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聽了這番說辭,倒是微微松了口氣,因為按照這樣的情況看來,倒也不能算是呂雉背叛了自己。
但是劉邦接下來的這句話,那可是讓呂雉驚得目眥欲裂。
“既然如此,你我二人明日也好安然上路了。”
呂雉一聽這話,心說怎麽回事?怎麽就你一來我就得跟你一起上路了呢?之前那大秦的皇帝話裡話外,那可是還有過來見自己的意思啊,既然都這麽說了,又怎麽能讓自己跟劉邦一起死了呢?
“你……你我二人明日便要……”
終於,呂雉有點失去了她平日裡的那一絲絲的睿智,嬴高之前可是一直都說凡事好商量,可是從來都沒說過明日就要把她跟劉邦一起給斬殺了。
這個變故著實是讓呂雉有點難以接受,她看了看這牢獄外面結結實實的鎖頭,知道自己死不死,那無非就是人家嬴高腦袋裡面稍微一閃念的事兒,人家想要讓自己死的話,自己怎麽著都得死,人家想要讓你什麽時候死,你還真就得什麽時候死。
此時劉邦已經是真實的到了自己的面前,呂雉知道,一切都已經結束了,自己的手裡面也再沒有任何的籌碼可以向嬴高要求什麽了,而且自己極有可能會連嬴高的面都見不到,直到自己的死去。
一想到這,呂雉就好像是自己的如意盤算完全成了一場空一樣,霎時之間就像是全身的力量都被抽離出去了一般,直接癱軟在了地下,她都不用再去向劉邦求證了,能夠讓劉邦老老實實的在牢獄裡面說出來明日自己就會去赴死這樣的話的,除了大秦的皇帝嬴高之外,呂雉知道是沒有第二個人的。
呂雉的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正在專心致志的看著自己剛剛見到第一面的兒子的劉邦並沒有注意到,就算是看到了個大概,劉邦也是以為這是呂雉看到自己被捉了進來才有的反應,他反正自打在南海郡放棄了逃走的機會的時候就已然知道了自己早晚都會有這麽一天,所以壓根就沒有課害怕的。
“我這嫡長子,可有名字?”
劉邦看了半晌,興致勃勃的轉頭看向呂雉問道。
但是他得到的回應不過就是呂雉微微搖頭罷了,劉邦已經是五十歲的人,的的確確在這個時代該享受到的也已經算是享受到了,也知道了自己的天命了,死了也就死了,但是呂雉不一樣,她才不過是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婦人,至少在她自己原本腦袋裡面,她今後人生的道路那還是很長很長的。
“我這公子的名字,就叫做劉盈罷了!”
又是在那孩子的面前細細的端詳了半晌,劉邦緩緩的又說出了這句話來,顯然,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劉邦算是難得的認真。在自己的私生子劉肥的身上,劉邦感受到的溫情,而在這個自己剛剛相見的嫡長子的身上,劉邦則是感受到了新生。
年僅十歲的劉肥在這樣危機的時刻中的表現,就是韓信和那些大秦的侍衛將領們也是極為敬佩的,所以明知劉肥在回到鹹陽之後一定會作為反秦勢力首領劉邦的三族而被按照大秦的秦律處置,但是在歸途之中韓信還是授意醫者將劉肥醫治了一番,並且將他和劉邦關押在一個囚車之中,也算是對於這個忠孝的孩子的一種褒獎了。
韓信對於自己能夠做出這樣的事兒來,還是相當的驚奇的,在歸途中細細想來,他感受到了自己之所以這樣,多半是受到了嬴高的影響,嬴高做事,可不就是裡子是裡子,面子是面子分得十分的清晰嗎?而現在,這樣的方式無疑深深的影響著自己身邊的臣子。
看著自己的嫡長子,腦袋裡面想象著已經和自己告了別的劉肥,劉邦又是歎了口氣,默默的言道:“就算你這父親只剩下這一夜可活,並且你最終的姓氏也不會再與我這劉氏有關,但是這一夜,你就是叫做劉盈……
這牢獄之中的景象,是嬴高有些沒能想到的,他之前的的確確是給了呂雉一些希望,呂雉心裡面的算盤,嬴高又怎麽能不知道?
