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韓信和蒙恬知道這個事兒,人家塞琉的君主和將士肯定也都知道這個事兒,他們是不可能放任大秦人輕易的將他們死死守衛著的城池給攻打下來的。
這座城,韓信和蒙恬已經反反覆複的刺探了許許多多次了,城池周邊的情況也已經被他們刺探的十分的清楚了,韓信和蒙恬最終不得不感歎,這對於塞琉人當真是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地方,這樣的一座城池加上他們的布置,幾乎就不存在被偷襲而不被發現的可能性。
要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塞琉的將士們還不出城的話,這個事兒就十分的難辦了,韓信和蒙恬都知道,人家這是塞琉的地盤,人家雖然在城中,但是卻不是孤城,城池後面的其他城池會給他們提供源源不斷的補充,起碼糧草和各種器械人家肯定是不會缺的,甚至於萬一到了最後人員不夠用了也是可以補充進來一些的。
而韓信和蒙恬雖然也是背後靠著自己的盟友匈奴人,華氏城想要運送些什麽也都是十分簡單的事兒,但是嬴高可是規定了時間的,這樣在這跟塞琉人乾耗,最終失敗的只能是大秦。
其實這樣的情況,遠在鹹陽城的嬴高都是提前想到了,而他的這兩個條件,也正是為了在這樣的情況下逼出最強的韓信和蒙恬,大秦的軍隊安逸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嬴高擔心就算是強如韓信和蒙恬,要是不能經歷到一定數量的大戰的洗禮,最終會在以後真正的硬仗中敗下陣來。
“唯今之計,之後將塞琉的主力部隊從他們目前所在的城池之後吸引出來,不然的話,我們光靠著一些器械和投石機就想要取得最終的勝利,怕是有些難了啊!”
在刺探了挺長時間,總結了好幾種辦法都被自己給否了的情況下,韓信終於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正常的攻擊損失實在是太大,用器械人家又很可能不吃那一套,那麽剩下的就是如何把他們給引出來了。
“不錯,那塞琉的君主也是個身經百戰之人,尋常的辦法,怕是不會有什麽作用啊!”這已經是蒙恬和韓信一起商議的第三天了,他們知道這件事急不得,必須要有一個十分周密的計劃,才能真正的讓安條克三世落入到他們倆的計算之中,而這,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那剩下的投石機想來這段時間也要運送到了,不如我們如此……”
韓信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的狠辣,在蒙恬的耳邊低聲的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這幾天的時間,安條克三世過的還算是安穩,因為在自己上一次率軍殺出去之後,大秦的騎兵索性回到了之前胡亥和趙成所在的那個城池中去了。
這倒是讓安條克三世十分的不解,心說你們帶來了三十萬人,難道都是看熱鬧的嗎?要是將韓信和蒙恬的位置上換做是他的話,他是肯定會第一時間率軍猛攻,直到敵人堅持不住的,但是現在大秦人竟然在損失了一萬多人之後就像是吃了多大的一個敗仗似的,實在是讓安條克三世有點理解不了。
但是理解不了歸理解不了,敵人不對自己進行壓迫了,安條克三世倒是松了口氣,這讓他有時間將自己之前被投石機打的稍微有點問題的城門好好修複了一番。
“君上,依我看那大秦的將軍當真是受不了一點的挫折,如今這才損失了一點人手,就躊躇不前了起來,要是日後我們能讓他們再有所損失,我看大秦人說不定就會就此退兵了。”
