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王健看到對方的身影向前走了幾步忽然就沒了,他一怔,把qiang握得緊緊的,看了看四周,心說怎麽憑空消失了?
他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罵道:“狗RI的,剛說他不是人,他就玩起鬼把戲來了。他居然消失了!”
維爾莉特俯身從地上撿起了幾根頭髮,用手撚了撚,說道:“這不像是頭髮,更像是動物毛發。”
王健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海猴子,假如對方真的是海猴子,那麽整個事情表面上看就能解釋的通了,海猴子不怕水,即便船沉了,它們也能夠活的自由自在的,同歸於盡的說法就不攻自破,而且海猴子整體與人無異,自己的真知視覺很可能就會把它當做了人,於是說道:“那群海猴子真是成精了,居然不舍不棄。”
剛說完,他就皺起了眉頭,因為這個推論還是有與事實相悖的地方,要是說海猴子會使用簡單工具,他是相信的,但是如果說海猴子的智商能夠高到在雜物箱裡找到鋼鋸,並且能夠熟練的使用鋼鋸,這簡直是在開玩笑,而且即便對方真的是海猴子,那也總不能走到這個位置就憑空消失了吧?好像是沒有存在過一樣。
維爾莉特道:“會不會是因為你的第六感覺並不能長時間使用?有這時間限制。”
王健一怔,他倒是在絲綢卷軸上看到過鮑威爾家族提到過這種情況,他們的真知視覺只能維持兩分鍾,不過自己使用時似乎遠遠超過了兩分鍾,至於是不是到底有時間限制他也不知道,因為他從來沒有挑戰過這種能力的極限。
他心道莫非現在這種狀況就意味著極限?但是隨後就覺著肯定不是這樣的,因為視覺色彩仍舊是黑白色,直到現在還沒有退出真知視覺。
他想不通就搖了搖頭,不過經過剛才短暫的思考他忽然覺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疑惑地說道:“我一定在哪裡見過這種事情。”
維爾莉特說道:“在那艘幽靈船上。”
王健一個激靈,沒錯。他們在那艘幽靈船底艙的入口曾經遇到過類似的事情,那扇門被從外面鎖上之後卻沒有發現有人返回的腳印,那個鎖門的人也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當時他們還以為是在船上遇到的那個醜臉鎖的門,也沒有太過在意,但是現在仔細一想就覺著疑雲重重,即便門真的是那個醜臉鎖上的也總不能連離開的腳印都沒有。
他向前走了幾步,看到前面的牆壁有強烈的反光,用手摸了摸奇怪的問道:“這裡什麽時候安裝了一塊鏡子?”
維爾莉特說道:“上次我們在地中海遇襲,船長就覺著如果在船上進行短兵相接,船上的過道太複雜不利於觀察敵情,就在拐角安裝了幾面凸面鏡。”
王健點了點頭,這就像是在有急轉彎的路上安裝的凸面觀察鏡一樣,用來觀察拐角另一邊的路況。想到這裡他忽然明白了對方為什麽會突然消失,叫道:“我靠,原來是這樣的,我們從一開始就找錯方向了,對方是朝反方向走的。”
維爾莉特一下就明白了,剛才他們追蹤的影子只是鏡中的反射鏡像,換句話說他們一直在跟著鏡子裡的影子走,實際上對方則是向著他們的後方走了,如果對方中途轉了彎,鏡子失去了影像,那在鏡子前面看起來當然就是憑空消失了。
想通了這一點,兩人連忙轉身向後追,跑出了十幾米,果然有一條折而向右的過道。王健看到那道人影一直跑進了靠近右舷的房間裡,就小聲問:“我記得那個倉庫是空的?”
維爾莉特點了點頭說道:“貨還沒來得及裝呢,就被那個姓孫的雇主攪黃了。”
王健又問:“例行檢查的時候有沒有搜查過?”
“是空的!為什麽還要搜查。”維爾莉特說。
他一聽就明白了,那個船艙不僅是船上的死角,也是人的心裡死角,正是因為裡邊是空的,所以對於每周一次的例行檢查來說檢查那裡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也就在檢查中有意無意的忽略那個艙室,所以就給對方以可乘之機。
維爾莉特見他問的都是關於船艙的問題,就知道該是到了揭曉謎題的時候了,問道:“在裡面?”