在這個時代,他和呂雉也勉勉強強能算得上是同齡之人,那呂雉的眼神就已經告訴了嬴高,她一定是想要依靠著她的容貌讓自己心軟,然後暫且饒過她的性命。
而在做到了這一點之後,呂雉肯定就會想要利用所有男人的通病,讓嬴高就范,她的終極目的,很有可能是把嬴高當成了一個比劉邦便捷百倍的捷徑,一旦走上了這一條捷徑之後,混進這天下女子最是夢寐以求的鹹陽宮都不會是夢想。
而呂雉恰恰還真的就是這麽想的,按照她的想法,嬴高的后宮裡面那左右也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的效果,自己暫時把嬴高給忽悠住了的話,那自然是多自己一個不多,少自己一個不少的局面。
雖說自己的年歲稍稍有那麽一點點的大了,還給劉邦生過孩子,但是這本就是一個一切皆有可能的年代,自己年歲大是不假,但是自己花樣多啊,玩的溜啊,她相信嬴高的后宮裡面肯定就沒有自己這一款的,所以嬴高肯定是能被自己的一些特質所吸引住。
但是呂雉這裡面可是算漏了壓根就不止一點點。
嬴高的后宮,那的的確確是沒有她這一款的,而且很多的款式也都沒有,因為嬴高的心裡面壓根就沒有後世有一位叫曹孟德的那種癖好,前世的嬴高那可是一個二手車都不樂意開的主,二手的夫人?嬴高想想都覺得膩歪,對於這個可能性,那嬴高也是自己暗中腦補過的,畢竟人家呂雉在前世那也算是曾經天下的第一人嘛。
但是就僅僅一想萬一這呂雉真的進了自己的后宮,做某些運動的時候嬴高忽然想到曾經劉邦那個滿是花白胡子的大腦袋也在自己的位置上大力的動作,而自己只不過是幹了人家剩下的貨,這種感覺就是想一想都讓嬴高嚇得打了個哆嗦,所以呂雉的這個大膽的想法,的確是非常的大膽,大膽到嬴高一想到就嚇得沒有然後了。
再一個,目前嬴高的精力那很多都是用在大秦的各項國計民生的問題上面,想要讓大秦走上正軌,那可是一個任重而道遠的事兒,所以雖然嬴高到了晚上也樂意搞點動作和花樣,但是後世過來的嬴高一個馮清就已然是暫時能夠滿足了,所以不論從哪方面說,呂雉對於嬴高來說都是沒有任何的吸引力。
也就相當於嬴高後世上學的時候經常獨自一個人在小黑屋裡面看的某種影像資料上面的那些個美女,看一看,那還是可以的,但是真要是到了你的面前,你還真就不會有啥動作……
兒子的名字也起完了,也坦然接受了自己即將到來的命運,劉邦在最後剩下的幾個時辰裡面,那自然是又恢復了一些他自己本來的性情。
劉邦還真就不知道之前嬴高何呂雉之間到底是怎麽達成的那一系列的協議,所以在他看來,這個年輕的大秦皇帝還真是個啥話都說在當面上的人,這到了晚上了你把我和自己的夫人單獨關在一處,還說了那樣的話,是不是想讓我在死去之前最後再爽上那麽一次呢?
對於劉邦來說,當他放松下來的時候,他最原始的欲望和能力啥的自然也是被激發出來了,一想到自己自打從南海郡到了桂林闖蕩之後,幾乎就已經是好幾個月沒近過女色了,都快要忘了拿到底是個啥滋味了,更何況那些個南越部族的女子,哪能趕得上自己的夫人帶勁?
於是乎在這樣的想法和已經放松下來了的心態的驅使之下,劉邦緩緩的走向了自己的夫人……
而這一夜,幾乎是呂雉過的最為難受的一夜,心理和身體上,她簡直就是遭受了雙重的打擊,而在劉邦看來,自己的夫人忽然之間變的像是一條死魚一樣那也是有原因的,畢竟明天就到了與世長辭的時候了,夫人是個女子,哪能像自己看的這般豁達?
