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喝茶呀,我這可是上好的普洱。是遠房親戚特地捎來的,專門為您準備的。”地主介紹到,就似商店裡的售貨員般。憨態可掬。李尚不懂喝茶,更不知道什麽好喝什麽不該喝。
經過方才的一陣奔跑,他也著實渴了。更沒去體會地主話裡的意思,便拿起茶壺對著壺嘴灌了起來。“咕嚕咕嚕”兩下之後茶壺裡的水便被李尚喝的一滴不剩。
“你家這茶可真夠澀的,你要不說茶,我還以為它是藥呢。”李尚客氣的埋怨道。
地主瞪大了雙眼盯著李尚。心想“能不苦麽,這可是百隻耗子的藥量,我全給放進去了。”
李尚看地主一直盯著他以為有何不妥,開口問道:“你盯著我看什麽呢?對了,佳雪怎麽還不回來?”
“哦。沒。。。沒什麽,呵呵,剛剛下人傳話說她今晚不回來了,在她娘家過了。”地主解釋道。
“什麽?不回你這了?怎麽不早說,我現在就找她去。”李尚說完便起身要出大門。
剛剛的夕陽剛落下,天還沒黑下來。本來是好好的晴天的一轉眼功夫飄起了鵝毛大雪。沒一會便給這小山村蓋上了薄薄的白被子。
李尚一出門眼前已是一片雪白,他也顧不上大雪,戴上帽子便又向村南跑,悠長的小路裡留下了深深的腳印和一個頭戴帽子的中年男子的背影。
“管家,你去跟著李尚。我已經下了藥,他應該堅持不了多久的,倒時候見機行事。”大廳裡,地主對著管家吩咐道。
管家應了聲退出了大門,沿著路上的腳印追了上去。
沒跑幾步,李尚便發現了身體的不對勁。劇烈的疼痛從他的肚子直竄心髒。
“這是怎麽了。好幾年都沒生過病,如今這是怎麽了?”他忍著劇烈的疼痛,蹣跚著往佳雪的娘家走去。
最後,藥力最終還是打垮了這麽一個健壯的小夥子。
管家一直在後邊窺視著,直到李尚倒下的那刻他才出現在李尚面前。雪地上,李尚早已七孔流血。
因為疼痛在雪地裡抽搐著。
管家見眼前這個奄奄一息的漢子不禁歎了口氣。
他上前朝著李尚的肚子踢了幾腳,一陣嘲諷後蹲了下來,對著李尚說道:“你想知道這是怎麽回事麽,既然你都快死了,我就做一回好人,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你吧。東家在你喝茶的時候下了毒藥,而且佳雪也被浸豬籠淹死了。是東家下令的,就在前晚。
其實他早就知道你跟她的內奸,孩子也是你的野種。這一切都是東家一手策劃的,等你們兩口子在地獄碰見後找他報仇去,王健這些下人只是替他做事的而已。”李尚瞪大了雙眼,血液從他的眼角處流出,染紅了白雪。
他什麽都沒說,也說不了。
只是在那一直抽搐著。
“可惡的走狗,可惡的地主。就算我死了也不會放過你們的。我要讓你們陪葬!”
這是李尚死前所想的。
就這樣,李尚在死前發了毒咒後含冤而死。蒼白的世界裡,雪還在一直下著,一朵朵飄到了李尚身上,不再融化。。。
事後為了不引人注意,管家把他拖到了村口的老槐樹下。拿了跟繩子,將李尚的屍體吊在繩子上。
不知為何,死掉的人往往比生前重幾倍,在花了吃奶的勁兒後,才終於做完。看了看現場,就像是李尚自己上吊般。
第二天,雪停了。
白茫茫的世界。一個雪人掛在村口的老槐樹下,凝望著村裡的一切。至於李尚和佳雪的兒子後來也不知所終。
故事說到這裡,床上的老村長也如釋重負般舒了口長氣。發展到現在,或許原先的事情也都水落石出了。
夢裡的中年男子和那小孩便是李尚和他的孩子。至於最近發生的屢屢上吊事件也許就是李尚的惡靈所為。
他為了報仇,一個一個殺掉了村民,然後假扮成他死後上吊的情況。可是。。。
“村長,你不是說他死前發的毒咒是殺死地主一家麽?為什麽還要殺死禿瓢和您呢?”王健疑惑的問道。
床上的村長也料到王健會這麽問般,歎了一口氣,解釋道:“禿瓢便是當時抬豬籠其中一個的親弟弟。由於那人在事發後沒幾天便莫名的死掉了,所以隻留下可憐的禿瓢一人無親無故。
以前的禿瓢是有頭髮的,但不知道為什麽,自從那件事後,還是嬰兒的他便掉光了頭髮。至於我為什麽也會被。。。其實我便是管家的親弟弟。也是自從李尚死後,我哥過後不久便生了一場大病,隨後便撒手人寰了,死前還一直念叨著對不起之類的話語。
時間過了這麽久,我以為已經過去了,沒想到李尚的怨念這麽大,當事人都死了也不放過其親屬。。。”
王健聽到這霎是驚訝,沒想到眼前這個和藹可親的老爺爺便是管家的親弟弟。可是兩個人雖說是親兄弟,感覺卻全然不同, 王健剛想張嘴問問題時,村長便又接著說道:
“沒想到吧?當時我才二十幾歲,在外就完學後打算回到村子,憑著肚裡的學識幫助村民。
我回來時剛好趕上四年一次的選舉,那時年輕氣盛,我便自告奮勇地參加了選舉。
不知道是不是我哥是地主家的管家的原因,才頭一次我便被選舉成為村長,從此就一直當到現在。
雖然是親兄弟,我跟我哥的行為卻全然不同,我知道他為人陰險,因此我也跟他吵過好幾次。
那時李尚的死亡,大家都覺得是他自己上吊死的,但我卻不這麽覺得。很明顯地,連死後臉上的血跡都沒擦,哪有人上吊是七孔流血的死相的,那時我便覺得事有蹊蹺。但畢竟是親哥哥,我也不好質問。
後來沒多久,地主一家便接二連三的去了,我哥知道報應來了。後來也許是內心的愧疚吧,才找我單獨那真相告訴了我。”
“村長爺爺,可是為什麽要把村口的橋毀掉呢?”王健經不住心間的疑惑問道。
“也許李尚這麽多年的怨念實在是太強了吧。他也許打算甕中捉鱉,將我們村子一舉端掉。。。”
此話猶如晴天霹靂般打下來,真沒想到會變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