起了紅色的雨,下方的雙頭蟲迅速閃開。有些沒躲過的,被紅色液體粘上就開始翻滾,仿佛極其痛苦。
甲蟲一邊嘶叫,一邊向前快速爬動,躲避不及的雙頭蟲都被碾死。
也就在這時,螟再次出現,很快又是六枚炮彈落下,這一次炮彈落點距離大甲蟲只有五十米,並不是在身後,而是在它周圍。
螟透過黑魔甲面板看得清楚,甲蟲身體表面出現了一層層波動的漣漪,那是彈片擊中的證明。
“還得調整,這個距離對甲蟲殺傷力不足。”螟又一次消失在空中。
甲蟲被擊中,愈發憤怒,上半身都抬起來咆哮不已。
兩秒鍾後,螟返回,炮彈緊隨而至,而這一次,六枚炮彈全都打在了甲蟲三米以內。
這個距離衝擊波的殺傷力是最大的,加上彈片,甲蟲猛地震了一下,防禦被瞬間撕破,甲殼被打得碎屑橫飛。
螟露出了笑容,又一次消失在夜空……
壕溝防線北岸,炮口在不斷調整,六門榴彈炮依次發射。一分鍾六發的速度,六門炮就是三十六枚,轟鳴和火光幾乎連續不斷。
整整半個小時,一千枚炮彈被全部打空。
也就在這個時候,對岸的雙頭蟲突然向後退,潮水一樣迅速遠去。
炮聲停止了,槍聲也停下了,只有壕溝內的火焰還在烈烈燃燒。
防線南岸鴉雀無聲,岸邊的士兵還端著槍,保持戰鬥姿態。暗黑魔國的士兵也緊張地握著武器,盯著對岸。
片刻,螟的聲音從高空傳來:“這邊解決了,我去精靈森林看看。”
“呼~”夜依松了口氣,再不解決,他們就真的彈盡糧絕了。
夜遷跟著露出笑容,抬頭看向天空,雙手按住自己雙肩,恭敬地說道:“多謝魔王陛下!”雖然黑夜中一直看不到人,但聽聲音他也知道。
夜星,夜魔等高層紛紛抬高雙手,按住自己雙肩,這是拜見魔王的禮節。即便聽不懂黑瞳族語言,也能看出夜遷在幹什麽。天空的聲音,不用問一定是神秘魔王。
螟根本沒看到下面的感謝,他已經回到精靈森林峽谷,他得看看這邊有沒有結束。
果然,當他回來的時候,峽谷內已經再也沒有雙頭蟲進入……
夜色漸漸過去,東方出現了亮光,精靈峽谷內飄蕩著淡淡輕霧。
精靈王子帶著一眾精靈站在防線前,看著不遠處城牆一樣的雙頭蟲屍體堆,兩眼放光。
戰鬥前半夜就結束了,但他們卻提心吊膽了一整夜,漆黑中啥也看不到,也不知道雙頭蟲是不是真的退了。
直到天亮,他們看到連綿十公裡的雙頭蟲城牆,才斷定真的結束了。
危險過去,貪婪又佔領高地,這麽多雙頭蟲屍,可是相當大的一筆財富。
過了一會兒,精靈王子歎了口氣,低聲道:“可惜,沒有六級魔獸。”
“八成被神秘魔王弄走了,既然是雙方合作,就應該談一談分配,他卻連招呼都不打,明明上半夜戰鬥結束,他卻沒有提醒咱們……”一名精靈族人不滿地說。
可他話音未落,便看到精靈王子冰冷的目光,嚇得趕忙閉嘴。
精靈王子真想殺了這蠢貨,神秘魔王[吾愛小說 ]也是你能說的,別說現在雙方合作,就算什麽關系沒有,地球帝國也不能招惹。就連他這個王子,也得低著頭說話,否則就是給精靈森林招惹禍端。
再者說,你怎麽知道人家把六級魔獸拿走,從頭到尾誰看到六級魔獸了……他們在半山腰,根本就沒看到螟在峽谷盡頭斬殺七級魔獸。
狠狠瞪了屬下一眼,精靈王子笑著轉回頭, 走向防線,地球帝國的士兵還在休息呢,並沒有走。
地球帝國的指揮官是一名人類,最早在聚集地被夜魘招入的軍隊。
精靈王子找到他,說道:“請轉告魔王陛下,我們先把雙頭蟲運走儲藏,免得壞掉,回頭咱們商議分配。”
指揮官點點頭道:“陛下也是這個意思,這邊的收尾我們就不管了。”
“那好,我們這就安排。”精靈王子露出笑容……
與此同時,暗黑魔國那邊,夜遷等高層正站在一處荒原,入眼的情形令每個人腦子裡都冒出一個念頭:“那個大家夥真是太恐怖了!”
整個荒原上到處都是直徑五米以上的大坑,坑的深度差不多有兩米,周圍則鋪滿了支離破碎的殘骸,除了雙頭蟲,還有那隻龐大無比的甲蟲,同樣千重百孔,殘破不堪。
事實上,之前他們受到的衝擊已經相當大了,打擊距離遠得超乎尋常,來的路上他們的疑問不斷增加,甚至懷疑,直到最後全都變成了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