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健一皺眉,已是滿臉汗水,看著大胖手裡的匕首,這才輸了口氣,衝著欒樂生笑道:“妹子,這會得交給你了,幫我處理一下傷口。”
欒樂生腦中有無數個為什麽,但是她知道現在不是問的時候,便隻管低頭應聲操作。
大胖拿著匕首放在眼前仔細端詳,這匕首刀刃有15公分左右,就算是穿著棉衣,怎麽著也應該是刺進身體10公分,何況還是肝髒的部位,大胖甚至猜測自己這個兄弟是不是有什麽真氣護體,不然怎麽可能受此重創還能保住性命。
大胖正在疑惑不已,隻聽得欒樂生在旁驚訝的叫了一聲,大胖循聲看去,只見欒樂生從王健腹部的衣物下緩緩拿出一塊東西。
那東西成一個拱形,厚度有10公分左右,就像是一塊加厚的瓦片,中間的部位已經被血染紅。
“我日!”大胖驚呼,大胖終於知道王健是如何逃過一劫的,全是因為這塊東西擋在腹部阻擋了匕首的刀刃。
那是一塊石棉。
大胖記得當晚在何文路街下GP坊46號樓下時,王健曾經在樓棟們口一側的管道架哪裡停留過,當時自己並沒有在意王健去幹什麽,如此看來,王健就是在那個時候去尋了半塊石棉,既然王健說起從發現鞋子和發卡的線索時就開始對綁架事件有了懷疑,那麽有所準備倒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居然能夠準備的如此有針對性,實在讓大胖不解。
欒樂生無暇多想,只是繼續低頭處理著王健的傷口,因為石棉的阻擋,實際刺入身體的刀刃並不多,所以處理起來並不複雜,欒樂生萬幸匕首沒有塗抹毒藥,不然王健定然難逃一死。
王健看著站在一邊的大胖,又看了看正在處理傷口的欒樂生,心中知道自己出此下策叫兩人傷心欲絕,但也是情非得已的無奈之舉,便輕聲說道:“我們先別多說,現在最重要的是盡快離開這裡回到BD,不然後面會有什麽事情發生可就真的不在控制中了。”
大胖收起匕首,看著欒樂生已經處理妥當,便不再多說什麽,只是默默把自己的鞋子脫下來遞給欒樂生,欒樂生看著大胖心中暖暖的,朋友的關心是叫人欣慰的事情。
王健點了點頭,便由和欒樂生和大胖扶著走出急救室。
在穿過醫院大樓的門時,王健忽然停了下來,大胖以為王健有什麽不適,抬眼望去正看見王健嘴角那抹笑意,大胖隻覺的頭皮發麻,頓時滿臉詫異。
王健沒有說話,只是示意繼續走,大胖隻好壓抑住心中的恐慌,扶著王健繼續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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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大胖開著車子已經離開了3號市區,在王健懶洋洋的靠在副駕駛的座椅上,欒樂生則安靜的趴在車後座上不知是睡是醒。
王健身手入懷摸索不得,卻見大胖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從自己口袋裡面掏出東西遞了過來道:“王健三件寶,鋼筆紙張和煙草,早替你收起來了。”
王健會心一笑伸手接過,熟練的卷了兩支煙,全部點著後遞給大胖一支。
兩人都是深深的吸了一大口,吐出混白的煙霧,車內頓時彌漫著煙草特有的氣息。
王健回頭看了眼欒樂生,這丫頭正渾然不知的趴在座墊上。
王健不由得欣慰一笑,這一夜的努力終於讓三人能全身而退,最重要的還從這一些列事件表象裡看出了很多新的線索。
王健眼睛仍注視著欒樂生卻和大胖說道:“我剛才的笑讓你害怕了?”
大胖吐了個眼圈道:“我不否認,一個剛剛起死回生的人衝你詭笑,你不怕?”
王健道:“也怕。”
大胖失笑道:“還以為你啥都不怕呢,不過說真的,這次的事情對我打擊很大,原來人的生命有的時候這麽脆弱。”
“我去,商人成詩人了。”王健笑道。
“沒辦法不感概啊,說真的,我現在都害怕你那個表情了,每次都沒有什麽好事,你剛才是不是又想到什麽了?”
“是,不過......”王健剛說到這裡大胖打斷道:“不過現在還不能確定,以後會講給我們是吧,你說你總是這樣,這件事是我們三個人一起面對的,我拜托你下次有什麽計劃最好提前打個招呼,不然下次我可不給你收屍!”
“對不起,以後不會了。”王健誠懇的說道,王健知道自己有些做法確實欠妥,不然可能還不至於身陷險境。
欒樂生趴在坐墊上裝睡聽著兩人的話,心裡也自有一番感概,要說這整晚的事情都是因她而起,而欒樂生自己的一些行為卻險些讓王健命喪黃泉,欒樂生不免深深的怨恨自己。
車上再無人說話,三人各自整理著思緒,但有一件可以肯定,三人的心比以前更近了,更珍惜彼此之間這經歷生死的友誼。
天正東,啟明星正在閃動光芒。
三人車上一路無話,次日天明前,車子終於抵達飛塵山深處的xxxxBD營地。
車停穩後兵分兩路,郭建安這邊把采購的藥品拿去BD衛生所辦理一應入庫手續,剛巧碰上龐主任便寒暄了幾句,順便把采買藥品的事情和龐主任做了匯報,話語中清楚的說明了一共采買藥品多少件,每件多少箱,每箱多少瓶,哪幾種是需要常溫存放,那些需要避光存放等等,說的清清楚楚,龐主任心中不由得稱讚這個胖小夥兒確實有兩把刷子。
另外一邊欒樂生陪著王健回到營房,安頓王健靠在床上休息。
欒樂生伸手探了一下王健的額頭,天幸沒有發燒,傷口並沒有感染,欒樂生稍覺安心道:“乖乖臥著。”然後拿著王健的飯缸去衛生所內部的食堂打飯。
等欒樂生再次回到王健的房間時,卻見床上已沒了王健的人影,雖然知道在BD大院裡大家都會很安全,但摸著尚帶著王健體溫的床鋪還是不免心裡淒淒然然。
欒樂生兀自在空蕩蕩的屋內佔了片刻,腦中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麽,心中一團亂麻,隻好把一缸洋蔥醋粥和一個饅頭放在桌上,悶頭收拾起這兩個邋遢鬼的“豬窩”。
再說王健待欒樂生打飯的功夫,自己一人來到營地東側的湖水旁,找了個平坦的地方坐了下來,仔細梳理著這兩日發生的事兒,幾個名字在腦中盤旋著:無名病患、東興宋陽、方三元、袁宏闊、盼珍、雷老虎、還有那個假冒欒樂生的RB女子,竟是毫無頭緒,心煩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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