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戰場上的形勢,也確如張遼所說,如果任由李元霸殺下去,怕剛剛投降的敵軍,又奮起造反。
魏延道:“上將軍勿憂,我這便喚回元霸。”
“好,希望你能做到。”
魏延提著長刀,進入戰場。
由於兩軍鳴金,已經停止爭鬥,魏延很輕易的來到李元霸後側,大喊道:“元霸公子、元霸公子...快停手,你殺的都是自己人。”
“哼,別騙我,我殺的是敵人。”李元霸也不傻,是敵是友,一看便知。
轟轟轟...
一具具屍體飛過來,魏延舉刀相迎。
“元霸公子,不要再殺啦,快回來!”魏延扯著嗓子喊。
然而,李元霸好像殺上癮了,怎麽也不聽,擰著雙錘,就是砸!黃路的士兵們,剛剛放下武器,便遭此重創,隻得亡命奔逃。
魏延喊了許久,沒任何用處。
“上將軍,在下無能,阻止不了元霸。”魏延最終放棄,向張遼複命。
“上將軍,就沒有人能阻止李元霸嗎?”黃路的將領問。
張遼深吸了口氣,道:“除非主公前來,才可令他停戰。”
“張將軍,我們已經投降了。如果因為李元霸,逼迫得軍隊造反,可不關我的事啊。”黃路被兩個士兵押著,苦著臉說道。
張遼沉思片刻,將曹性叫了過來,吩咐道:“你趕緊帶人去東邊,佔領各處要道,防止敵人逃回江防營。”
“諾。”
曹性不明所以,卻也沒多問,率本部三千兵馬,到五裡外的官道口駐守。
“傳令各部,堵住北面官道,防止敵人逃往武昌。”張遼又道。
“諾。”
傳令兵離開。
旋即,張遼麾下的數千精騎,一路往東邊,一路往北邊,將整個戰場圍困起來。
“上將軍,您這是...?”黃路麾下的將領不明白。
張遼道:“李元霸要殺人,我阻止不了,只能做好自己的事。你們就認命吧,該死的死,該反抗的反抗,我允許你們造反,免得人家說,我無端殺害俘虜。”
“啊?!”
眾將傻眼。
一員小將道:“上將軍,我們已經投降了,不想造反啊。”
“不行。我張遼從不殺俘虜。”張遼持刀驅趕:“你們趕快走,回去重整旗鼓。有本事殺了李元霸,沒本事活該倒霉。”
十幾員將領,被強行趕走。
魏延驚道:“上將軍,既已擒住敵將,為何要放走?”
“元霸天下無敵,何需擔憂?”張遼看向魏延,道:“說起來,還是你惹的禍,若無你和元霸插手,哪來這麽多事?”
魏延都快憋屈死了,急道:“那也不能放虎歸山啊。”
張遼道:“敵軍已經放下武器,元霸卻大肆屠殺,若傳揚出去,我大軍到處,誰肯歸降?反正是勝券在握,放回敵將又何妨?”
“將軍、將軍...把我也放了吧?”黃路一臉期待之色。
“你?本將軍留著你還有用,不能放。”張遼回身一看,沒有答應黃路的請求。
時間漸漸過去...
敵將回去後,召集起千余輛戰車,衝向李元霸。嚴令戰場上的士兵,奮起反擊。
然,李元霸實在太強了,雙錘翻滾,如入無人之境,不管戰馬、戰車,都能一錘子拍飛。一場戰鬥下來,江防營水軍傷亡慘重。
張遼、魏延,始終觀戰。
眼看著四萬敵軍,越來越少,十裡戰場,血流成河。
次日清早。
當太陽升起來時,戰場上已經沒有活人了。離地五尺,皆是濃濃的血霧,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充斥在天地間,向四面八方擴散。
李元霸扛起金錘,來到張遼跟前,傻笑道:“張將軍,敵人已經被我殺完了,你負責收屍吧。”
“公子幸苦。我已命人在五裡外扎營,公子可前往營中暫歇,待我打掃完戰場,再來見過公子。”張遼不喜不怒,微笑著說道。
“好。”李元霸大搖大擺的走了。
張遼命人打掃戰場。
“上將軍,這麽多俘虜被殺,主公不會怪罪吧?”曹性趕來,驚異的問。
張遼歎道:“可惜啊,好幾萬水軍,付之一炬,如若歸降的話,咱也能組建水軍了。”
“是啊,唉...。”
“想要主公不怪罪,咱就得立功。”張遼沉思了一會,說道:“你派人去江防營散布消息,就說...李元霸嗜血成性,勇猛無敵,以一己之力,消滅四萬江防軍。”
“是。”
曹性想了想,問:“將軍是想奪取江防營?”
“嗯。我有黃祖的外甥黃路在手,又有李元霸助陣,奪取江防營,如探囊取物。不過這一次,不能讓元霸再誤事了,否則你我難贖其罪。”
“是是是...將軍應該跟元霸公子好好談談。”曹性道。
時至正午,戰場打掃完,張遼率軍返回大營。
李元霸還等著邀功呢,沒想到張遼一回來,便是一陣恐嚇。將事情的原委說明。李元霸苦思冥想了好久,終於想明白,自己犯了大錯。
張遼趁機告誡,待奪取江防營時,一切聽從指揮。
李元霸一口答應。
數日後。
張遼、魏延、李元霸,及數千精騎,前往一百四十裡外的江防營。
黃路淪為階下囚,被押著一同前往。
由於曹性散布消息,江防營的水軍被嚇破了膽,人心惶惶,士氣全無。當張遼的軍隊來到寨外時,寨門緊閉,沒有一個將領敢應戰。
黃路被捆綁著,押到陣前。
張遼揮刀一斬,解去他身上的繩索,說道:“我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只要你能勸降寨裡的水軍,我就饒你不死。否則讓你嘗嘗,我刀口的鋒利。”
“是是是...將軍放心,我同江防營水軍將領的關系很好,我說的話, 他們不會不聽的。”黃路應道。
“好,你去吧。”
“是。”
黃路來到寨門前,大喊:“弟兄們,我回來啦,快出寨相見。”
他的位置距離張遼,有三百步。距離寨門一百步。如有異心的話,張遼無法阻止。而且這麽遠的距離,也聽不清黃路與手下將領的談話。
曹性道:“將軍這樣做,是不是太冒險了?”
“你擔心黃路跑回水寨?”
“是啊。”
張遼笑了笑,道:“他沒那個膽子。咱們既是招降,就該表現的大方一點,何必處處防備,讓人生疑呢。倒顯得我部虧待了黃路,絕了敵將的歸降之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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