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清涼,驅散了白日的酷熱!
柳雪月依靠窗台,望著那幽清的月光,思緒飄向遠方!
已經有一個月零八天不見徐大哥了,甚是思念!
聽說羊州發生了水災,死了很多人,淹了很多城。不知道徐大哥和寨子裡的人現在可好嗎?
徐大哥那麽聰明有能耐,武功又那麽高深,他一定會安好的!
皇上派去帶徐大哥來京城的人應該早就到安澤縣了吧?徐大哥很快就會到京城了嗎?
我失蹤了,徐大哥會不會很擔心呢?他要是來了京城,見到我會高興還是生氣呢?還是...
皇后娘娘今天帶我見了徐大哥的妻子。他的妻子長得好美,那種大家閨秀落落大方的氣質真是令我感到自慚形穢。
他的妻子家裡的長輩都是當大官的,家裡還有一位被稱為當世大儒的爺爺!也只有這樣的詩書禮儀之家才能養出李小姐這樣的大家閨秀吧!
皇后娘娘說如果徐大哥回京了,只要徐大哥願意,就讓我做徐大哥的側妃!
不行的,我只不過是一個連戶籍都沒有的山賊而已。徐大哥身為王爺,只有李小姐那樣的大家閨秀才能配的上他。
我若是嫁給徐大哥,肯定會給他丟光臉面的!
我只要能再見一眼徐大哥就滿足了,然後帶著記憶離開京城回西涼寨!但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徐大哥的!
然而,她並不知道秦鎮隻吩咐了秘衛統領薛雲長三人與連雲道長帶徐風回京,卻是沒有提及她的名字。如此陰差陽錯之下,卻是讓她和徐風相見之期遲了太久......
徐風自然不知道遠在千裡之外的京城皇宮之中有位他朝思暮想的姑娘,也在對他朝思暮想!
他回到茗清大院,一眼看見方寒鳳此時還坐在院子裡一顆梧桐樹下乘涼,便走了過去說道:“寒鳳,怎麽還沒有休息呢?”
方寒鳳連忙起身恭敬說道:“殿下。”
徐風笑著擺手說道:“坐吧,以後不用這麽客氣了。這裡沒有王爺,只有西涼幫大當家。你們跟以前一樣叫我大當家就行了。”
“是。大當家!”
方寒鳳並不是個矯情之人,她具備著武林中人那種真實的灑脫!
徐風淡笑著坐在她旁邊說道:“西涼幫能發展成現在的規模,多虧了你和張橫他們的操勞,我這甩手掌櫃很是慚愧唉!”
“都是大當家禦下有方,屬下可不敢居功!”
方寒鳳頗為官方的說道。
徐風笑著搖搖頭,這裡也就柳大鵬把他當家人朋友一樣對待,不會在他面前有過多拘謹。其他人對他終究是或懼怕,或感恩,或守規等等。
尊卑有別,強弱有別。已經貫徹到了這個世界的人本心之中,成為了本能!
如此,兩人靜默起來,也沒有什麽話題可說。
徐風有些不適應這種氣氛,便淡淡問道:“寒鳳是安澤縣本地人麽?”
方寒鳳聞言身子微微一震,隨後搖了搖頭說道:“屬下出生於京城。”
“噢?京城應該繁華無比吧?寒鳳怎麽跑到這千裡之外窮鄉僻壤的安澤縣來了?莫非安澤縣是你的老家麽?”徐風微微有些好奇的問道。
方寒鳳身子再次一震,抬頭正視著徐風,眼神複雜的說道:“家父被人誣陷,家破人亡。寒鳳來安澤縣是為報仇而來!”
“抱歉,我不知道你原來有這樣的經歷!”徐風眼神露出歉意之色看著她。
然後又問道:“莫非你仇人在安澤縣?那仇已經得報了麽?” 方寒鳳搖搖頭說道:“仇人身份地位很高,身邊守衛眾多,屬下此生只怕報仇無望。”
徐風聞言一愣?安澤縣似乎只有自己才擔得起方寒鳳所形容的仇人吧?
他不由有些尷尬的試探道:“寒鳳,你說的那個仇人不會就是我吧?”
方寒風頓時詫異的看著他,急忙說道:“大當家,您怎麽會如此想?屬下的仇人怎麽可能是大當家您!”
她心裡卻是著安慰自己,這一切跟大當家無關。
“呼,還好特麽不是我。”徐風暗道了一聲。
然後他正色對方寒風說道:“安澤縣還有這麽一號人物麽,我怎麽不知道?就算有,你是我的人,你怕什麽,告訴我一聲,我幫你搞定!”
你是我的人?方寒鳳臉色頓時為之一紅。然後搖搖頭說道:“屬下的仇人在羊平關!大當家不必為屬下的事操心,待屬下的武功有朝一日突破一流之境,屬下會親自去報此仇!”
聽她說要親自報仇,徐風微微皺眉。
一流高手?他如今已經知道武者要突破到一流境界要多艱難。
絕大多數武者終其一生都無望,只有那麽一小部分二流頂尖武者具備諸多因素才會有機會進入一流高手行列!
所以,方寒風能不能成為一流高手根本就是一個未知數!
而羊平關有一萬重兵把守,她說她仇人身份地位很高,身邊守衛眾多。那這人在羊平關守軍之中定是排名向前的幾人。
以他從安澤縣尉吳受玄那裡了解過的羊平關信息, 也只有羊平關守軍統領副統領等人符合寒鳳的形容!
“莫不是那羊平關守軍統領正五品遊騎將軍田千鋒?”徐風試探著問道!
方寒鳳聞言,身子立即一顫,眼中頓時浮現出明顯的仇恨之色。
既然大當家已經猜到了,她也不再隱瞞。
她點點頭語氣微寒的說道:“正是田千鋒!”
徐風正待說些什麽,卻見方寒風目光複雜的看向他。
“我爹,還有我方家男兒,皆是被皇帝賜死的!方家女子皆被送往教坊司充當官妓。我自毀容貌才保住清白之身,並被父親一位至交好友從教坊司救了出來,才逃過劫難。”
方寒風眼神難明,說到這份上已經是很明顯的告訴徐風。我家人都是你爹下旨弄死的!
徐風聽此沉默了起來,因為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我爹爹對皇帝忠心耿耿天地可鑒,他是被田千鋒誣陷的。我爹爹不是逆賊,他是忠良.....”
方寒鳳說著說著,便捂著嘴跑向了她的屋子。
徐風默然良久,她面對自己將家仇道出,肯定承受著極大的心裡壓力吧?
畢竟,誣陷者雖然是田千鋒,但下旨將令她家破人亡的卻是自己這具身體的父親,秦國皇帝秦政。
自己間接也算是她仇恨的人之一吧?
只是憑她一人之言,事情真相是如何,徐風現在並不敢認定。
“此事,待來日查明真相再看吧。”
他歎了一口氣,向自己屋子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