這一次,有自己的親信在安條克三世的面前提出來這種論調,安條克三世並沒有急於反駁,這幾天的時間裡他想的最多的就是對方為何遲遲不進攻。
最終安條克三世總結出來了兩點,這第一點是大秦的將領可能是在醞釀著什麽十分龐大的計謀,再有一點正是他麾下的這個親信說的,因為不知道什麽緣由,大秦人對消耗自己的軍士十分的不情願,以至於他們甚至不能承受一丁點的損失。這才在那座城池中猶豫不前。
而安條克三世的心裡面也是十分想要知道大秦人到底是怎麽想的,以便於決定他在之後的行動中用什麽樣的策略。
足足五天過去了,安條克三世得到了一個消息,一個讓他有些沒有想到,但是又覺得自己被玩了一把的消息。
大秦的軍士的確是又來了,但是和上一次一模一樣,是帶著幾乎一百個投石機來的。
投石機這三個字,幾乎是最讓塞琉的將士們頭疼的存在了,因為這個東西的射程和數量的緣故,一旦再配合上大秦的秦弩,自然能夠讓塞琉的騎兵在短時間內就損失不小。
一旦投石機再和上一次一樣到了河邊,等待著塞琉的就又是城牆和城門被毀掉的結局。
因為在毀壞投石機的時候安條克三世也讓自己麾下的軍士稍微的注意了一下那些個投石機,最終他發現那些投石機的結構是十分複雜的,而且其中用的都是十分堅固的木材和精鐵,以塞琉匠人目前的實力肯定是造不出那麽精細的東西的。
既然這樣,安條克三世也就想當然的以為東西的數量不會太長,大秦既然能拿出來一百個,那應該就是他們的全部了,因為他們要是真的還有的話,肯定會一起都拿出來,而不會先拿一百個,畢竟二百個投石機一起對著塞琉的城池發射的話,效果可就不知道比一百個要好多少。
帶著這樣的想法,安條克三世並沒有做出什麽針對於投石機的特別布置,但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接下來自己要面對的竟然還真的就是那該死的投石機。
不光安條克三世,幾乎所有的塞琉將領都因為投石機的再次到來而傻眼了,心說大秦玩的這是什麽套路呢,怎麽像拉不出屎來一樣?
他們當然不知道大秦的境內還在源源不斷的生產著投石機,要不是距離實在是太遠了,就光是由投石機組成的隊伍估計就把塞琉的這個城池給破了。
塞琉人想著辦法的時候,大秦的投石機幾又到了河邊,還是一樣的配方,還是一樣的味道,塞琉的城牆和城門又開始受到了投石機的摧殘,而且這一次大秦人家壓根就沒有安營扎寨的這一步,上來就是一通的猛攻。
“君上,要是任憑他們這麽不間斷的攻擊下去的話,怕是最終我們的城門就被破開,一旦城門被破了,對方的大量軍隊衝殺過來,我們的弓箭手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啊!”
塞琉的將士們一看事情不好了,連忙過來把他們如今正在面對著的情況告知了安條克三世。
這顯然又是一個非常大的難題,這一次要怎麽做,大秦顯然是不會再給他們第二次機會在夜裡面突襲了。
每一個時辰對於安條克三世而言都是一種極大的煎熬,他不知道自己這座城池還能堅持多久,更不知道一旦城門真的被投石機被打破了之後這座城池會經歷什麽樣的戰爭。
兩個多時辰之後,安條克三世終於決定不再沉默,召集了自己麾下之人宣布了一個消息,那就是直接從城池的兩個側門出兵,和這一次過來的大秦騎兵真刀真槍的乾一場。
上一次倉促之下大秦的騎兵竟然全部都沒有用出來之前的陣法,這讓安條克三世以為大秦騎兵的陣法操練的並不是十分成熟。
所以這一次他也是把出兵的時間放在了天色剛剛黑下來的時候,因為這一次大秦的投石機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所以安條克三世索性也就將計就計了。
