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修女的話還沒說完,已經猜出下半句話是什麽的伊格爾連忙打斷了她的話,“你再說下去,地就你自己掃了啊。”
“我還什麽都沒說呢。”
老修女不滿地皺起了眉頭。
“這話我都聽了幾百遍了,這種事情哪有那麽急的。”
“我什麽時候說過那麽多次了。”
“何止啊,從3年前開始,每次見到我你都要問上一句,你還到公會裡發了委托,害我被那些家夥笑了好久。”
“我這不是著急嘛。”老修女小聲嘟喃了一句,“人家可是個好姑娘,鎮子上喜歡她的人海了去了,在不努力,別被人搶走了。”
雖然壓低了音量,但老修女的嘟喃聲還是一字不拉,全部進了伊格爾的耳朵。但擔心隨便搭話又要被念,伊格爾還是選擇了裝作沒聽到來躲過去。
又念叨了一會兒,見伊格爾裝聾裝得徹底,老修女也失去了催促的興趣。眼見著地掃的也差不多了,老修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向了伊格爾,故作嫌棄道:“好了好了,掃個地還要話這麽久,去去去,不要打擾我。”
“好好好,你掃得比我好。”
見老修女也站起來了,伊格爾也樂得輕閑,將自己帶來的一個行李袋放了下來,“這是給他們的禮物,嬤嬤你來發吧。”
說著,伊格爾指了指教堂。
幾個睡得比較早的孩子已經醒來,此時正趴在教堂大門的位置,偷偷觀察著正在說話的伊格爾二人。
此時,見伊格爾看向自己,皮實的小孩子紛紛朝著伊格爾做著鬼臉。不過,在老修女也將視線看過去後,還在比著鬼臉的孩子頓時大驚失色,連滾帶爬的溜了回去。
“就知道皮。”雖然沒有看清是哪幾個孩子,但已經照顧了他們這麽多年,老修女還不知道這些孩子的性格嗎?最調皮的肯定就那幾個,“待會兒好好收拾他們。”
在心中為他們下達了審判,老修女回頭看向了伊格爾,只見伊格爾已經提起了剩下的行李袋,微微歎氣後也不再多做挽留,只是望著伊格爾高大的身影,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嗯,我回來了。”
告別了老修女,伊格爾又闖過了兩條街道。終於,在一件有著三層樓的建築前停下了腳步。
建築白色的外牆上因為時間的流逝已經顯得發黃,紅色的瓦片也失去了曾經濃鬱的色彩,逐漸露出了底下黑色的瓦片。
在建築的最高層外,掛著三面旗幟,左邊是菲奧雷王國的標志,右側的魔法評議會的徽章,中間的則是一面洗得發白的紅色旗幟,上面印著一個和伊格爾小臂上一樣……不,應該說伊格爾小臂上印著的就是這個圖案,代表著妖精的尾巴的標志。
望著面前這棟與自己離開時一般無二的房屋,伊格爾也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微笑,尤其是在想到,公會裡那個還在等待著自己的人的時候,笑容也愈發地燦爛了起來。
注視著面前緊閉地房門,伊格爾倒退兩步,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一跳踹向了大門,“我回來了。”
然而,腳掌還沒碰到大門,大門卻自己打開,一個身披綠色大衣,留著橘黃色短發的身影出現在了伊格爾的面前。或者說,腳前……
“嗚哇!”
打開了大門的男人連前腳掌都來不及踏出,又重新回到了房間呢。
看著在地上滾成一團的男人,伊格爾看了看自己抬起的腳,感受到周圍人看向自己的視線,尷尬地咳嗽了兩聲,放下了腳。
“咳咳,剛剛發生了什麽?”
“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的樣子嗎?”
沉默隻持續了一段時間,在吐槽過後,房間內的眾人爆發出了熱烈的歡呼。
“真是漂亮的一腳!”
“你看到了嗎?”
“洛基那個家夥跟保齡球一樣,可以去參加大賽了吧。”
聽著眾人的喝彩,伊格爾滿意地點了點頭。正式踏入了公會,高舉著手中地行李袋,“混蛋們,我回來了。”
“哦哦!”
