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就此僵持,沙耶看著半死人剛才抵禦她攻擊的拿一手,就知道她目前的攻擊手段,可能不會對半死人奏效。
雖然可以通過不斷的攻擊來消耗半死人的魔力,但是在不知道對手的魔力有多少的情況下,貿然采取消耗措施,是不明智的吧?
沙耶雖然戰鬥的次數很少,對戰的經驗也不多,但是在傭兵公會裡待了那麽一兩個月,有可是不少傭兵在向她訴說自己的英勇事跡。
這麽漂亮的前台小姐,而且還與傭兵公會的會長有些關系,大多數沒有成家的傭兵都會把沙耶當作自己追求的目標。
通過那些人的敘述,沙耶知道了不少的自以為是導致的失敗,自以為山洞裡的哥布林人數不多,率領一個小隊的人進去掃蕩,最後卻只剩下了一個人逃了回來。
自以為河邊看不見野獸,是個非常安全且方便的駐扎地點,卻不知道那條怪河裡不僅有著巨大而且凶殘的肉食動物,每年那個時間段的夜晚,都會泛濫。
聽說,那將近一百來人的傭兵團,只有三個好運兒被下遊的漁夫救了起來,其余的說是失蹤,到底是失蹤到河流的更下遊還是失蹤到了野獸的肚子裡也不得而知。
不能貿然以自己的想法去揣測敵人的實力,這是沙耶在傭兵公會裡總結到的一點經驗。
但是,這不意味著沙耶不會發起進攻。
“黑暗之鏈!”
沙耶故技重施,阻攔著半死人前進的腳步,亞人的戰鬥能力主要是體現在近戰方面的,哪怕剛才那個半死人用眼睛發動了她看不出來的攻擊,沙耶也不會讓這個半死人近身。
“煩人!”
半死人又一次擊散了沙耶的魔法,每當他向前邁出腳步時,沙耶就會調動陰影來攻擊他。
如果僅僅是這樣倒還罷了,多花點時間倒也不是不能走到沙耶面前,更何況,他對自己的實力有著充足的信心。
他完全可以通過快速奔跑來躲避那些鎖鏈,進而移動到沙耶面前,將其殺死。
但是他做不到。那詭異的鎖鏈,從他腳底的陰影裡鑽出的鎖鏈,在出現的那一刻限制了他身體的移動——影子被固定了無法移動,人就被限制在了原地?
那他豈不是只能通過遠程的魔法攻擊沙耶了?但是半死人一族唯一的遠程攻擊手段便是死亡凝視,而這個魔法對沙耶不起作用。
現在要怎麽辦?半死人站在原地沒有動彈,他的遠程攻擊無效,而對面的那個人類小妞的遠程手段倒是充足,卻沒有隨便對他發動攻擊——是魔力不足嗎?
不,不對,如果體內是有著“神”的話,魔力不會出現不足的情況的,那麽,這是打算戲弄他嗎?
如果是那樣的話,繼續在這裡耗著完全是浪費時間,如果退走的話,面前的這個人類少女估計不會袖手旁觀。
而且,他依然非常想要獲得沙耶的屍體。不能就這麽算了。
“你就這點本事嗎?堂堂一族始祖,居然就只有這種和別人僵持的本事,換了個其他種族,估計你早就已經喪命了吧?”
半死人開口嘲諷著沙耶,而他腳下的土地卻在無聲無息的發生著變化,既然不能正面取勝,那就需要用一些別的辦法了。
“好像是那樣的呢……”
沙耶沒有反駁,她本來就找不到可以擊敗半死人的方法,就算繼續僵持下去估計也不會找到擊敗半死人的辦法,如果換成隨便一個長舌羊人的話,沙耶覺得自己都不會像現在這樣輕松。
這個半死人的招數實在是有點詭異,雖然詭異的招數對她無效……而其他的魔法,她也看得出來差不多是需要近身才能發揮效果,而她沒有給半死人近身的機會。
那個半死人卻也可以隨便的打碎她的攻擊,一點辦法都沒有呢。
“……怎麽起霧了?”
沙耶聚精會神的盯著半死人,提防著半死人會不會突然竄到她的面前,然而就在她如此全神貫注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飄來的濃霧已經將遠處全部覆蓋了。
“真是沒見識啊,這可是死亡之霧,但凡是進入霧中的人,都會被這片霧所吞噬!”
半死人志得意滿的大笑著,沒想到這個未來的一族始祖,居然如此的呆愣,他明面上沒有動作,她就沒有動作,可是他在暗地裡的動作,這個小鬼又如何能夠知道呢?
“小姐!半死人的軍隊已經將我們包圍了!”
從霧中走出來的漢伯克滿身鮮血,他終於是找到了沙耶了,在霧中,所有的聲音都無法傳播太遠,視野和聽覺都被限制在五六米之內。
“什麽?卑鄙!”
沙耶也沉不住氣了,原本就該是她和這個半死人對戰的,雖然她那對方沒有什麽辦法,但是對面的半死人也傷不了她啊。
卻沒想到,這個半死人居然玩了這麽一手,那麽多的半死人軍隊,居然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將他們包圍了?軍隊的調動哪裡是這麽無聲無息就能夠辦到的。
她為什麽就沒有注意到那些霧氣呢?這麽大的霧,應該很容易就發現才對啊。
“戰場上哪裡有什麽卑鄙不卑鄙的, 等到我的軍隊,將這些長舌羊人解決掉之後,我就可以得到你……的屍體了。”
半死人的眸子裡射出的猩紅色光芒,讓沙耶感覺全身難受。
屍體?這是什麽癖好?
“你也聽見了吧?他要你的屍體,他不會讓你活下去的,如果你不動手殺他,他就要殺你。”
哈洛斯一而再再而三的勸告著沙耶,他就不信別人要殺她了,她還能夠口口聲聲說道不能殺害別人。
“也許……我們可以把他關起來?交給帝國去定罪?”
沙耶依然沒有答應,她可以目睹別人的死亡,卻不願意親手去締造死亡,那些經歷帶給她太多的陰影了。所有人都是被她變相的殺害了,所有人!
死不死人無所謂,只要……不是她殺死的就行了,她不想殺人,不想勾起罪惡和悲痛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