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璀璨,璀璨得過於虛假,已經知道了那幾個亞人的謀劃的哈洛斯,靜靜地觀看著接下來所要發生的一切事情。
不出意外的話,這個世界應該是一個球體的一部分,隻存在一個坡面,是破碎的世界改造的遊戲世界嗎?
風吹過,草地發出一陣稀疏的聲響。
“有動靜。”
十個長舌羊人一下子戒備了起來,將沙耶包圍著,警惕的觀察著周圍的事物。
現在已經不需要隱藏了,如果前去埋伏敵人的那些家夥已經失敗了的話,接下來敵人就該追過來了。
隱藏沒有必要,在亞人的鼻子面前,他們的氣味是最好的指引。
他們站起了身,變成人的形態同時用羊形態時的羊毛遮住了自己身上的部位,圍著沙耶並且不斷的向外擴展他們的保護圈。
在黑夜裡他們的視力並不是特別好,但是在這種搜尋之下,只要他們附近真的存在異動的話,那就可以將其發現,並且——消滅他們。
風聲依然在吹奏著,也依然夾雜著其他的聲音,微小、越發微小。
保護圈漸漸擴大,風在這種時候停下了吹拂,羊人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這時候仿佛成為了干擾他們尋找異動的障礙。
“在那!抓住他!”
一聲大喝,一名羊人搶先一步射出了自己的舌頭,其他的羊人緊隨其後,將那躲藏在草地之中的亞人捆了起來。
“別殺我!別殺我!”
鼠人大聲求饒,即便知道這些羊人多半不會殺他,抓住一個他獲取虎王的情報可比直接殺掉他要有用得多。
但是,來自於鼠人本身的貪生怕死之下,他依然求饒了,他是真的擔心自己會被那些舌頭攪碎。
“鼠人?你是那邊森林裡的亞人對吧?”
羊人首領收回了自己的舌頭,開口說道,而其他的羊人則一同朝著沙耶的位置走著,如何處置這個俘虜,應該交給沙耶決定。
“我……是虎王的手下。”
鼠人仿佛是很不樂意說出這些消息的,與此同時,他被羊人用舌頭裹住的身體,在瑟瑟發抖。
“那就是敵人了?小姐,咱們殺掉他吧。”
羊人首領對沙耶開口了,眼中的殺意徑直壓迫著鼠人的感官。
“……你決定就好……”
沙耶緩慢開口,做出了對她的理念來說非常重要的一個決定——她不打算庇護這個鼠人。
鼠人沒有向她求助——即便向沙耶求助,沙耶現在也不會選擇庇護鼠人了。
體會到了沙耶的思想的變化,哪怕沙耶在這種時候會錯了羊人首領的意思,哈洛斯都還是覺得沙耶成為他的屬神,還不賴。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沙耶這是給自己的理念,多設置了一個界限。
白天與黑夜之間還有著黃昏和黎明作為分割,即便是進入了黑夜的領域,但是要真正受到黑夜的庇護,依然要等到白晝的力量完全退去。
這個界限,不是善良的底線,而是善良的一個緩衝帶,讓善良的沙耶有著更多的選擇的機會。
選擇是否要去幫助一個陌生的人、選擇是否要去庇護一個毫不相乾的人,新生所在的世界裡,有個歷史古國流傳著這樣的一句話“平時不燒香急來抱佛腳”。
沙耶的這個緩衝帶讓她能夠拒絕那些毫無乾系的人的請求。
“那就殺……”
羊人首領話未說完,鼠人就在一旁著急的喊著。
“我有虎王的情報!我能夠提供情報!別殺我!”
“放開他吧。”
這才是羊人首領的目的,在發覺他們抓住的是一個鼠人之後,他就決定如此做了,
沒有哪一個鼠人是不貪生怕死的。盡管沒有什麽家夥會對鼠人抱有充分的信任讓他們獲取足夠多的機密,但是,對於沙耶他們這些對虎王的勢力沒有任何了解的人來說,鼠人所了解的足夠多了。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鼠人落地的那一瞬間,就跪倒在了地上,那恭敬與懼怕的態度,足夠降低所有人的警惕心。
一個如此貪生怕死的鼠人,怎麽可能會做出什麽會讓他喪失自己的性命的事情呢?
“……要謝就謝小姐吧,要不是因為小姐善良,不忍心殺害生靈的話,早在你出現的時候,我就將你斬殺了。”
羊人首領將對鼠人的不殺之恩,嫁接到了沙耶身上,作為一個“奴才”,怎麽可以在主人面前隨便承接功勞呢?
所有的功勞都應該是主人的, 羊人雖然並不是真的成為了沙耶的仆人,但是考慮到長舌羊人未來的存亡,為沙耶所決定,羊人首領就不得不拒絕這個“不殺之恩”。
哪怕沙耶並不在意這些事情,也不知曉這些事情,但是能夠讓一個人類成為一族始祖的魔法,會是什麽好相與的角色嗎?
況且他們還不知道那位魔法,未來的“諸神”之一,是怎麽樣一個性格,要是因為這種事情在小本本上記上了長舌羊人一族,那他們可就得不償失了。
“多謝小姐不殺之恩!多謝小姐不殺之恩!”
鼠人跪倒在地上,向著沙耶的方向一邊磕頭,一邊挪動著,但很快,他的頭就磕到了羊人首領的腳上。
縱然對沙耶的實力有一些了解,但若是這個鼠人打著接近沙耶然後挾持沙耶的想法的話,他們這些本就是被留下來保護沙耶的羊人,怎麽說都有一個護衛不力的罪名。
長舌羊人承擔不起任何罪名,因為他們不敢賭。
“夠了,有什麽信息要說的話,就在這裡說吧,不要想著靠近小姐了。”
羊人首領用腳踢了踢鼠人,讓鼠人往後退。主人是否會因為假降的敵人而受傷,那是主人的事情。
作為仆人,只需要杜絕任何可能對主人造成威脅的事情,尤其是在主人面前,以免遭到主人的猜忌。
“小的這就將虎王的消息告訴大人們,只求大人們在我說出情報之後,能夠留小的一條命。”
鼠人的額頭與地面緊緊相擁,身體卻在打抖,作為俘虜還敢說出這種話,實在是有種不要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