次日的朝陽還沒探出頭來的時候,在鹹陽城專門處斬反秦勢力的地方,又迎來了一次人聲鼎沸的時刻。
之前的趙高,後來的張耳,陳余等北地的反秦勢力,都是在這裡被砍下了腦袋。
這一次,這裡將要行刑的人端的是十分之多的一次,外面才剛剛露出一點亮光,行刑的台子上就已經跪滿了一排排的人,而這台子周圍幾丈遠的地方,也正是圍著不少的鹹陽城百姓,他們都是起了個大早,自發的想要看看這行刑場面的人。
這次之所以能造成這樣的轟動,和這次行刑的人數眾多倒是也有一定的關系,但是最重要的,還是因為這一次大秦的皇帝嬴高要親自到這兒來監刑。
對於大秦現如今的皇帝,就算事鹹陽城裡面的百姓,那也是充滿了好奇,知道這個年歲不大的皇帝是個敢於乾很多事兒的主,所以好不容易在公共的場合露一面,大家都想來看個熱鬧。
“君上,除了君上單獨想要召見一番的劉邦和呂氏,其余人等已然盡皆到了行刑之處。”這個時候,嬴高也已然到了距離行刑之處不遠的一處府邸之中,只不過從外面看不出來罷了。
“將這二人帶進來!”
說完之後,只見一高一矮兩個身影就被推了進來,可不正是劉邦和呂雉嗎。但是嬴高打眼一看,這倆人的精神狀態可是一般,但是又轉念一想,都知道自己明天就得死了,誰得精神狀態能好了才怪的,嬴高當然想象不到,他們倆的狀態不好到底是因為點啥……
對於劉邦和呂雉這樣大名鼎鼎的人物,從後世過來的嬴高完全控制不足自己的想要最後算是跟他們告別一下,畢竟這也算是自己在大秦皇帝的位置上的一個裡程碑式的成就,斬殺了劉邦,嬴高的心裡面就能去掉一層一直以來的擔憂,從而把自己的精力抽出來一部分,來應對另一個方向已經有點壓不住鍋蓋了的情形。
呂雉和劉邦倆人跪在嬴高身前的那一刻,劉邦倒是面色坦然,但是呂雉卻是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失落的目光,看向嬴高的眼神裡面,就好像是嬴高欠了她什麽東西一樣。
“咳咳……爾等二人既然反秦,當知早晚會有今日,個中緣由,朕自然是不再多言,今日將爾等二人召至此處,便是要告知於你二人,之前朕便有言,不足兩載的孩童,不再此番夷除三族之列,你二人大可寬心,朕乃是大秦的帝皇,你二人之子日後自然是大秦的子民,只不過,當其成年之後,怕是並不會知道其有這樣兩個父母。”
“劉季,謝過君上!”
嬴高要說的, 就是這麽區區兩句話,劉邦倒是十分的上道,嬴高的話剛一說出口,他就跪在地上衝著嬴高拜了三拜。
他心裡明白,這個皇帝,怕是一個和他一樣有個性的主,自己的嫡長子能活在這個世上,自己還有啥不滿足的,至於他姓什麽,那不到最後都是自己的種嗎?這方面,劉邦倒是看的十分的淡然。
至於呂雉,依然是那樣的目光,嬴高也並沒為他說些什麽,最終在劉邦和呂雉倆人被帶走的時候,嬴高向著呂雉現出了一個詭異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嬴高相信,這個微笑之中的意味,呂雉這個有些貪心不足的女子,怕是到自己的頭顱落下來的一刻,都不一定能完全想明白。
監督行刑這種事,嬴高向來是不願意來的,只不過這一次乃是對大秦境內的反秦勢力的收官之戰,所以自己露面的事兒一定會在大秦的各個郡縣快速的傳開,這樣一來,對於嬴高接下來對於大秦內部的改革也會容易不少,所以硬著頭皮,嬴高一聲令下,足足百八十個劉邦以及跟著他反秦的人的腦袋全都落了地。
下了命令之後,嬴高壓根就沒有去細看,就轉頭走了,他知道,這一世,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劉氏的大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