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原數百裡邊關,凡高地燧火台上,便有碩大的五色軍旗,迎風招展。血染的草原之上,頭戴赤幘的漢軍,居然追著鮮卑部隊,一路掩殺。
整個草原之上,滿是倒下的鮮卑人。
“嘶!”
宇文莫那倒吸一口涼氣,看錯了吧!
再次放眼望去,大吼一聲:“快撤!”
漢人的小股部隊,追著鮮卑騎兵打,打出了遍野逃兵。宇文莫那帶兵不多,那麽多股部隊,遲早會有人打到這來。
宇文莫那跑了,美人卻矗立在那裡。這些漢軍,居然勝了。聽說邊關有一個呂布,卻不可能人人是呂布。
我的家鄉,也許不一樣了。
窮寇莫追,更何況跑遠了就看不清五色令旗了,漢軍吏卒沒有繼續追擊鮮卑人。燧火台上,五色軍旗一齊向後。漢軍吏卒停住腳步,開始歸返各自障城。
侯成、宋憲、魏續、唐琳、成廉,五個人聚在一處放聲大笑。
這一役,勝得太過輕松。斬獲雖然不多,卻大搓鮮卑士氣。邊軍將士各個更是揚眉吐氣,以往遇到鮮卑人,非二倍之數,不敢與其一戰。
如今破了這鮮卑遊騎戰術,鮮卑人也不過如此嗎?戰馬快一些,射快一些,又能怎樣?
按照令旗的方向,一直衝鋒,鮮卑既潰。
……
當日,塞外捷報傳至呂布手中,呂布與皇甫嵩看過之後,這才送走皇甫嵩。
兵法、戰法,永遠學之不盡。
……
當塞外的飛雪,開始融化。
呂布選拔了幾個縣吏,有一個老熟人,秦誼。其妻杜氏,那生得遠非辭藻可以形容,唯有一想之美,堪與之一配。
何謂一想之美?
人人審美各不相同,閉上眼睛去想你最喜歡的女人的容貌,杜氏就生得這個樣子。
上一世與杜氏多少有些流言蜚語,這一世呂布沒去見秦誼。
苓兒一如既往的只在呂布需要她的時候出現,這幾日沒見,呂布總覺得苓兒高挑了一些。
孫堅在渡遼營,也是大刀闊斧。日前抓了曼柏令,修書呂布,欲令其兄孫羌,任曼柏令。
呂布自然的,要與賈詡商議。
“曼柏令,與渡遼營位置毗鄰。若遣得力之人,張弛有度,可牽製渡遼營。”
賈詡不識孫堅,但早有耳聞。這江東猛虎在渡遼營,亦是在肅清軍吏,練兵備戰。官場人心,呂布不甚了解,但他賈詡不得不防。
假以時日,孫堅成了氣候。如果倒向五原豪強一邊,五原局勢岌岌可危。
“不瞞先生,我與孫文台惺惺相惜。將來出戰鮮卑,還需這一助力,本想賣他這個面子。”
呂布本能的,是想讓孫羌任這一任縣令。況且手底下也沒有合適的人,能任曼柏令。
“臣以為,大大不可。”
賈詡還是第一次對呂布稱臣,這臣字可以是臣子對君王稱臣,亦可是下屬對上級。
“此先河若開,明日孫文台問你要曼柏令,又當如何?”
“這……”
呂布沉吟了,這層他居然沒想到。孫文台磊落的漢子不假,但問題是這孫堅是否將呂布引為至交。
賈詡的話沒有說完,沉吟半晌繼續說道:“臣以為,這孫文台恐以此試探。”
“試探?”
呂布眉頭深鎖,漏出詢問的眼神。
“探探明府的底線,若得曼柏令,其後必還有所求。”
賈詡大膽猜測,下一個有可能是東西二部都尉其一。
“防人之心不可無,多謝先生提點。”
呂布說完,拱手施禮,複問賈詡:“此事還真有些進退兩難,若與孫文台心生嫌隙,恐壞我大計。”
“明府可遣薛子蘭為曼柏令,薛子蘭有八俊之名,又有治世之才。若能為曼柏令,假以時日,定能讓孫文台歎服。二人若能形成亦師亦友的關系,豈不快哉。”
賈詡說著,小心翼翼的看了呂布一眼。
就是這一眼,呂布赫然覺這賈詡有私心。別架從事,說到底不如郡丞。難道這賈詡,有心為郡丞?
“先生,薛先生多次提及,讓郡丞之位與先生。如今先生卻要降薛先生為郡丞,我看不妥吧!”
呂布說話很直接,也不怕寒了賈詡的心。賈詡現在滿腔抱負得以施展,正是對呂布忠心耿耿之時。
如今這身官場習氣若不立即喝止,恐將來釀成大禍。
賈詡老臉一紅,沒想到不諳為官之道的呂布,居然聽出了他的意思。更沒想到,薛蘭一早有讓出郡丞之意。
“在下……”
“先生莫怪奉先,你我的舞台,絕不止在這一郡之地。為一世將相美談,無奈這一時語失。”
點到即止,呂布不再說了。將來戎馬天下,沒有賈詡不行。
“時方所言,卻是上策。臣還有一中策。”
賈詡也不是庸人,知道呂布心中對他有多重視,繼續獻策:“準孫羌先為縣丞,縣令暫且虛置。若孫文台能理解明府苦心,便將孫羌扶正,另派郡丞以為牽製。”
“還是準了孫羌為縣丞吧!”
呂布嘴角上揚,有些庸人自擾的意思。修書王甫示好的書信已經到了,估計這王甫現在偷著樂呢。
“不可……”
賈詡連連擺手。
“先生聽我把話說完。”
呂布一臉得意的說道:“去年四月,益州郡諸夷反漢,扣押益州太守雍陟。漢廷遣禦史中丞朱龜進討,被諸夷打敗。又以太尉掾屬李顒為益州郡太守,與益州刺史寵芝板楯蠻進擊諸夷,大破之,益州郡平定。
這李顒應該還未封賞,招至渡遼營,為一任渡遼將軍。孫堅改任五原中部都尉,猴兒為中部都尉,我還真有些不放心。”
“如此甚好,你來我往,彰顯英雄本色。收歸孫堅,又得良將李顒,一石二鳥。”
賈詡口中讚歎,心中不免汗顏。直接搬出皇帝壓孫堅,除了他呂布,應該無人做得到。
背靠大樹好乘涼,有皇帝劉宏這顆大樹靠著,真不知道平定了鮮卑之後,呂布下一個目標在哪?
旁人將領,以掃平鮮卑為一生所向。而這呂布,定期三年,還不到及冠。到底哪裡,才是他的生平所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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