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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歲君王》第30章 青鸞聽血
  月出皎兮,靜影沉璧,上下天光,一碧萬頃。

  浩瀚的水波中,隱隱有一座晶瑩的水晶宮,雕梁畫棟,簷牙高啄,宮前牌坊上,一塊立匾上銘刻兩個篆字:“龍巢”。

  龍巢內,精美的牆壁上點綴著無數晶石,整個宮殿的光源正是來自它們,雖說其光線充足,比較奇怪的是在正殿內,晶石暗淡,格外的沉悶。

  正殿北,一個九龍蟠踞的龍椅上,一名男子端坐其上,他身穿龍袍,龍紋金絲織就。

  晶石昏暗的正殿內,龍袍男子臉色陰沉:“他搶了你王位,你就該殺了他兒子!”龍袍男子手掌清揚,掌力噴薄出一道冰寒的香火之力,將正殿右側所有晶石全部冰凍,水波蕩漾下化作粉齏。

  龍袍男子方發泄完,其臉色又變得陽光正派,一臉的正氣:“他將你兒子撫養長大了!”話方說出口,龍袍男子抱著自己的腦袋,在昏暗的正殿內翻滾。

  寒氣凜冽,正殿內完全被寒冰所封住,水波蕩漾,寒冰消融,正殿內空無一物,就連原本精美的牆體也化作粉齏消散。

  正殿不像是被冰封過,反而更像被焚燒一空。

  牆體消融,大殿依舊安然,只是露出了其本來骨架,那是一株株血色如鑽的珊瑚,能夠抵擋寒冰的消融,看來其如此失控已經不是一次兩次。

  他牙關緊咬,手指拚命的插在青絲間,額頭太陽穴處,青筋暴起,如地龍翻身。

  汗水浸濕龍袍,他牙關緊咬,全程沒有露出一絲痛呼聲。

  龍袍男子直挺挺的僵硬在地,宛如時空靜止,一切皆凍結在黑暗中。

  水晶宮外,碧波萬頃,一道如磨盤大的黑影自遠處螺旋飛來,波的一聲,沒入水中,一個浪花打來,正好將它入水的痕跡掩蓋。

  水晶宮外,佝僂的老者來到正殿外,低沉道:“龜相求見龍王!”

  這時,自遠處走來一名海草精,躬身道:“龜相,龍王正在冥想,正殿現在無人敢進!”她說完,也不等龜相詢問,就扭動著腰肢朝遠處走去,每一次扭動都深合水波搖擺的幅度。

  龜相望著正殿,不敢吱聲,五體投地,全身心念叨:“龜相求見龍王陛下!”

  龜相跪了約有半柱香的時間,正殿的大門敞開,露出其血色的珊瑚骨架。

  “滾進來!”龍袍男子低沉,陰狠的聲音不容置疑。

  龜相應諾,步入正殿,正殿內猶如是冰雪世界,尤其是地上簡直是滑的不可思議,要是有一陣清風拂過,龜相都覺得足以讓他滑出百米開外。

  龜相戰戰兢兢的來到龍袍男子下首,五體投地道:“啟稟龍王,刺殺失敗,臣特來請罪!”他匍匐在地,冰寒刺骨,但是此刻卻是周身冒著冷汗。

  被稱作龍王的龍袍男子,一臉的冰涼,毫無先前青筋暴起的痕跡:“刺殺失敗,真的只是刺殺失敗嗎?龜相,你們是越來越不將我這個龍王放在眼裡了?”

  龜相聞言,臉色蒼白,汗如雨下,拚命的以頭搶地:“微臣惶恐,罪臣不敢,罪臣絕對沒有藐視陛下之心,望陛下明鑒!”

  龍王起身,盯著龜相道:“你也是跟著我百年的老人了,今天我就讓你死個明白!”

  龍王冷哼一聲,一道冰寒的香火之力,自龜相的圖騰中,將一個苟延殘喘的老者拘拿出來,寒冰第一時間將其凍結。

  龜相驚呼:“陛下,手下留情!”

  奈何龍王根本置若罔聞,冰封、消融就在呼吸間:“我龍巢不養悖逆主上的奴仆!”龍王說完,

袖子一揮,一道香火之力擊打在龜相的身上。  龜相猶如石子被擊飛,撞擊在血珊瑚牆上。

  龍王近身問道:“出發前我是怎麽吩咐的,又是如何實施的?”

  龜相聞言明悟些許:“罪臣知錯!”

  龍王以香火之力托起他,不多時,其身上的傷痕消失無蹤。

  龍王坐回龍椅:“讓他全身而退便罷了,更是勾結寒賊,簡直不知死活!”說著目光再次凌厲陰冷:“此次孤王就不追究你的責任,如有下次,定讓你在寒冰中灰飛煙滅,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罰你閉門思過三日。”

  龜相低頭應諾。

  龍王擺手:“退下吧!”說完臉上浮現一絲疲倦。

  龜相轉身朝外去。

  “記住,龍巢事勿須假手他人,龍巢、寒賊水火不容,勢不兩立!”

  龍王斬釘截鐵的聲音在龜相耳際想起,那是一種咬牙切齒的聲音。

  龜相回復:“臣必當銘記!”

  嬴州之內,官府驛站。

  兩個男子圍在床邊,望著床上昏迷的男人,一個腰間懸掛著“亭”字血銅腰牌,一個則是“亭”字青銅腰牌。

  血銅腰牌的男人說道:“青鸞,你那邊查的如何了?”喚作青鸞的男子道:“毫無頭緒,根本追蹤不到,這嬴州宛如無底泥潭,投入多少就吞噬多少,這樣下去,我們的人早晚會被耗盡!”

  血銅腰牌男子道:“嬴州作為嬴氏龍興之地,更是因為嬴族稱帝,被世人命名為嬴州,再加上如今又掌握在三秦王爵的手中,我們寸步難行,是在意料之中。”

  青鸞接過話茬道:“就是寸步難行,也要啃下這塊硬骨頭!我就不信他老秦人真將嬴州打造的水潑不進!”

  血銅腰牌男子道:“長短亭合璧,可不能給亭長丟人!”

  青鸞道:“那三個和我們合作的殺手,憑空消失了,我們的人又全軍覆沒,也只能等呂大人醒轉,看能不能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血銅腰牌男子,一襲儒服望著窗外:“消失了?世上還有如此恐怖的組織,我們居然豪不知情!”

  青鸞尖銳的聲音想起:“聽血,你是諷刺我們長亭衛不稱職?”

  佩戴血銅腰牌,喚作聽血的男子,連忙解釋:“不敢,不敢,只是一時好奇!”

  青鸞聞言,歎息道:“其實,也不是一無所知!”

  聽血好奇詢問:“你們都了解到什麽,說來聽聽,空等呂大人,閑著也是閑著!”

  青鸞轉臉望向窗外:“不講,沒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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