塞琉上規模一點的城池和大秦的城池一樣,都是有四個城門,如今正在接受著大秦投石機攻打的乃是主城門,天色一黑,安條克三世和一個自己的親信各自帶著數萬人馬,從兩個側門繞出了城,直奔在後面保護著那些個投石機的大秦騎兵掩殺過來,顯然,不管是安條克三世還是大秦的其他將領,都是想要複製之前的成績,他們到現在這個時候依然認為只要自己能夠再和大秦軍士的死傷相當的話,自己這一次就算是又勝利了。
但是這麽一來,安條克三世就真的把大秦的將領想象的有點太簡單了,韓信和蒙恬兩個久經沙場的將領,這些天幾乎就沒有研究別的,就是在研究安條克三世到底是怎麽想的,到了這個時候塞琉人的想法已經是被韓信和蒙恬幾乎吃透了,他們就斷定在投石機的威力的威脅之下安條克三世會做出和上一次一樣的選擇來,而結果也正如韓信和蒙恬想象的那樣。
上一次之所以沒有帶出來那十萬熟知陣法戰鬥力超強的騎兵,不過是因為經歷了一場戰鬥的他們都有些疲乏了,韓信和蒙恬想要讓他們好生的歇息一番,所以這一次,早就養足了精神的他們再次出現,顯然是都在等待著收割敵人的人頭,看看等到這一次的戰爭結束之後能不能得到一個自己之前夢想中的爵位。
帶著這樣想法的大秦騎兵無疑是十分可怕的,特別是安條克三世這個時候對於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麽估計的還是有些不足的情況之下。
兩軍一交手,剛剛也就是一炷香的時間,安條克就已經發現了事情的不對,但是當他發現了的時候,自己的隊伍已經是到了幾乎沒有什麽辦法撤回的時候了,就在這一瞬間,安條克三世忽然之間意識到,自己可能是真的無法保護住塞琉了。
之前的他在戰鬥的時候本來依靠的最多的就是塞琉騎兵的衝擊力和戰鬥力,真正完全玩計謀的時候真的是非常的少,所以這一次,他真的是有點不知道怎麽辦才能扭轉局面了,別的不說,面對大秦真正的精銳騎兵的時候,塞琉騎兵的戰鬥力差的實在是太多了,這樣的戰鬥要是發生三次,自己絕對就能夠成為一個光杆司令了,而現在,就已經發生了兩次了。
“塞琉難道真的要滅亡了嗎?”
看著自己麾下的戰士們雖然也算是拚盡了全力,但是就是無法撼動大秦的騎兵的樣子,安條克三世催動著戰馬,自己也想要加入進去,他甚至於想到了死,心說要是自己在這樣的一場戰鬥中戰死了,是不是就算是解脫了。
但是他身後的一名侍衛看出了他的意圖,在最後的時刻拉住了他。
“君上,你可還記得之前一個遠方的王朝給我們塞琉的文書,上面曾經說,只要我們塞琉同意成為他的屬國……”
那名侍衛見安條克三世的雙眼已經是有點紅了, 應該是真的想要在這一戰中和大秦的戰士同歸於盡,腦袋裡面靈機一動,神使鬼差的就把這個發生在三四年前的事兒給說出來了。
一聽到自己侍衛所說的這句話,安條克三世的眉頭當時就皺了起來,他清晰的記得當時自己收到了這封書信的時候是多麽的暴怒,甚至於差一點就把這封書信給當眾撕毀了,最終還是在自己麾下的朝臣的勸說之下才勉強設宴款待了那個來此遙遠地方的使節,然後把他打發回去了,畢竟按照那個使節的說法,自己來自的地方遠遠要比塞琉強大的多,要不是因為塞琉距離他們那稍微有點遠,他們的君主不願意費勁的話,滅了塞琉不過就是一舉手一投足的事兒。
當時的安條克三世是不完全相信那個使者的話的,他認為在這個世界上,能像孔雀王朝那樣厲害的王朝就已經是非常的少見了。
但是現在,大秦的橫空出世讓他再次想起來那封書信裡面的話語的時候,竟然不由自主的就相信了幾分。
停頓了片刻之後,安條克三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仿佛是在這一瞬間做出了什麽重大的決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