看著伊格爾手中的行李袋,人群爆發出了更為熱烈的歡呼。
“瓦卡巴,這是你的煙鬥。”
“卡娜,這是你的紅酒。”
“馬卡歐,這是給你的。”
“不要搶,每一個人都有啊!”
“伊格爾原來這麽受歡迎的嗎?”看著互相擁擠著將伊格爾包圍起來的公會眾人,露西看向了站在自己身邊,沒有和其他人一樣上去哄搶的米拉傑。
米拉傑有著一頭漂亮的白色長發,她將劉海扎成了一個小辮子,露出了自己光潔漂亮的額頭。臉上始終帶著溫和的微笑。在公會裡擔任服務員。
“嗯,伊格爾每次做完委托,都會給公會裡的所有人帶禮物,所以每次伊格爾回來的時候大家都很高興。”米拉傑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麽,又問道:“露西認識伊格爾嗎?”
“是的,”聞言,露西高興地點了點頭,說道:“之前在哈魯吉翁,受到了伊格爾和納茲很多關照。”
“這樣啊~”
米拉傑對露西的回答並不是那麽在意,敷衍地應道。
另一邊,伊格爾也將帶回來的禮物分發了大半,圍在他身邊的人也開始散去,各自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上。
擺脫了人群,伊格爾將行李袋隨手放在了一旁,徑直走向了米拉傑,一隻手伸進了風衣地內擺。
望著面前的白發麗人,伊格爾抓了抓頭髮,從風衣中取出了一個包裝精致的紅色禮盒,“我回來了,米拉。”
伊格爾的話音剛落,米拉傑一把撞進了伊格爾的懷中,雙手在伊格爾的背後環抱,抬頭注視著伊格爾驚訝的表情,露出了一絲壞笑,“歡迎回來。”
“!”
看著米拉傑與伊格爾的親昵互動,露西表示受到了極大的震撼:“他們兩個原來是這種關系嗎?!”
“對哦。”雙手緊緊的摟著伊格爾的禮物,一隻藍色的玩偶魚,哈比緊緊地咬著魚身,在上面留下了自己地口水,含糊不清地說道:“3年前就是了,那時候還……”
“哈比……”
雖然被米拉傑緊緊地抱著,卻並不意味著伊格爾就完全不知道周圍發生的事情了。一聽到哈比提起這件事,伊格爾一把揪住了哈比的嘴巴,一字一頓道:“你,說,什,麽。”
“對嗚取。”
“這還差不多。”
松開了哈比的嘴巴,伊格爾轉頭看向了露西,“你好啊,露西。”
“你……”
露西正要回答。突然,一股突然的震動打斷了她的話語。
“發生什麽了?”
“是……”米拉傑正要回答,一旁抽煙的瓦卡巴突然站了起來:“是艾露莎的腳步!”
艾露莎。
這個名字就像是一記強烈的催化劑,讓原本還因為伊格爾回來兒興奮不已的公會眾人頓時如喪考妣,一張臉也哭了下來。
“艾露莎回來了,完了完了。”
“怎麽辦怎麽辦,總之先冷靜下來,找一下時光機。”
“怎麽可能會有那種東西啊!”
看著由於過於恐懼甚至產生出了幻覺的眾人,露西也被周圍的氣氛帶動,愈發緊張了起來,腦海中也不由得回想起了納茲和格雷所描述的謎之形象:身高八尺,身寬八尺,是個和惡魔一樣……不,是可以讓惡魔哭出來的家夥!
然而,不管露西怎麽猜測,艾露莎總是要回來的。
震動越來越近,露西的心臟跳動的愈發激烈。
終於,震動停止了下來,一個巨大的身影站在了門口,擋住了背後的陽光,將自己的陰影投進了公會內,蓋在了所有人的身上。
“噫!”
看著那個和納茲他們講訴的一般無二的陰影,露西的心臟險些因此停止了跳動。
隨後,陰影出現晃動,砰的一聲,陰影的上半部分落到了地上,那是一隻裝飾著珠寶的白色巨角!
巨角落在地上,整得在座眾人又是一跳。
知道這時,露西這才看清楚那個被陰影所遮蓋得身影,發出了自己最為直觀得感受:“好……好漂亮啊!”
