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七天時間,永水縣城外的災民人數已經匯集至八萬之多!
而龐縣,通縣等縣更是已經出現災民因溫飽引發的暴亂之事。
陳丹書雖然將三位巡檢使調回了縣城,但面對城外八萬多災民仍是內心堪憂。
好在州府通判劉洪見到他上報的情況之後,已經調遣五百兵民前來永水縣,以防發生災民暴動。
只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雖然在城外廣設粥棚,但城外八萬多災民每日所需食物消耗巨大。永水縣衙掏空了老底支援,對八萬多災民而言,也只能算是杯水車薪。
他倒是召集過縣城之中的豪紳,商議救助城外災民一事。
不過卻是成效甚微,這些豪紳只不過是捐款少許,回頭卻是將物價抬高。
對於縣城之中商販抬價之事,安澤縣知縣黃子奇已經來找過他兩回了。可他對此也無能為力啊。
因為這並不是幾個幾十個商販的問題,而是整個縣城百分之九十的商販問題。
這股利益集團,可不是他能觸及的。否則,他這知縣立即就會被架空掉。
縣城之外,災難聚集之地。
南鶴此時皺著眉頭對徐風說道:“大當家,永水縣城糧商囤積居奇哄抬糧價,今日一石米之價格已經漲至了五兩銀子。三天前開始永水縣城設置的粥棚所施米粥猶如湯水,根本不足以果腹!黃大人雖然聚集大家錢財去購買食物,但是數萬人每日消耗食物之大,聚集的錢財已不足維持多久了!”
黃子奇憂慮成疾加之感染風寒,已經無力操勞災民之事。如今主持大局的是縣尉吳受玄與縣丞王軒等官員。
而他們,亦是如無頭蒼蠅般亂撞!
徐風臉色很不好看,這幾天他親眼看著永水縣城中一片繁榮,衣食行業更是生意興隆。而城外卻是哀鴻遍野,時有人死亡。這樣的對比差,讓他心中鬱氣已經積累到了一個境界點。
此時再得知永水縣城中糧商已經將價格抬高到了這般地步,這簡直是要災民們加速死亡。
他,終於決定實行昨夜所想。
時值昨夜,他經過與柳大鵬一談,驀然醒悟自己在這秦國不過只是一名沒有戶籍的山賊而已。
而今柳雪月渺無音訊,秦國之大憑他加上西涼幫這些人根本就是大海撈針。
恰逢如今水災羊州諸縣百姓生死存亡之際。
他仔細思量之後,下定了在這陌生世界發展自己勢力的決心。
一是為了擁有更多力量去尋找柳雪月。
二則是如今的情況本就已經壞透了,光是永水縣城外就匯集了八萬多災難,這些災民不知道到時能有多少能幸免於難呢!而他和西涼幫之人亦是災民中人。
三是他見到永水縣城中官員商人百姓對待城外災民生死的漠視態度。這讓他怒火難平,一身武力不用出來平怒,豈不憋屈。
“男兒行事,何必畏畏縮縮!來到這世界,孤身一人。如今雪月不知所蹤,水災當前人命低賤,西涼寨存糧也足夠困在寨子裡的人生活個一年半載。現在,我徐風當無所顧忌,殺出一條血路出來。為了找到雪月,為了這數萬災民生死存亡。阻擋我者,死!”
如此想來,他身上的宗師氣勢在這一刻完全爆發。
身旁的南鶴等人,忽然感受到徐風身上爆發出令他們沉重壓抑的氣勢,皆是驚心不已。
“南鶴,你們怕死嗎?”徐風淡淡問道!
南鶴等人一愣,
不知大當家為何突然問出這麽一個問題。 微微思量,南鶴說道:“屬下自然怕死。但是如果屬下之死能解救這數萬災民。那,屬下死又有何妨?”
“不錯,屬下也是這麽想的。屬下每每看到他們絕望的眼神,屬下心裡就難受的要死。”張橫這名硬漢不禁抹了抹眼角!
其他人也是一一說道。
“好!好兄弟!我現在就去找吳大人。”徐風沉聲說道。
正焦頭爛額的吳受玄,看到徐風等人氣勢洶洶走來,他心中隱隱有種大事即將發生的預感。
“徐公子?”
“吳大人。”徐風一臉認真之色看著他說道:“八萬民眾生死存亡之際,吳大人可敢組織所有衙役捕快與壯丁隨徐某闖這縣城奪糧?”
吳受玄大驚失色,急忙道:“徐公子,這可形同造反啊,還望徐公子切勿衝動!”
徐風冷笑道:“吳大人難道要看著八萬多災難餓死不成?這幾天多少人死亡吳大人不清楚麽?莫非還想繼續看下去,到最後能剩多少人活著?”
吳受玄沉默起來,朝廷賑災渺無音訊,這般下去八萬多人到底能堅持多久?
糧盡之時,他這縣尉又算的了什麽?災民肯定照樣會衝擊永水縣城?
“八萬多人生死存亡,吳大人於心何忍?”徐風眯著眼看著他說道。
吳受玄一臉掙扎之色,最終露出愧色說道:“徐公子,本官身為朝廷命官,這事恕本官不能為之。”
徐風聞言, 淡淡一笑。“吳大人,若徐某為之,吳大人阻止否?”
吳受玄深深看了他一眼。“徐公子乃是宗師,本官有何能耐阻止。”
“多謝!”徐風微微拱手說道。
吳受玄阻止不了徐風闖永水縣城。不光是力量上阻止不了,心裡也是阻止不了。
正午!
徐風站在小山丘之上,身邊是二百多西涼幫之人。
他面對下面數萬災民,大聲吼道:“我是西涼幫大當家徐風。大家對我陌生,但相信對我們西涼幫並不陌生。本幫成立不足三月,但是本幫所作所為身為安澤縣之人也是有目共睹的!這些我便不多說了。現在,我召集大家是想說一下關於我們幾萬人生死存亡的問題。”
“知縣黃大人帶領我們來永水縣求助,他請求永水縣知縣陳丹書讓大家進城安頓,並打開永水倉放糧救災。可是陳丹書並沒有同意知縣黃大人的請求。隻對我們援助了小量物資。”
“黃大人沒辦法,隻好讓大家將錢財統集合起來統一購買進永水縣城購買衣食物資。但是永水縣商人毫不憐憫災民,竟然將物價一抬再抬,光是今日之米價便已經達到了五兩銀子一石。如果再這樣下去,大家再過幾天就沒錢買食物了。這麽多人面臨饑荒,後果會怎麽樣大家可以想一想。而且,這幾天我們之中光是體弱病重者就死亡了三百多人。就連知縣黃大人也憂慮成疾加之感染風寒不能再為大家操勞。永水縣派來幫大家治病得幾個大夫作用根本不大,這樣下去,我們之中死亡者將會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