王健點了點頭,兩個人貓著腰摸到了門口,王健不著痕跡的推了推門,紋絲不動,就給維爾莉特使了一個顏色,那意思是:我去開門,你在我身後,要是有危險直接動手。
但是維爾莉特搖了搖頭,給他打手勢,說她來開門,王健有qiang,如果有危險,可以在她身後直接開qiang,這樣方便一些。反過來說如果維爾莉特在後面,萬一真的發生危險,她用冷兵器還得向前衝一步,時間上來不及。
王健一想確實是這麽回事,就走到維爾莉特身後,把門讓給她,維爾莉特貓著腰轉動門上的輪盤,剛打開一條縫,就覺著裡邊有一股巨力使勁的向外推,看樣子裡面的人已經發覺了,正拚命往外逃,王健狠狠地一腳踢在門上,但是門隻關了一丁點,維爾莉特使勁的推著門,叫道:“力氣怎麽這麽大?”
由於光線不充足,事情又發生的這麽突然,王健沒看清裡面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他就用肩膀扛住門,伸手朝著門口的縫隙開了兩qiang,裡面那人慘叫一聲,似乎跌倒在地了,裡面傳來一聲“撲通”的聲音。
門上的力道頓時一松,倒把兩人閃了一下,門瞬間就關死了。
王健說道:“把他關在裡面不是我們的目的,我們得知道他到底是怎麽回事,到底怎麽跑到我們的船上來的?”
維爾莉特點了點頭,猛地把門拉開,為了安全起見王健又朝裡面開了幾qiang,但是裡面沒有了動靜,也不知道是不是打中了,既然雙方已經交上了手,也用不著躲躲藏藏了,維爾莉特順手把船艙裡的燈打開了,就看見對面的牆角上斜倚著一個人,穿著一件米黃色的破爛軍大衣,臉朝裡看不清長的什麽樣子,側腹部有兩個彈孔,正往外啾啾冒血,王健先前的那兩qiang看起來全部擊中他的要害部位,那人全身都在抽搐。
維爾莉特看著他的裝扮,說道:“吆,什麽時候流行在夏季穿大衣了?”
就倒持著匕首,湊上前去看看他到底長什麽樣子,王健一把拽住她,她扭頭一看,就見王健的臉上蒼白的嚇人,仿佛看到了極度不可思議的事情,她一怔問道:“怎麽了?”
王健道:“這件大衣你沒看到很眼熟嗎?”維爾莉特仔細的想了想,沒想起來,就搖了搖頭。他解釋說:“冰山上的那個RB軍人穿的就是這件大衣。”
維爾莉特驚得目瞪口呆,說道:“那這件大衣怎麽會被他穿到身上?”
王健哪裡知道答案,轉到另一面又打著手電仔細的看了看那個人的樣子,又怔住了,罵道:“真特麽見鬼了,這算是咱們的老朋友。”
維爾莉特過去一看,也不由的一愣,這張臉實在是太熟了,居然就是在幽靈船上見到的那張醜臉!他們兩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因為這個醜臉根本就不是人。
維爾莉特皺著眉頭說:“這是個什麽?海猴子?”
王健搖了搖頭就說:“你看看你在海裡待的時間太久了,陸上的東西都認不出來了!這不就是一隻掉毛的大黑猩猩嗎。”
那個醜臉還真就是一隻猩猩,全身的黑毛東掉一塊,西掉一塊,上掉一塊,下掉一塊的,臉上更是一點毛都沒有,冷不丁一看真就是一張醜不啦唧的人臉,也不知是得了疥癬掉的毛,還是乾脆年老掉的毛。
王健一下子想通了所有的問題,怪不得自己在幽靈船的底艙門口看不到返回的腳印,以黑猩猩的身手想來用不著走路,扒著艙頂就像蕩秋千一樣就能輕易返回,那是它們這一族擅長的。
瞧這隻黑猩猩除了會鎖門點燈,還會穿衣拿鋸, 王健不禁“嘖”了一聲,真是太通人性了,八九不離十是人養的,它應該是趁竇康成不注意,從幽靈船上跑到白鷹號上的,至於身上的衣服則可能是跟隨自己一起到了冰山上,撿著那件破爛軍大衣穿上了,唯一的疑問是不知道它怎麽上去的幽靈船。
維爾莉特道:“這沒準是幽靈船上的大副。”
王健就說:“怎麽可能,那艘船至少有三百年的歷史了,這隻黑猩猩怎麽可能活那麽久。”
維爾莉特則表示:“你還別不信,既然那艘幽靈船能在海上漂泊三百年都沒被人發現,那麽一隻黑猩猩活上三百多年又有什麽稀奇的。要知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這簡直是在胡攪蠻纏,但是王健還真就找不到話反駁,雖然她說的是個風牛馬不相及的比較,但是從道理上講還確實有這個可能。
維爾莉特說完之後,就去觀察那隻黑猩猩的傷勢,看樣子還想救它,王健疑惑的問:“這隻猩猩想要殺掉我們所有人,你還救它幹什麽?”地府業務員升職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