螟沒有李瑤那麽汙,當然也聽不出這名字的歧義,很自然地伸出手說:“魯初雪,你好,我叫張小明。”
魯初雪有些羞赧,伸出小手跟螟握了一下,迅速收了回來。
這時螟的電話響,是沈欣的視頻請求,他歉意地笑了笑,轉身往旁邊走去。
視頻接通,沈欣正坐在院子裡,身邊趴著大黑。
“你回家了?”螟問道。
“是啊,你去非洲可要小心些,埃博拉病毒的致死率非常高……”
兩人許久沒見,這次螟又要去非洲,沈欣的思念之情有些控制不住,一說起來就沒完了。
距離上飛機的時間還早,螟就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陪沈欣聊天。
兩人從下午一直聊到天黑,基本上是沈欣說,螟在聽。其間螟看到小虎數次躡手躡腳從沈欣身後走過,沈欣爸爸也出現了一次。
七點多,李瑤一臉心塞地走過來,拍拍螟的肩膀說:“你們聊了三個小時了,手機還有電嗎?大黑都被你們虐走了。”
沈欣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又囑咐兩句,這才掛斷視頻。
“走了,吃飯啦!”李瑤沒好氣地說。
螟笑著站起來:“李瑤姐,你該找個男朋友了。”
“你還小,不懂。”李瑤的表情有些深沉。螟一看,沒法往下接話了……
與此同時,沈欣那邊剛要吃飯,敲門聲傳入耳中。
“這個時候後還有人來?”沈欣爸爸略顯詫異,十一月底是淡季,基本沒人,而且都這個點了。
沈欣站起來,邁步往外走去,到了院門口拉開院門,就見外面站著四個青年,兩男兩女。
最前面男子看上去二十五六歲,身上穿著皮衣,面容消瘦,板著一張臉,帶著一個棒球帽。但沈欣出現的一刻,他的表情展開了,眼神從沈欣的臉往下看。
“你們是驢友吧?”沈欣往後退了一步,微微皺眉,這青年的目光讓她很不舒服。
“是啊,聽說你們這可以打到野豬。”青年笑了起來,邁步往前走。
“嗚~”一聲沉悶的低吼,大黑出現在沈欣身邊。
青年頓時打了個激靈,大黑的眼神很嚇人,他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後脖頸子冒涼氣,立刻停下了腳步。
跟在他身後的兩女一男也嚇了一跳,這條大黑狗看著好凶。
沈欣拍了拍大黑的腦袋,轉身往裡走,說道:“進來吧,想打獵你們得有林業局的狩獵證。”
看著大黑跟沈欣走開,他們四個才松了口氣。
後面的青年上前,小聲說:“常總,這小丫頭不錯,想不到山旮旯裡面還有這樣的美女。”
常總點點頭,眼睛盯著沈欣的背影,嘴角慢慢挑了起來……
晚上十一點,李瑤他們一行人趕到白雲機場,在這裡他們與醫療組匯合。醫療組一共八十多人,帶隊的就是唐悅的爺爺,螟還是第一次見。
這老爺子七十多歲了,但精神狀態極好,滿面紅光,而且脾氣非常溫和。特別是看到螟的時候,一直拉著他的手說謝謝。
後面的一幫專家都看愣了,唐老爺子德高望重,怎跟個小年輕這麽客氣。
螟卻知道唐老爺子為啥謝他,唐悅說過,多虧了他給的蟲草,她爺爺才在抗擊流行病的過程中安然無恙。
“小明,這次還得靠你啊。”唐老爺子最後意味深長地說。
螟秒懂,不過他還沒說話,唐悅的電話打了進來:“小明,我爺爺可交給你了,你可一定幫我照顧好了啊。”
“唐悅姐,我明白怎麽做,你放心。”螟笑著回答,唐老爺子和唐悅都是一個意思,需要蟲草來提升免疫力,抗病毒。
這對他來說沒什麽,而且他也樂於這麽做,這麽一大票專家去非洲治病救人,保護好了就是大筆光明點收入……
零點三十分鍾,埃塞俄比亞航空公司的波音777從機場起飛,先飛抵亞的斯亞貝巴,然後抵達金沙薩,全程將近二十個小時。
飛機上,李瑤和魯初雪談論著哪裡好玩,薩隆加國家公園,加蘭巴國家公園,尼拉貢戈火山,還有坦桑尼亞的塞倫蓋蒂草原。
螟聽得直搖頭,李瑤之前還哭著喊著不想來呢,一上飛機就變得這麽興奮了。再有,你是幫助難民還是去玩兒啊。
魯初雪跟李瑤說著話,眼睛時不時瞄向螟。
李瑤很敏銳地發現了魯初雪的小動作,拍了她一下,小聲說:“別看了,你倆不合適,我弟弟才十八歲……而且有女票了。”
魯初雪尷尬得臉紅,趕忙解釋:“我沒有那個意思。”
“別解釋了。”李瑤嘿嘿地笑,一副我很了解的樣子。
魯初雪相當無語,隻得扭頭看向窗外。
李瑤伸手摟住她的肩膀,說道:“來,咱們接著研究,好容易去趟非洲,我看評論都說塞倫蓋蒂不錯……”
白雲機場外,黃剛發動汽車往回走,電話鈴響了起來。
帶上藍牙耳機,接通電話,黃剛問道:“大姐,什麽事兒?”
“你那邊忙完了來我這一趟。”黃蕊的聲音傳來。
“有啥事不能電話說?”黃剛想在黃朗這呆兩天。
“暗中保衛人員工作移交, 你覺得電話能說清楚嗎?”黃蕊聲音冰冷。
“移交給我?”黃剛一愣,趕忙點頭:“我這就買最近的航班回去。”這個事兒是說不清楚,那都是上面派下來的人,他都不知道是誰,更不知道怎麽聯系。
掛斷電話,黃剛掉轉車頭,又返回白雲機場……
岩市市政府家屬院內,黃蕊看著手中的兩份資料,微微皺眉。她就要調任嶺南了,省裡的意思是從本地提拔幹部接任她的工作,而且向她尋求意見。
“還真是給我出難題啊,省裡拍板不就行了。”黃蕊放下資料,揉了揉眉心,一臉疲倦。體制內工作就是這麽累心,而且她還兼著秘密部門的活。
“不想了,還有一個多月呢。”黃蕊站起來,關上台燈走進浴室……
一夜過去,轉天一早,長洲的太極武館內,魏文,趙斌,楊雪他們剛走進練功房,就看張大師穿著一身白色練功服,背手站在那裡,表情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