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劉鴻漸聞言差點罵娘,這不關鍵時刻掉鏈子嗎?
朱慈也是一臉疑問,他還沒搞明白什麽是臭彈。
“目前的啞火率是多少?”劉鴻漸皺著眉頭問道。
“回……回王爺,四成到五成……”張峰不好意思的道。
“那就是五成嘍?”劉鴻漸瞥了一眼地上的炮彈道。
百分之五十的啞火率,這特娘的不就是兩百年前的沒良心炮嘛!前者是打中打不中全靠運氣,後者是打中了爆不爆炸全看臉。
且不說海戰時炮彈的命中率本來就低的可憐,如果在僅僅百分之五的命中率的基礎上,再加上個啞火率百分之五十。
這仗還能打嗎?
“目下宋檔頭正在全力解決這個問題,而且已經有了進展,相信不用多久啞火率就能得到改善。”張峰解釋道。
其實也不怪人軍械所的人不努力,火器的更新迭代本來就需要耗費極大的資源,軍械所也沒有通知朝廷新式火炮研製成功。
人也在努力的解決啞火問題,這又不是一蹴而就的問題,人家也是出於負責人的態度,在沒有解決啞火問題之前,人也沒有貿然的請功。
“哦對了,皇上,火炮工坊在研製底火炮彈時,意外的製造出了一個有意思的小玩意兒,卑職帶您去看看。”
張峰眼見劉鴻漸的面色不太友善,知道目下的工作進度沒有讓劉鴻漸滿意,但他很懂事,說話時直接是對著朱慈說,其實是說給劉鴻漸聽。
劉鴻漸這才暫時放下了新式火炮跟著張峰走到了另一篇測驗區。
這片測驗區空地上放著三門類似後世架設三腳架用的鋼管類的東西,長約三尺底部有底座。
劉鴻漸瞅著這玩意兒有點眼熟,他擺擺手沒讓張峰搭話,自顧自的走近看了一眼。
“我勒個乖乖,這特麽不是小日本子的小鋼炮嗎?”劉鴻漸驚掉了大牙。
後世抗日神劇他也看過,帶著屁股簾頭盔的日本鬼子將小鋼炮往地上一架,另一個鬼子雙手舉著個小炮彈往炮管前頭一塞。
只聽砰的一聲炮彈衝炮管中擊發,而後在不遠處的空地爆炸蕩起一陣煙塵,雖然總也炸不死巴魯軍們,但賣相絕對是有的。
眼前的這物件可不就是複刻版嗎,看來人類在科技上根本不分地域人種,只要技術條件達到了,一些發明就會驚人的相似。
“小鋼炮?這是大人您給這新火器起的名字嗎?這好聽咧!”張峰見劉鴻漸如此開心,附和道。
“劉卿,這個東西這麽小,威力很大嗎?”朱慈不明所以,大明以往的火炮全部都是向更大更重的發展,仿佛火炮只有越大、越重威力才會越大。
眼見地上這麽個小東西,朱慈心裡有點犯嘀咕。
“回稟皇上,這小鋼炮威力自然不比艦載重炮,但好在輕便,俺們都叫他新式沒良心炮。”張峰解釋道。
小鋼炮其實就是迫擊炮的一種,其炮管與地面角度大,靠著炮彈垂直落入炮管底部的重力激發火藥,從而射傷敵人。
但小鋼炮畢竟是草創,不比艦載火炮和城放炮有專門的準星,說白了炮彈是朝著敵人射出去了,只是落在哪裡誰也不知道,簡稱沒良心炮,又因為這炮比大明早期的沒良心炮更加的輕便、材質也更加精良,所以被稱呼為新式沒良心炮。
“狗屁的沒良心炮,這玩意兒良心大大的有,回頭趕緊找人去工學院請教一下張教諭,讓其研究出一套針對迫擊炮的校準方法!”劉鴻漸批評道。
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亮劍裡頭柱子兩發小鋼炮就將鬼子的指揮部炸上了天。
傳統意義的火炮按射擊角度來區分可分為加農炮、榴彈炮和迫擊炮。
加農炮和榴彈炮雖然射程比較遠,速度初速非常快,威力巨大,但是因為彈道比較低平,很難殺傷躲藏在反斜面的敵人。
而迫擊炮的射程雖然很近,但是卻能夠利用超高的彈道越過山體殺傷反斜面的敵人,這一點在以後的戰爭中很快就會顯現。
說白了這玩意兒就是加強版的手榴彈。
“是是是,卑職容後便去請教。”張峰聞言沒口子的答應。
小鋼炮的炮彈自然也是開花彈,只不過由於擊發方式不同,小鋼炮的啞火率要比後裝重炮低很多。
“得了,盡快的調整吧,時間不多了,下個月大軍出征時,一定要將啞火率降低到兩成以下。
還有,這小鋼炮馬上開始量產,本王有大用。”劉鴻漸交代了兩句就打算離開測驗場。
“哦對了,小鋼炮的研製者是哪位?賞銀兩千兩,皇上,這銀子是不是該由戶部出?”劉鴻漸說完看向朱慈。
朱慈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劉卿說的是,朕回去便著戶部發放。”
二人一唱一和的離開了山腳下的火器測驗場,唯獨留下一臉呆滯的張峰。
早便聽聞安國郡王甚得皇上信重,如今看來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嚴謹,安國郡王都敢當著皇上的面兒敲詐了。
……
“今晚還回宮嗎?”馬車內劉鴻漸瞥了一眼朱慈道。
“能不回嗎?”朱慈苦笑著回道。
他這句話倒是一舉雙關,一方面是迫於朝臣以及周太后的壓力,意思是說不回能行嗎?要挨罵的。
另一方面似乎又是在詢問劉鴻漸,如果不回去的話,你能幫我搞定我娘和那些喜歡罵人的百官嗎?
“出息!朝廷沒了你照樣玩的轉。”劉鴻漸下意識的道。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無休,這是人乾的工作嘛,也就是朱慈好欺負,否則若是他來乾,早就將挑子撂出去了。
“我是說偶爾休息個一兩日也不打緊。”劉鴻漸意識到剛才話有點過分,雖然他只是開玩笑,但這話要是傳到有心人耳中就是可以滅族的大事。
“唉劉卿,你以為朕不想嗎?可你不知道朕每天要處理多少奏疏,足足有這麽厚,就這還是內閣挑重要的給朕來處置。”
朱慈壓根也沒在意,反而是在馬車裡比劃他每天的工作量。
“這樣可不行啊,我看還是定個規矩吧,比如每個月朝會休三天,也給雞兒放個假嘛!”劉鴻漸壞笑道。
劉鴻漸與其他官員不同,內閣的大臣無不希望天子每天十二個時辰都努力的工作, 他們認為那樣才是明君。
可他們自己也不想想,你還知道下班回家陪老婆孩子狂窯子下館子逗樂子玩骰子呢,人皇帝就活該十二個時辰都要工作嗎?
這麽些年來劉鴻漸一直率性而為,他也在潛移默化的影響著朱慈,最近兩年算是有了點成績,至少朱慈沒有變成儒生眼中的書呆子。
“那朕今兒就不回去了,只是劉卿明天跟朕一塊回宮裡吧,母后前幾天還念叨你呢!”朱慈心裡也癢癢的,他也不想回那個呆了十多年的皇宮。
還是外頭自在呀!
但朱慈也給自己留了個後手,自己一個人回去肯定要挨周太后的訓誡,但如果拉著劉鴻漸一塊回去說不定就化於無形了。
“也好,明日走時正好把昭仁帶走,我可是受夠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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