艾露莎站在門口,環顧著房間內的眾人。每一個被她的視線掃到的人都下意識地縮了縮頭,默默祈禱著艾露莎不要盯上自己。
氣氛再度緊張了幾分。
“艾,艾露莎小姐,那個大的嚇人的角到底是什麽東西?”
有個不怕死的家夥問出了在場所有人都非常關心的事情。
“這個嗎?”艾露莎輕輕敲打著巨角,鐵質的手甲敲在上面,發出了一陣令人牙酸的顫音,“是我這次委托的目標的角,當地人說什麽也要送給我,我就帶回來的。”
“怎麽?”艾露莎瞥了一眼出聲的家夥,似乎還沒有明白對方為什麽會這麽問自己,反問道:“太佔空間了嗎?”
“絕無此事!”
只是被艾露莎的視線掃過,發問的人忙不迭地擺起了頭,違心地誇讚道:“用來當作裝飾實在是再適合不過了。”
“是嗎,那就好。”
完全沒有聽出對方話語中的勉強。艾露莎再度將視線投向了房間內的所有人,“我在回來的路上都聽到了,妖精尾巴又惹出了一堆麻煩,他們這樣說著。”
似乎是絕對自己的話語的可信度還不夠強烈,艾露莎重重地敲打手邊的桌面,在上面留下了兩顆不可磨滅的印記後,對著在座的眾人一個個數落了過去。
首當其衝的是卡娜,雙手抱著酒桶痛飲的模樣絕對是人群之中的焦點:“卡娜,身為女孩子怎麽能用那種模樣喝酒。”
“畢希達!”
身著一件黑色連體衣,踩在桌上正跳著詭異舞蹈的畢希達渾身一僵,仿佛是一尊造型後現代主義的雕塑。
“要跳舞去外面去跳。”
“瓦卡巴!煙灰要掉下來了。”
留著牛糞頭的大叔默默取下了嘴中的煙鬥。
“納布!去工作。”徘徊在委托欄前的胖子頓了頓,差點就要把任務給摘下來了。
“洛基!”
被伊格爾一腳踹翻,躺在地上還沒有起來的洛基在聽到艾露莎的聲音後,在昏迷中顫顫巍巍地舉起了手。
“大白天的不要在公會裡面睡覺!”
“馬卡歐!”
看著突然受驚得馬卡歐,艾露莎反而沒有多說什麽,只是無奈地歎了口氣。
“你倒是說點什麽啊。”
雖然沒有被罵,但在這種時候,不說反而才是最傷人地地方。
“還有,”艾露莎視線一轉,筆直地射向了站在米拉身旁地伊格爾,“伊格爾。”
“,我也有嗎?”
“哈魯吉翁港口被毀地事情你也有份沒錯吧。”
“可是……”
伊格爾正想解釋,誰知艾露莎根本沒有他說話的意思:“都是一群不讓人省心的家夥,今天我就不多說什麽了。”
“這不是已經說了一大堆了嗎?風紀委員也沒有你這樣的吧。”伊格爾吐槽道。
“這應該是我的台詞的啊!”
無視了伊格爾與露西之間的互動,艾露莎面色凝重地望向了米拉,“對了,會長在嗎?”
“會長的話,去參加例行會議去了。”對於公會內部運行的事情,米拉知道的非常清楚。
每過一段時間, 國內的所有公會的會長都會聚集起來開一場為期3天的例行會議,今天是第一天,馬卡洛夫會長在昨天就已經出發了。
“例行會議嗎?麻煩了。”聽到這個消息,艾露莎頭痛不已,按著額頭,對自己晚了一步而懊悔不已。
“是出什麽事了嗎?”
伊格爾放下了酒杯,艾露莎竟然會頭疼,這倒是一件新鮮事。
“嗯,在回來的路上碰到了一件事,本來想請示一下會長的,不過……”盯著伊格爾看了一會兒,艾露莎抿了抿嘴,問道:“納茲和格雷在嗎?”
“在哦。”
哈比替二人做出了回答。
回頭望去,只見納茲正和一個不穿衣服,全身上下只有一件內褲的黑發男孩摟在了一起。雖然從表面上看來,兩個人只見的關系非常友好。但只要仔細觀察就會發現,看似友好的二人都在悄悄地用力,試圖壓過對方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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