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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唐末》第211章 祠堂
因為戰爭的持續進行,加之這些天越來越多的傷員被運往濟陰,所以城內的氣氛又重新緊張了起來,夜晚濟陰城已經就行了宵禁,一到晚上偌大的濟陰城內的街道上更是人跡全無,只有一些官府維持治安巡邏的軍士。
  今日也是剛至戌時,城內的街道上就已經沒有一個行人了,晚風一吹就只剩下道路兩旁的柳樹葉嘩嘩作響,濟陰城在重建時王洵就已經按照後世街道的樣子進行了改進,加寬了城內的街道,並且在路邊種上了一些楊柳樹作為景觀樹,並且還在道路的兩邊增加了一些排水渠。
  街道兩旁的店鋪早早的熄了燈,道路上時不時的能看到一隊隊舉著火把巡邏的士兵,這些巡邏的士兵大多都是一些老弱,老的人頭髮都已經花白,少的人還沒有他們手中那的長槍高,這些軍隊都是曹州軍中的屯墾軍和少年營中的抽調的士兵,戰軍基本全部出征和增援冤句戰場了,冤句此戰的慘烈程度可想而知。
  曹、滑防禦使府門口戒備的軍士除了幾名侍衛官,剩下的全部都是少年營中稍大一些的軍士,他們一個個穿著特製的輕甲,手中舉著一杆杆比他們還高的槍戟,站在防禦使府侍衛們的旁邊執勤,掛在杆子上燈籠,被風一吹,燈光搖曳,照得他們稚嫩的臉龐忽明忽暗。
  “六子哥,我們現在是不是也是防禦使大人的親軍了?”一名拄著長槍正在執勤的少年,向身邊一名比他稍微高一些的少年問道。
  “還不算吧!咱們只是被臨時調來防禦使府衙執勤的,要像趙遠哥和彭虎哥他們那種被防禦使大人以調令調入軍中的人才算!”叫六子的那少年向回答道。
  “哎!我可不想繼續學習那些什麽123的那些數字密碼了,如果學不好,到時候考試不及格,還得讓趙教官打手心,我上個月手都被打腫了,像趙遠哥他們那種多好,男孩子還是得像說書先生三國演義中的那些英雄們那樣,才有勁!”
  “可不是,我聽說還有些妮子也是在學習那種什麽勞子密碼的,我們以後要是去幹那種事情,還不得被趙遠哥他們笑話死,那都是些妮子們乾的事情啊!”
  兩個少年你一言我一語小聲的說著,正好被一個巡視的少年給聽到了,那少年直接到了兩人跟前嚴厲的說道:“你們兩人,在營中時沒有教過你們,在執勤的時候不能講話嗎?”
  兩個少年看到訓斥他們的這人,是他們在少年營中的隊長沈京,趕忙恭恭敬敬的回道:“沈隊長我們下次不敢了!”
  少年營的沈京和趙遠彭虎這兩人,以前都是少年營中的娃娃頭,那兩人調往軍中以後,他則是無奈的被留在了營中學習諜報,他聽到兩人回答後,沒有留情直接對二人處罰道:“去空地那邊做二十個俯臥撐!”
