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健總覺得這樣是不是又麻煩別人,但是沒想到大伯很欣然的同意了王健的觀點,王健登上船,隨著馬達的轟鳴聲向江心島那邊去了。
王健站在船頭,耳邊馬達的轟鳴聲有節奏的跳動著,震得王健的心髒都隨著它的節奏咚咚直響。冷冽的江風吹得王健都睜不開眼睛,雖然凍得直發抖,但王健還是不想回到船艙,尋人心切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這壯觀的江景王健也是第一次見。
船在江中緩慢前行,迷霧後的江心島也離王健越來越近。剛才在岸邊還有些忐忑的心情現在好了一些,至少王健覺得能上岸也是一種希望。
船老大走到王健身後,說王健這單薄的身子委實不能站在船頭太久,王健告訴他反正江心島已經近了,站一會兒也沒什麽,再說這江景不錯,以後也不一定還有機會能看到,冷就冷一會吧。
船老大哈哈的笑了一聲,隨即遞給王健一支煙,王健本能的擺擺手告訴他王健不抽煙。他看了王健一眼,隨即點起煙抽了一口。
王健他們倆就這麽站在並排站著船頭,他一邊抽著煙,一邊告訴王健他是怎麽和貴明亮認識的,還說道當時受到貴明亮不少恩惠。
王健想著這貴明亮人際交往可真是廣,以後還要他給王健介紹幾個對象。不到一支煙的功夫,王健他們便來到了這傳說中的江心島。
只見船老大將煙丟到江水裡,隨即招呼身後的夥計過來幫忙,王健也不知道什麽意思,隻好站在船頭,看著江心島的岸邊。
岸邊盡是亂石叢生,在江水無數次的衝洗下,一個個都瓦亮瓦亮的。
岸上都是無邊際的荒草,雖然有些迷霧,但是王健還是可以看得很清楚,遠處還有些荒廢的瓦房子,想必這些應該就是貴明亮之前告訴王健的廢棄的老廠房吧。
王健告訴船老大自己現在下去便是,他點點頭,讓王健當心點,說他在這邊等著王健,王健心中悠然升起一陣小感動。
隨即下船,王健這才發現船老大居然也跟了下來。
王健心中疑惑,剛想問他,他便開口笑道:“我很是擔心他的安全,想了想還是和你一起下來吧,在船上等可要是把我急死。”
王健點點頭,心中想著這船老大果然面如其人啊,就是面善,怪不得貴明亮和他交朋友呢。
王健他們倆在這條不長的江岸邊來回走了幾遍,沒發現一點線索。船老大摸了摸下巴,看著這岸邊。王健看他臉色和這茫茫江水一般茫茫然不知所以。
“我們往裡面走走。”王健指著遠處荒草從裡的那些房子道:“或許裡面有些線索。”
船老大嗯了一聲,點點頭,但他剛走了幾步忽然又停下了腳步。
“怎麽了?”王健看著他問道,感到他似乎有些緊張。
他看了王健一眼,好像在猶豫著什麽,過了會兒才道:“我記得幾年前這裡發生過一個案子,剛才我又想了起來,只是有些緊張。”說罷,他又擺擺手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沒什麽好怕的。”
說完他便現邁開步子往前走去,王健也加快步子跟了上去。
一路上都沒有什麽危險,只是有些荒草長得太高,蹭著王健臉疼。王健他們在這片荒草地裡走了大約8分鍾的樣子,便來到這幾幢廢棄的廠房前。
廠房外圍牆壁都是噴有白漆的鐵皮子圍成,但顏色都已變暗發黃,有些地方已經掉漆,露出裡面原本的鐵皮,但都已經生鏽變黑,在這黃白的牆壁上顯得突兀恐怖。
這裡本來就以很是荒涼,現在看上去便更加破舊幾分,倒有幾分非主流的感覺。
廠房的門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裡,已經廠門打開,但周圍光線不好,裡面顯得慘慘的黯淡,只能覺得裡面是一個很大的空間,但實在看不清其余的東西。
王健看了一眼船老大,他此時正看著門後發呆,王健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他身體一顫,這才回過神來看向王健。
“進去看看?”王健打了個手勢。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王健心裡還有些害怕。王健從小怕鬼,這地方荒無人煙,獨處孤島之上,遠離人煙,除非是膽大愛探險或亡命之徒,來到這裡的確有些害怕。想必,船老大現在的感覺和王健也差不多吧。
他看著王健愣了幾秒,但隨即還是點點頭,只是沒並沒有邁開步子。
王健心想這也不能怪他,這裡確實恐怖異常,再說他只是一個開船的,來幫王健找王健朋友已經做的仁至義盡,何必又他繼續陪王健走下去。玩意裡面忽然跑出來一個什麽奇怪的東西,那他不是死得太冤了?
