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顒的一封奏書,走了。
呂布一封書信,緊隨其後,呂布的奏書,大概意思就是要王甫看著辦。可以預見的是,不管事情是不是曹節做得,或是曹節王甫合力誣陷陳耽。
王甫接到呂布書信,都會將整件事,推到曹節頭上。死無對證,呂布在書信上告訴王甫,曹節身死,你便獲得了新生。
之前的事,盡可以推到曹節頭上。之後的事,你王甫也是推脫不掉的。
這種私人文書,一般都會以“謹再拜”結尾。呂布結尾卻是三個字“望自重”。
支就塞小住數日,呂布發現了邊關開市,一個意外收獲。由於糧食限量供應,每日不過百石,兩個部落首領居然大打出手。
現在還只是周邊小部落來這市城,可以預見的是,將來拓跋、置鞬、乃至宇文部來此市城,恐怕會激起鮮卑內部之間的矛盾。
天氣一天天暖了,大面積春耕開始。呂布把心思投入到練兵之中了。
呂布最善帥騎兵衝鋒,接收渡遼營之後,呂布手下大概有一萬騎。還有步兵兩萬,田卒兩萬,這是呂布的全部兵力了。
如果鮮卑人來攻,這五萬人,全部投入戰場,完全不成問題。如果是帥軍出塞,那麽五原郡最起碼得留下五千郡兵。邊關得有五千兵馬,駐守各鄣塞。
秋收之後,兩萬田卒可以負責戰場後勤。糧草、軍械運輸。
算一算,呂布投入戰場的兵力,至多一萬騎兵,一萬步兵。
反觀西部鮮卑,宇文莫那部眾,出兩萬青壯不成問題。拓跋、置鞬二部,可出兩萬青壯。
鮮卑人上馬能戰,各小部落再出青壯一萬,那就是五萬騎兵。鮮卑人兵利馬強,這五萬騎兵,對比呂布步騎兵兩萬,看起來毫無勝算。
好在渡遼營劃歸呂布管轄,軍械不是問題。並州有牧馬苑,戰馬也能湊出兩萬匹。
騎兵作戰,可不是一匹戰馬就夠的。兩萬匹戰馬,出塞遠征,能供六千騎,那就不錯了。
終日與孫堅、李顒二人,研習出兵策略,呂布做出一個驚人的決定。將騎兵削減半數,五千騎兵,呂布、孫堅各統兩千,李顒統一千。
李顒這一千騎兵,主要是保護糧道。四千騎兵出塞,一萬步兵,至少還得分兵五千,阻擊西部鮮卑敗軍東逃。
“郡內增兵呢?”
李顒眉頭深鎖,覺得這個兵力出塞,只有找死的份:“起碼可以征調民夫運糧,田卒守護糧道。”
“五原郡人口不足三萬,還不及邊軍數量。”
孫堅搖了搖頭,他對五原郡比李顒要了解一些。五原郡在籍人口數量,大概是兩萬三,加上豪強田莊中不在籍人口,也許能到三萬。
初來乍到,孫堅其實不知道,田莊內不在籍人口,少說有一萬。呂布沒有提醒他這個數字,因為這沒有意義。四萬人除去老幼婦女,哪怕是兩丁抽一,也沒有幾千兵。
“陛下命明府總督並北四郡兵力,征調朔方、雲中、雁門三郡兵力如何?”
孫堅說到這,想了一下:
朔方郡,內有荒漠,人口不足萬。邊軍駐守雞鹿塞、宿虜塞,守軍不會有五原這麽多。
雲中郡,人口與五原相當。但光祿城東起五原,雲中郡外,沒有五原這些鄣塞。邊軍僅守白道。也不會如五原這般,兵馬比人口還多。
“雁門郡人口二十五萬,征調雁門守軍兩萬,我看比較可行。”
孫堅一隻手在地圖上指著雁門郡北,開口說道:“甚至可以分兵兩路,一路出五原塞,一路出雁門關。”
“雁門太守郭縕,說來是我長輩,與魏氏世交。”
呂布說著,搖了搖頭:“不過這支兵強馬壯的雁門軍,需要屯駐在彈汗山以西,大概是這個位置。”
說著,呂布在地圖上點了一下:“以防檀石槐帥中部鮮卑馳援。”
“其實可以上書陛下,命烏桓校尉夏育,帥軍出高柳策應。”
孫堅一早就是這麽認為的,茫茫草原,截住援軍根本是不可能的。他本以為呂布也是這麽想的,所以一直都沒有提起。這一語,孫堅說話,甚是詫異。
“夏育此人,難堪大用。若是出師即遭大敗,豈不是將我至於險地?”
呂布搖搖頭,夏育、田旻、臧旻三人,最有本事的就是臧旻,允文允武。呂布本對臧旻有些敬意,幾番與臧旻交流,呂布大失所望。
想當然的,這夏育、田旻也是兩個廢柴。
“這……”
孫堅沒話說了,夏育揚名,那是十年前的事了。涼州三明如今皆已不登戰場,大漢北邊將領,夏育、田旻、臧旻三人,名氣最為響亮。
呂布居然說夏育難堪大用,然後與孫堅、李顒為謀。論及名聲,就是加上呂布,也不如人家夏育名氣大。
當然,這是指出了五原。這五原境內,呂布已經被神化了。
“我看還是請臧使君,征發匈奴軍隊吧。”
猶豫了一下,孫堅想到了臧旻。藏民是孫堅老上級,護送臧洪回美稷,藏秘對孫堅頗有微詞:說孫堅斷了臧洪前途。
童子郎離京,那可不是小事。臧旻當時也是被白夫人,逼昏頭了,說完此言,立刻就後悔了。但匈奴中郎將的身份在那,又是孫堅老上級,臧旻也未多做解釋。
孫堅對臧旻,大失所望。若非如此,征發匈奴部隊,應該是第一個想到的。五原郡相比其他邊郡,最大的優勢就是匈奴王庭在這。
胡漢混居百年,胡漢共同抗擊外族亦是百年。開始是北匈奴,後來是鮮卑、烏桓。再向前追溯,自昭君出塞,胡漢便已相安。
之後王莽新朝交惡,光武中興之後,匈奴分南北,南匈奴便一心歸附漢朝。
“臧旻宵小之人,呼征單於某早晚將他王庭,遷到陰山以外。孫文台難道認為,你我合力,又有萬軍,此戰沒有必勝把握?”
呂布輕蔑一笑,他知道孫堅,不是那個意思。既是北伐,兵力自然越多越好。
“你好像漏了一個人!”
李顒一直聽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要知道,他可是剛剛益州平叛回來,也是證明過自己的將領了。
但見李顒用刀筆在幾案上畫了一個圈:“難道我不在你的圈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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