  這兩名少年聽完後不敢反駁,乖乖到了空地上做放下手中的武器後,趴著做起了俯臥撐。
  而此時的防禦使府內,在一處院子中掛滿了燈籠,照得整個院子是燈火通明,院子的的布置沒有什麽花草樹木,在寬大的院子中隻種了兩顆柏樹,院子內的地板都是平平整整石條,一進院子就是一大條寬直的石道,這條石道直接通到了一大間屋子的石梯處,這間屋子是王洵在防禦使府中設置的祠堂。
  因為這些日子裡越來越多的傷員被送到濟陰城,裴貞依也是知道前線戰事的慘烈,所以這幾天裴貞依都會在祠堂裡,給王洵和曹州出征的將士祈福。
  現在雖然也是晚上,可是祠堂屋子的外邊還跪著一群防禦使的侍女,這些侍女大部分穿紅褐色半臂衣裙,手腕掛著青紗或者細布做的批帛,這些些侍女足足有二十多人,在她們的前面還跪有三人穿染纈紗儒裙,手腕掛著絲綢批帛的侍女。
  這是些侍女都是裴貞依、張卉芸、侍琴三人的侍女,而帶頭的三人則是侍女中的管事,從她們的衣服和批帛中就能看到其等級,普通的侍女批帛是布的,管事的侍女批帛是青紗,而夫人們手下的大管事侍女,其批帛則是絲綢的。
  王洵在軍中紀律紀律嚴明,防禦使府內的紀律同樣也是很嚴格,侍女仆婦們同樣也是要遵循府內的規矩,如果犯錯的輕則處罰趕出府去,重的則是直接問罪關押。
  一名侍女動了動身子,輕輕的向身旁的一名妹輕輕的說道:“琳姐姐我跪不住了,我小腿跪都麻了!”
  裴貞依現在管事的侍女n燕,是原先刺史府內的侍女,她在在府內已經兩年了,王洵剛剛為曹州刺史時,她也是伺候過王洵一段時間,自從裴貞依以前的侍女都嫁出去以後,而侍琴這個裴貞依以前的貼身侍女畢竟經常在王洵身邊伺候,所以裴貞依看她做事情認真仔細,加之她為人也是不錯,就將她提升為府中侍女的大管事。
  此時跪在侍女們最前面的春燕,她聽到身後邊有聲音,柳眉一挑心裡面有些發怒,平常這種小事情她倒是不怎麽管,可是現在那是防禦使夫人在肅穆的祠堂中為防禦使君和在外奮戰的將士祈福,她直接轉頭輕輕的厲聲罵道:“夫人們都能跪,你這妮子就跪不住了嗎?,難不成你的身子比夫人們的還精貴!”
  “夙兒拉出祠堂的院子去掌嘴!”春燕罵那麽侍女完後,又輕輕朝侍女群中,一名手挎青絲批帛的侍女吩咐道。
  叫夙兒的侍女同樣也是原先刺史府中的人,現在也是裴貞依院子中的管事,她聽到春燕的聲音以後,輕聲的回道:“是,春燕姐!”
  夙兒起身後,叫了兩個侍女將那名剛剛說話侍女拉了起來, 剛才說話的那麽侍女立馬就被嚇哭了,低聲抽泣著被拉了出,不一會就從院子外邊傳來了輕微掌嘴的啪聲,院子中的侍女聽到這個聲音在以沒人敢交頭接耳了。
  而祠堂的屋子內起陳設素雅,祠堂內的布幔皆是素色,兩排台燭盡皆點燃在堂內的兩邊,將祠堂內照得如同白晝,裴貞依今天梳雲朵發髻,穿著一身大袖裙衫,倒是不怎麽顯肚子,她艱難的帶著張卉芸和侍琴跪在供桌下邊的軟榻上,她因為懷有身孕,所以時不時的會在侍琴的攙扶下站起來緩緩身子。
  裴貞依每每站起一次,都會雙手合十,在口中輕輕告罪道:“王門裴氏,恭拜王家列祖列宗在上,望你們保佑我夫君王洵平平安安、旗開得勝,保佑我家曹州、滑州之將士奮勇殺敵,早退敵軍,媳婦因孕有孩兒不能久跪,還望列祖列宗不要怪罪!”
  而在裴貞依身後的張卉芸,今天頭髮用黑絲帶束縛起來,在頭頂部編盤成螺殼形狀的發髻,此發形名叫翠髻,她也是穿著一身素色宮裙跪在軟榻上,雙手合十,具體是在為王洵祈福還是在想其他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祠堂內供桌上燃燒著香燭,上邊只有兩尊靈位,一尊上寫上堂上王氏歷代祖考妣之靈位,一尊上則是寫著顯考王公諱述府君之靈位。
  其實設立祠堂後,王洵畢竟和這時代的其他人不一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設置這些靈位,所以王洵只能供奉自己的那些老祖宗和王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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