“船老大,我看……你還是先回船上去吧,大不了多等我一下,我在這裡找找。”
“嗯……”船老大低沉了一聲,歎了口氣:“小兄弟,我的確有些害怕,只是既然受過貴明亮的恩惠,他現在又不明不白的失蹤,我自然要去找他。況且他是王健的好兄弟,你和他是兄弟,自然你也是自己人,我不能看著自己的兄弟獨自探險。”
說罷,他說道:“小兄弟,我和你一起進去!”
說實話,來到社會後王健也不怎麽相信這世界上還有好人,想不到這船老大這麽一起,委實讓王健感動了一番。看他這樣子必定是要陪王健一起。王健於是道了一聲謝,便緩緩地向廠房裡面走去。
剛進入大門,便感到這裡的寒氣逼人,王健從小體弱,對寒氣的感覺也比別人敏感許多。雖然這廠子的四周都有鐵皮牆壁,風灌不進來,但是這裡卻是一股讓人極不舒服的寒氣。
王健看了看四下,裡面大都是一些殘垣斷壁,上面塗抹的石灰早就不知道脫落到什麽地方去了,現在隻留下許多大大小小洞,如同人臉上疤痕,甚是難看。
地面上也是一些碎掉的雜事堆子,從縫隙裡長出一些雜草,一簇簇的,單單的長在長在那裡,只是沒有外面荒草的那般高,想必是沒有陽谷玉露眷顧的緣故。
四下望去,這廠房內的確單調至極,除了陰森外,也沒什麽特點。王健和船老大進門後便分成兩路走,希望可以快點找到一些關於貴明亮的線索,至少王健覺得這裡這麽冷,他晚上應該會待在這裡——不管他有沒有發現那群人。
往廠房的深處走,四下已經沒有多少光線,偶爾會有幾縷從廠房房頂的縫隙裡穿透而過的光線,如同舞廳裡的照射燈,但對於這個寬闊的黑暗空間而言,這點光亮實在是微不足道了。
王健從包裡拿出一個普通的家用手電,仔細地找了起來。
王健準備向廠房深處走去,就聽見廠房內船老大的叫聲。
王健心中一驚,連忙邁開步子踩著碎石向發出聲音的方向跑去,心想著難不成這廠房裡面還有對大叔感興趣的人?
借著手電的光,王健很快便發現正蹲在牆角旁的船老大。他身後牆角處的鐵皮牆早已腐爛的一塌糊塗,根本不需要手電也可以將四周看得很清晰。
王健遠遠看到他蹲在地上,手裡好像拿著什麽東西,正在仔細研究著。剛才那聲音就應該是他喊王健的聲音。
這大叔在搞什麽?王健心想著。
走到他身邊,便感到一絲異樣,他好像被手中的東西深深地吸引著,即便王健走到他的身邊他都沒有發現。
王健看著他專注的樣子也不好打擾,便走到他身後,彎下腰,看著他手裡的東西。
他手上拿著的東西不是很大,看這東西的輪廓便知道這貨是一張紙。上面依稀著寫著幾個字,只是光線本來不是很好,身後的光線又被王健的背部遮住了一些,王健只能盡可能地彎下腰來,這才看到了上面的文字——“貴明亮在島上……”
字體清秀娟麗,雖然字已經受潮,變得有些模糊,但這幾個字卻如棒子一般,狠狠地敲擊在王健的頭上。王健全身一個機靈,這才明白這位大叔為什麽要發出驚叫了。
“我去,這……!”王健也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感歎!
聽到王健的驚歎,船老大這才站起身,滿臉疑惑地看著王健。
但王健的眼睛依舊死盯著他手中的紙片子, 好像要把它吃掉。過了好久,王健才緩過神來。
“這太奇怪了!怎麽可能!?”王健對船老大說道。此時王健的心裡真是又驚又喜。
歡喜的是這貴明亮真的就在這座小島上,但是驚的是誰留下的這張字條子。
留下這張字條的人至少有兩點可以肯定:他知道貴明亮的下落;他知道王健會到這裡……還有,也是王健心中最感到害怕的地方,綜上所述那麽這人或許知道貴明亮發生了什麽事情,而王健也一定會因擔心貴明亮的安全而來這裡尋找他的下落……
那麽,現在貴明亮必定出了什麽事情,而這個寫字條的人也必定知道他現在的情況。
那麽這個留下字條的人會是誰?
王健一向是心中藏不住話的人,想必船老大也看出來王健臉上的異樣,他問王健怎麽了,王健便將剛才心中所想對他大致的說了一番。地府業務員升職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