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很滿意你所做的事情呢,阿加莎。”凌恆玩著外星人電腦,看著興高采烈回家的小丫頭如此說道。
“我可是拯救了人類世界,阻攔了企圖滅世的邪神。”無論有多麽聰明,她也只是一個中學生,拯救世界的巨大成就感讓她無法自拔。
“但是你讓這個世界少了一個神靈。”
“她只是邪神,死了又有什麽關系。”
“會縮短這個世界的壽命,大概減少個百萬年的樣子,也不是很長。”
“……”
“當然,可能還沒有到達那個時間,人類就已經毀滅了這個世界。”
“切,明明你才是要毀滅世界的魔神,哎,你這個東西哪裡來的?”
“你說電腦啊?一個實驗產物,這幾年我可沒有閑著。”
“但你確實挺閑的,”阿加莎搗鼓著電腦,“我還不知道你會製作科技產品呢。”
“雖然我會做這些東西,但這個並不是我製作的。”
“你可別告訴我它是自己冒出來的。”阿加莎轉頭看著凌恆。
“好像你這樣說也沒有什麽不對的。”凌恆稍作思量就回答了阿加莎。
“你就不應該解釋一下嗎?我的養父,萬一失主找上門了怎麽辦?”這副興師問罪模樣,看來拯救世界讓她有點認不清自己了。
“正常情況下,失主是不會找上門的,我通過神力抹除了一個發展到2015年的地球世界的一個電腦,然後在我面前否定它的消失,它就出現在這裡了,具體是哪個世界我也不知道。”
“真的不愧是撒旦呢,居然可以做到這個程度,現在可是1995年。”
“嘛,不要在意這些,如果你愛慕著某一位神靈的話,我也是可以把他的衣服弄到你面前的,要不要考慮一下。”
“算了吧,我只會愛慕主,我可不希望主突然就裸了。”
“你說雅威啊,如果是全知全能的祂估計是裸不了的,在我動手前祂就知道了,並且有好幾個應對的方法,但是這個世界的主我還是可以作弄一下的。”
“就算你是撒旦,你也沒有隨便瀆神的權力!”阿加莎氣嘟嘟的樣子也是挺可愛的。
……你可能還不知道你已經被龍蛇之屬當做撒旦教的聖女吧,這麽光明正大的信仰雅威真的好嗎?
“你這些年待在家裡就研究出了怎麽偷東西啊?”
“華夏的大文豪魯迅說過,神靈的事情,怎麽能叫做偷。”
“因為你是華裔,我還是學了中國文學了,不要以為我沒有看過孔乙己。”如果是漫畫的話,阿加莎的頭上肯定有黑線了,說不定還是加粗的。
“要喝酒嗎?”凌恆手上突然多出了盛著絳紅色葡萄酒的酒杯說,“19世紀80年代一些匈牙利貴族宣誓為奧匈帝國效力的時候采摘的葡萄,很有紀念意義。”
“不要隨便偷別人的東西!你作為神靈的品格呢?”阿加莎顯然是片面的忽略了凌恆是撒旦的事情。
“實驗成功了不是一件好事嗎?閑著沒事可以把百年後的遊戲機弄出來玩,也可以學習百年後哲學家的思想。”
“我可不認為你這樣神靈會為了遊戲和人類的著作而研究,你是不是又有了什麽毀滅世界的陰謀了?比如把百年後的病毒帶到現在。”自從阿加莎知道撒旦是凌恆的一部分的時候,她偶爾就會突然對林恆充滿懷疑,按照她自己的說法,既然撒旦是你的一部分,那麽作為主的羔羊,
我應該有一部分時間不信任你。 扯淡的理論,你以為是古戰場的兵對兵將對將啊,還整體對整體,部分對部分。
“好吧,你應該知道撒旦和馬薩都是我的一部分,但我還有另外4個部分,馬薩並沒有給我留下另外4個家夥的消息,而即便是知道撒旦是我的一部分,”凌恆對阿加莎說出了他的困擾,他一直很讚同蘇格拉底“認識你自己”的理念,但是另有一個思想家認為,一個人的性格是四個部分,你知道的你、別人知道的你、你和別人都知道的你、你和別人都不知道的你,凌恆覺得他要探尋自己需要一些他人的幫助,“我卻不知道撒旦象征著我的哪一面,我又應該如何讓那一面回歸。”
“你就是為這種事情偷東西?”
“能不提偷東西的事嗎?況且我這並不是偷,經過我的實驗要把東西抹除後重現的話,必須抹除乾淨,並不僅僅是物質上抹除,時間與空間也要抹除,也就是被我抹除的東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它的所有者再也沒有擁有過它,這是一場交易,只是在用你無法理解的貨幣。”馬薩又在作祟了,作為秩序的維護者,他可不同意自己被自己守護的人當做竊賊,“當然絕大多數存在無法拒絕這個交易,也不知道交易在何時進行的。”
“神靈的貨幣嗎?”阿加莎拿起酒杯聞了一下, “噫——難聞。”
“或許二十年之內我就會離開,去尋找自己。”慢慢飲下一口葡萄酒,凌恆說道。
“二十年嗎?我還以為你會一直陪在我身邊,直至我死去呢,”驟然提到離別的事情還是免不了傷感,“如果我死了,凌恆歸於主,還是歸於你呢?”
“都不是,”凌恆金山的眼睛倒映著絳紅色葡萄酒,“你屬於這個世界,如果你死了,會在這個世界輪回轉世直到世界終結,那時,你才會來到我的身邊。”
“……”
“其實,我的確應該陪伴你直至你死去,但是那要求你按照正常的人生軌跡發展……”
凌恆稍微停頓一下,給阿加莎一點時間思考,說:“只可惜你太善良太天真了,如果人類遭受巨大災難的話,你一定會尋求我的幫助,就像突發的事故會導致人類死亡或者傷殘,你的非常規性請求會縮減我陪伴你的時間。”
“你對你自己的限制嗎?畢竟你不是馬薩,既不是真心想要照顧我,也不願意違背自己的原則,你會陪伴我只不過是因為責任,背負馬薩的責任。”阿加莎是知道凌恆對她的態度的,但是她畢竟沒有其他親人了,有誰願意就此放手呢?
原本被烏雲覆蓋,忍著不下雨的臉突然綻放了陽光般燦爛的微笑,“如果我憑借自己的能力化解了那些危機,你是可以陪伴我很久的吧。”
“的確。”
阿加莎從凌恆身旁走過,“我會努力的。”走進了她的閨房。獨留凌恆一人盯著酒杯不知在想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