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麽玩笑,睡覺!老子困死了!”劉鴻漸翻了個身拉了拉被子道。
就倆人在屋子裡,劉鴻漸言語更是隨意,竟然自稱起老子來,至於朱慈烺的話在劉鴻漸看來完全是扯犢子嘛!
十歲的女娃懂個屁啊,還看上老子了,老子都二十五了,等那娃兒長大,老子都三十多了,難道要來個蘿莉養成記嗎?
“唉!朕沒跟你開玩笑,昭仁這妮子雖然跳脫,但其實心裡清楚的很。”朱慈烺歎了口氣,他覺得自己並不是個稱職的哥哥,在宮裡最困難的日子,昭仁沒少跟著受罪。
“小小年紀歎什麽氣,莫得胡思亂想,睡覺!”朱慈烺這麽一說,劉鴻漸心裡也開始打鼓。
心說小朱老弟你心也是夠大的呀,如果這事兒是真的,你難道不該震怒嗎?
不過咱對小女娃可不感性趣,咱的價值觀還是沒得問題的,所以啊,還是睡覺要緊。
“劉兄,你說如果這事兒真能成,父皇知道了會不會高興?”可哪兒知朱慈烺談興還挺濃,左手支起頭側臥在一邊對著劉鴻漸大腳丫子嘀嘀咕咕個不停。
“成個屁,你爹要是知道了非氣得把棺材板踢飛!莫要再談此事了,無聊不無聊啊你!”劉鴻漸又扯了扯被子蒙住了頭。
“嘿嘿,朕覺得挺好的,朕可是你的大舅哥呢,壓根就沒聽你叫過,還得讓朕來喊你兄長,父皇知道了才會發怒吧!唉,一轉眼父皇都走了一年多了。”
朱慈烺似乎在宮裡寂寞久了,這出了門沒人看著話匣子一打開竟毫無睡意。
“那就不提此事了,劉兄,那荷蘭國的戰艦封鎖了南洋,咱們大明的商船根本無法出海貿易,長此以往,關稅可就收不到了,你可有什麽良策?”
見劉鴻漸不搭理他,朱慈烺隻好換了個話題。
“國庫現在缺銀子嗎?”劉鴻漸隔著被子問道。
“缺!怎麽不缺!
各地都在辦新學,縣、州、府上奏的提請已經讓戶部張大人愁眉苦臉。
朝鮮、北海、新疆、台灣四行省組建軍隊也花去了好大一筆銀子,還有各地賑災,軍械所的科研經費投入、量產工坊的建造,朝廷官員的薪俸也佔了不小的比重。
唉,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聖人誠不欺我。”朱慈烺胳膊有點酸了,平躺著將兩隻手背到頭後面道。
“再過幾天我去找英國公他們分紅,將你我二人應得的份額直接送戶部吧。
這筆銀子不作他用,只能用於辦學,當然,這得以我的名義。”
對於銀子這東西劉鴻漸向來沒什麽概念,銀子多到三輩子都花不完的地步,就只是變成了一個數字,但國家前進的腳步不能停。
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
西山商合的股子朱慈烺佔了整整一半,當然這事兒只有西山商合的幾個股東知道,就算是將這筆銀子捐出,也不能以朱慈烺這皇帝的身份。
否則還不亂了套,當今天子帶頭與民爭利,這到了筆杆子們手裡就成了,當今天子不思進取榨取民脂民膏。
“那倒不至於,咱大明立朝三百年,哪有戶部尚書不哭窮的,那張大人也不過是抱怨,國庫銀子暫時還夠支用。”朱慈烺一聽要動自己的銀子,馬上話風就變了。
西山商合的份子可是自己的小金庫,他之所以將絕大部分皇莊都還地於民,還不就是因為有西山商合的收入嗎?
沒有錢花的日子不好過,這一點沒有人比朱慈烺更清楚。
關稅雖然少了一大筆開銷,但大明各地的商稅每年也有三千多萬兩白銀,這數字對於十年前的大明來說無異於天文數字。
那時候大明一年的稅收也不過四百多萬兩,朝廷恨不得將一兩銀子掰成兩瓣兒花,但現在不一樣啊,這兩年大搞建設,白銀那花得跟流水似的。
“要不……加征些商稅吧,或者田賦的征收恢復正常,劉兄覺得哪個比較合適?”朱慈烺似乎早已考慮過這件事。
商人無國,給他們加征些稅賦不過分吧?
朝廷在劉鴻漸的建議下將各地百姓免賦的免賦,減半的減半,大明如今各地廣泛種植番薯、土豆,北方、南方各地都不缺糧食,這稅賦恢復正常不過分吧?
“不妥!”劉鴻漸掀開了被子,他覺得小朱又開始作死了。
這也是歷朝歷代的通病,但凡朝廷缺銀子了,皇帝便開始加稅加賦,到底是沒受過九年義務教育,也不想想這銀子在百姓手裡嗎?
加征稅賦導致民亂四起,而後百姓一炬,可憐焦土,如此反覆,可見人類從歷史中吸取到的唯一教訓就是,人類從不吸取教訓。
大明的百姓好不容易苟延殘喘過來,還瞎折騰,商稅的制定是多方官員商議多日才定下的數額,貿然的加征商稅,這銀子你以為是商人們出嗎?
最後肯定還是加到老百姓頭上呀,東西貴了,錢不夠用了,吃不飽了,又要開始鬧事,這都是你爹多麽痛的領悟,小老弟你能不能長點心!
朱慈烺被劉鴻漸數落了一通也不敢反駁,他覺得自己懂的太少、太片面了,同時又十分納悶為什麽劉卿怎麽好像什麽都能明白。
“倒是可以提高奢侈品的稅目,這樣吧,過幾天我找戶部的人談談。”劉鴻漸想了想道。
皮貨、珠寶、首飾等的商稅倒是沒所謂,百姓本來就買不起,要榨就榨有錢人的錢袋子,這倒是無傷大雅。
“皇上, 大明雖然比前兩年好了不少,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啊,居安思危,戒奢以儉,要聽聖人的話。”劉鴻漸歎了口氣道。
朱慈烺面對的財務壓力、朝政壓力,但劉鴻漸面對的卻是軍事壓力,朱慈烺可以不管不顧,但他不行,一個不慎對大明都將是巨大的損失。
“朕知道,倘若國庫銀子真是不支,朕會將內帑的銀子補上。”朱慈烺馬上道。
他有點納悶,在他的印象裡劉卿是最討厭聖人之言的,今日怎麽又一副老夫子的口氣,難道是不滿他捏著內帑的銀子不放馬?
劉鴻漸哪裡知道朱慈烺的心裡活動這般豐富,他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果斷時間,我準備去趟東瀛日本。”劉鴻漸接著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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