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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著AK闖大明》第五百九十四章 鬱悶的朱慈R
朱慈烺最近心情很煩,他登基已經半個多月了,可真正開心的也就剛登基那頭三天。

 借著新帝登基的由頭,他一鼓作氣將曾經教習他治國理政的幾位夫子扶上了高位。

 可沒曾想朝廷官員對此舉頗有非議,背地裡竟有官員說他任人唯親,並對他格外敬重的夫子們惡言相向。

 將一部分東宮舊臣提任朝中為官,本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歷朝歷代的新皇帝都是這麽做的。

 新帝登基意味著先帝駕鶴西去,相比於原有百官,新皇帝自然更信任一直跟在他身邊、教他仁義禮智的夫子。

 面對這等情勢,朝中原有大臣基本都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安安穩穩的混到退休了事。

 畢竟若論親疏遠親,他們伴隨老皇帝身邊,自然沒東宮舊臣來的近。

 只是問題就出在這兒!崇禎還沒死呢!

 他們這些老臣與崇禎一起經歷大明的內憂外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個個心氣兒都挺高。

 外加上太上皇就在京城邊上盯著,他們才不肯唯唯諾諾聽這群‘小年輕’使喚,而且他們認為,崇禎也不會放任新帝肆無忌憚的打壓他們。

 一開始吧,朱慈烺還想著不過是彼此之間一些小摩擦,待磨合磨合估計也就行了。

 可磨合了都半個多月了,非但沒有消停,反而事情鬧得更嚴重了。

 空降的三個重要大臣裡,禮部侍郎程志和督察院右副都禦史陳泰應還好說,畢竟大夥兒各司其職也犯不著撕破臉。

 可吏部右侍郎的位子就不一樣了,吏部乃六部之首,掌控著整個朝廷所有官員的考核、升降,這裡頭的權(油)力(水)足以讓所有臣屬眼紅。

 張天祿一個小小的四品詹士府少詹士,何德何能佔據如此要位?

 先是刑部左侍郎王元古上奏疏,彈劾新任吏部右侍郎張天祿扶植東宮勢力,刻意打壓朝中大臣。

 上任吏部右侍郎乞骸骨告老還鄉,王元古本是最有機會接任的人選。

 而且他素來與吏部尚書方嶽貢關系不錯,本以為方嶽貢上奏舉薦,外加上內閣裡都是他們這群同甘苦的老臣,幾乎是十拿九穩的事兒。

 可新帝登基伊始,直接將這一切打亂。

 王元古差點氣炸,與幾位老友商議,定要給這群‘小年輕’點顏色看看。

 張天祿年四十二,天啟六年新科榜眼,王元古都六十四了,在他眼裡當然稱得上小年輕。

 這張天祿這廝也不是省油的燈,張天祿早在詹士府韜光養晦時,早已將朝中各大臣的情況摸了個明白。

 王元古彈劾他的第二天,這廝便也參了王元古一本,彈劾他為老不尊,六十四歲高齡仍納青樓名妓陳玉棋為妾,有傷風化、敗壞朝廷威望雲雲。

 其實這年頭官員縱情風月場所者甚多,一些朝廷教坊司製下開設的青樓,大多也隻為有功名在身的士子開放,本也不算什麽。

 但這隻限於四品以下官員,深居高位如王元古這般反而受身份所壓,容易遭人非議。

 外加上張天祿久伴朱慈烺身邊,更是盛氣凌人,二人在朝堂上一開始還引經據典、據理力爭,到了後來便上演了全武行。

 張天祿指著王元古的臉罵他不要臉,王元古都六十四了哪裡肯受這等侮辱和謾罵。

 他說又說不過這伶牙俐齒的張天祿,直接上前一步便撓了張天祿一下,老大爺指甲修的不錯,隻一下便讓這張天祿破了相,血淋淋的十分猙獰。

 張天祿摸了一把自己英俊的臉沾了一手血,嗷了一嗓子便要還手,王元古都六十四了如何打得過張天祿,張天祿一拳頭便讓王元古鼻子冒了血。

 四五個大爺擔心老王出事,便開始拉偏架,詹士府舊日同僚程志、陳泰應不忍好友被圍毆,也撩起袖子加入戰陣。

 東宮舊臣雖然年輕,但擱不住老大爺人多,雙方你來我往、胡撕亂扯,隻一會兒張天祿的發髻便被扯的亂糟糟,連帶著衣服也被撕了好幾個大洞。

 “你們眼裡可還有朕這個皇帝嗎?”朱慈烺坐在龍椅之上雙眼幾欲冒火,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聽聞父皇臨朝的那些年朝中大臣多有放縱,可一旦親身臨之,卻才知道這皇帝不好當。

 說完便怒氣衝衝的冷哼一聲退了朝,而後朱慈烺的解決方式是,張天祿、王元古各罰俸兩個月了事,並下了旨誰再敢當朝鬥架,重罪。

 朱慈烺也是沒辦法,他雖然想偏袒張天祿,奈何也不敢對一眾老臣們怎樣。

 畢竟這些都是他父皇的舊臣,倘若真的剛一登基便對老臣們下手,他自己都沒臉去見西山別苑的父皇了。

 本以為下了旨這事兒怎麽著也要過去了,只是朱慈烺小瞧了這幫老臣。

 這些平均年齡都在五十五歲的老臣們什麽陣仗沒經歷過?

 新君登基的第一仗必須打贏,趁著新君年幼,必須讓其知道他們的厲害,讓新君知道他們可不是好欺負的。

 否則以後還有什麽臉面站在這朝堂之上?讓這幫小年輕們作威作福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嗎?

 第二日除了內閣首輔、次輔之外,幾乎所有的老臣不約而同的加入了新的戰爭,彈劾的奏疏滿天飛,隻兩天便集滿了兩大箱。

 張天祿、程志等人也不甘示弱,糾集了一直被打壓的很慘的督察院諸多禦史還以顏色。

 朱慈烺簡直要抓狂,他才十七歲哪裡經歷過這般陣仗,隻得學起了他父皇的殺手鐧——留中不發。

 隨便你們寫多少奏疏,接到之後就往箱子裡一扔,看都不看,反正宮裡頭的箱子多的是。

 只是這法子到底好不好使,只有用了的人才知道,幾日過去,朱慈烺命朝臣督辦的收取商稅一事,壓根就沒幾個人附和。

 不止朝中老臣不言語,連他的東宮舊臣都沒有給出明確答覆,朱慈烺一下子變得裡外不是人。

 圖樣圖森破,這法子崇禎能用,那是因為當了那麽多年皇帝龍威尤在,底下人知道什麽事兒能做什麽事兒不能做。

 可朱慈烺呢?一個十七歲的小屁孩而已,想敷衍你還不好說?

 朱慈烺百般無奈之下,在乾清宮裡喝起了悶酒。

 “皇爺,何不請安國郡王入宮一見呢?”一旁侍候的隨堂太監龐大海不忍主子憋悶,提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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