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千戶莫急,此是奧斯曼境內,羅刹國不敢派大股細作前來,倒是你,陸小旗受著傷呢,還是不要飲酒為妙。”顧佳放下筆掏出一塊乾糧墊吧了一口道。
最近半個月來,羅刹國細作一直陰魂不散,隻刺殺就經歷過三次,好在解興華等人都是好手,才沒讓羅刹國細作得手。
“顧大人這就有所不知了,咱當兵的受了傷,這酒啊,就是最好的良藥!是不是啊老陸?”解興華拍了拍陸福明的肩膀道。
此番遠行解興華可真是漲了姿勢,原來以為察哈爾汗國那邊的姑娘已經足夠開放,但真個是到了歐羅巴方覺自己不過是坐井觀天。
歐羅巴的妞個個皮膚白皙,嫵媚之余兼帶著異國風情,言語雖不通卻更令解興華興奮,且只要有錢,只要腎好腰杆受得住,想到的想不到的全都有。
歐羅巴人雖然不講衛生,但好在是解興華根本不在乎,用他的話來說,他這是深入敵後、體察萬婦民情。
只要顧佳帶著湯若望去那些大學拜訪,便是解興華體察歐羅巴婦女疾苦的良辰吉日。
毫不諱言,顧佳的西行之路就是解興華的交配之路。
“那些自然,千戶大人說得有理。”陸福明本就隸屬邊軍,天寒地凍之下,營中醫官不夠都是靠著烈酒強撐著。
陸福明前日為隊伍殿後,不慎被羅刹國細作射穿了小腿。
“但我們早晚不是要走出奧斯曼的疆域嗎?奧斯曼往北、往東皆是羅刹國的地盤,到時我們又怎麽辦?”解興華坐在一邊查看了一下陸福明的傷勢道。
“千戶大人,我想我們可以向南,從這個地方向南一直走,將會到達小西洋,我們可以在哪裡坐船返回大明。”湯若望拿出地圖看了眼道。
“不妥,素聞小西洋為荷蘭國所轄,我們的身份特殊,還帶著這麽多的書籍,貿然過去定然麻煩更多。”顧佳搖了搖頭反駁道。
“那怎麽辦,依我看呀,咱們就將這些破書扔掉得了,多拖累人啊!”解興華除了會寫自己的名字外,大字不識一籮筐,是讀書無用論的堅定支持者。
“唉,這怎麽行!那些書是咱們這趟最大的收獲,老夫即便是把命丟了,也得將書帶回去。”顧佳聞言胡子都翹了起來。
得虧是湯若望為其聯系好了一個貴族,那批瓷器和茶葉賣了個好價格,不然他哪裡有錢買那麽多書,解興華更沒有錢去體察歐羅巴婦女的民情。
至於湯若望推薦來的三個教父,其中一個以醫術著稱的,竟然是以放血來給人看病,直讓顧佳心驚膽戰。
詢問才得知,歐羅巴的放血療法竟然還很流行,顧佳皺眉之余亦對王爺所言歐羅巴科技發達持嚴重懷疑態度。
“那這可如何是好,再有五六日我等便要出奧斯曼地界了。”總旗官柯雲飛抓撓了一下亂糟糟的頭髮道。
一行人隨即陷入沉默,二十幾人的營地內,隻余火堆裡劈裡啪啦的炸裂聲以及馬匹的響鼻聲。
“若不然這樣吧,讓方小旗先行一步,向東直奔土魯番去請援兵,人少他們必不會注意。”顧佳思慮了片刻對圍著火堆取暖的方大剛道。
有了吐魯番之役的契機,新任新疆行省總督羅士忠若得了消息,定然會出兵前來支援,即便是與羅刹國再生事端也會在所不惜。
“俺不去,老陸受傷了,讓他去吧。”小旗官方大剛拎起一把柴火添加到火堆上,執拗的道。
隊伍面臨危機,這個時候自己一個人走就好像逃兵,這些個邊軍弟兄都是一起刀裡來火裡去的過命交情,他自然不想自己一個人走。
“少廢話,人老陸孩子都仨了,你呢?你方家就你這麽一根獨苗吧?趕緊的,收拾鋪蓋給老子滾回去!”解興華輕踢了一腳方大剛訓斥道。
方大剛哼唧了一聲扭過頭來沒有作聲。
“方小旗,你是大明軍人,當知道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只要速度夠快,我們誰都不會死!”總旗官柯雲飛也怒道。
十八個邊軍老兵曾一起在察哈爾汗國擔任過一年多的教官,對於彼此的情況也都知根知底。
方大剛看了一眼顧佳,見顧佳也微微朝著他點頭,隨即再不多言,將屁股下的袍子一卷塞到馬背上翻身上了馬。
“俺走了,俺定會將消息傳給羅將軍。”方大剛扭著脖子衝眾人道。
已入臘月,寒風刺骨,顧佳本來想讓方大剛明早再走,但方大剛拍了拍腰間的烈酒,兩腿狠夾馬腹,消失在夜色中。
“我們必須再去尋摸來至少五匹馬,否則我們的速度太慢了。”方大剛走後總旗翟楚提議道。
蔣滔戰死,方大剛離去,他們加一塊還有二十三個人,但馬匹卻只有十六匹,而這十六匹馬中只顧佳買回來的書就佔用了三匹。
小艾薩克可以忽略不計,他們不得不兩人共乘一匹馬,這導致馬匹體力不支根本無法長途奔襲。
但且不說方圓數十裡壓根見不到什麽人煙,他們手裡的錢也不夠了。
“叫我說待再遇著牧民,咱哥幾個過去搶他幾匹不就成了?”解興華滿不在乎的道。
“那我等與土匪又有什麽區別?斷然不可!”顧佳一口便回絕道。
前日路過奧斯曼人的一處牧場, 好客的牧場主不僅容留他們夜宿,還給他們補給了必要的乾糧,就這解興華晚上還找顧佳商量,打那牧場裡馬匹的主意,這讓顧佳十分生氣。
“我的顧大人,咱可是都要被羅刹國包圓了,我是不怕死,但若您有個閃失,咱怎麽跟王爺交代?”解興華簡直被顧佳整的沒脾氣。
他原本以為只有朝中的老家夥才迂腐,沒曾想被王爺委以重任的顧大人也如此短視。
奧斯曼這破地兒也真是的,乾乾巴巴的,還冷得堪比遼東,但遼東那邊至少還有個窩棚取暖,他們這可是漫天荒野裡吹冷風。
鬱悶的解興華又喝了幾口酒,隨即卻又吐了出來。
“呸!什麽白蘭地,難喝的不如馬尿!”
“噓——禁聲!”總旗吳蓬突然從外頭走來對著眾人比了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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