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個女子之所以會答應的這麽快,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丁山向他承諾自己不會傷害完顏宗懿和那一對孩子分毫。
並且詳細的說明了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救下蕭覽的老婆和孩子,無意和完顏宗懿為敵。
也正因為如此,這才算是完全打消了對方心裡面的顧慮。
不得不說,這一系列行動在證明女子看來完全對自己沒有任何的影響,既然自己的家人不會因此受到傷害,那麽去幫助一下同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就這樣,在內外的串聯之下,一張針對完顏宗懿的陰謀大網就這樣鋪開了。
首先,當天晚上女子會派遣自己的心腹侍女將一雙兒女送到城外的某個地方去安置下來,而後再做出一個孩子被綁架了的假象。
至於那封勒索信則是女子在晚上睡覺的時候,趁著完顏宗懿不注意,用匕首親自訂在床頭的。
這也是為什麽在戒備森嚴的完顏宗懿的府上會發生這麽蹊蹺而可怕的案件。
“太子殿下,他們一行人什麽時候能夠回來呀?”
蕭覽有些焦急的問道,看上去顯得異乎尋常的擔心,想來也是正常,畢竟作為一個父親和丈夫,哪有不擔心自己妻兒安全的。
只不過他的這一些話倒是將趙桓的沉思給打斷了。
知道這個時候,趙桓這才回過了神來。
“起碼得花個三四個月吧。”
趙桓若有所思地說道,怕的話說的並不多,但一下子卻震驚了眼前的人。
“什麽?居然需要這麽長時間?”
顯然,對於這麽長的時間,蕭覽顯得極其的疑惑,這才剛剛聽到就不由得失口大聲詢問了出來。
不過對於蕭覽得這一番神情,趙桓倒是沒覺得驚訝。
畢竟這個時間確實是太長了,一般來說從燕京府道汴京,快馬加鞭的話,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可以做到了。
而此刻卻要花費足足三四個月之久,不管是誰聽到這話都會有些驚訝的,更何況是極其擔心自己妻兒的安危的蕭覽。
趙桓微微的笑了笑,便解釋了起來。
“你可知道他們這一路是怎麽走的嗎?”
“怎麽走的?”
對於這話蕭覽到是有些被問住了,不由自主的頓了一會兒之後,這才繼續說道:“如果要來汴京的話,難道不應該是離開燕雲,一路沿著官道南下就可以了嗎?這麽做的話,恐怕一個月就夠了吧。”
蕭覽也不客氣,立馬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可惜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被趙桓揮了揮手給打斷了。
“他們並沒有選擇走這條路。”
趙桓臉上的笑意變得愈發濃烈了,尤其是在看到蕭覽一臉疑惑的神情之後,,在剛剛得到消息的時候趙桓所想的行進路線和蕭覽想到的並無二致。
只不過當他看到了丁山專程送回來的書信之後,卻不由得感歎起了自己這個手下的天縱奇才。
因此,在說完之後稍稍的頓了一會,趙桓這才繼續說道:“他們打算一路北上,從高麗繞道海路自登州入中原。”
趙桓的話說的並不多,也並不會一字一句的,可透露出來的信息卻著實嚇了蕭覽一大跳,此時的他更加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為何要繞這麽遠的路呢?”
蕭覽一聽到自己的妻兒要北上,從高麗借道。原本已經放下來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上,詢問時候的語氣也愈發焦急了。
原本還跪坐在一個小茶幾旁邊的蕭覽,一下子站了起來,正所謂關心則亂,此時竟然一下子衝到了趙桓的案幾前。
不多不說這個極其失禮的動作讓一向大度的趙桓都有些生氣了。
聽到了這話之後,他並沒有選擇回答,而是直勾勾的盯著蕭覽。
一時間,蕭覽隻覺得自己像是被一條毒蛇盯上了一樣,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也是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明白自己的行為有些失禮了。
也顧不得心中的疑問,連忙向後退了兩步,抱拳拱手說道。
“殿下恕罪,是我失禮了。”
說罷,便跪倒在了地上,不敢在說出絲毫的話語了,只能默默等待著上面的處罰。
好在趙桓對這事也沒有多上心,見到蕭覽道歉之後,索性也就放了他一馬。
“起來吧。”
趙桓冷著臉說了一句,卻還是將原由解釋給了蕭覽聽。
他如同娓娓道來一般的說道:“丁山認為完顏宗懿此時心思狡猾,此刻雖然選擇了放過他們, 但難免不會在沿途的綠圖之上,布置兵馬進行攔截。在加上完顏宗懿的一對兒女,其實並不在他的控制之下,一旦提前接回了自己失蹤的兒女,難保對方不會發難。因此,丁山他們就沒有選擇從燕京直接南下,而是先北上繞道,這樣的話敵人是絕對不會想得到的。”
趙桓默默地說著,可字裡行間去還是有些感慨,即使是只是拿到了書信,對於這般分析還是讓他覺得有些感慨。
雖然裡面的內容並不多,但說的話卻著實將完顏宗懿這個人看了個透徹。
憑心而論,如果是異地相處的話,就算是趙桓恐怕也想不出更加完善的計劃了。
不過,這一些話卻引起了蕭覽的疑惑,他自認為比丁山更加了解完言,終於因此對於這個計劃實行的原因卻有些不置可否。
“大帥,完顏宗懿這人卑職也認識,就是一個莽夫而已,恐怕沒有這麽出眾的計謀吧。”
蕭覽默默的說道,顯然在他的腦海中,完顏宗懿是一個無腦的武夫,不可能有這麽大的遠略和計謀的。
說著似乎害怕不能服眾便將當時他還在金國效力的時候,上京會寧府所發生的一件奇聞異事給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這人平日裡極其疼愛自己的老婆,據說就因為被完顏宗敏罵了一次,他竟然就拔刀衝到了人家的家門口,揚言要殺完顏宗敏全家,也正因為如此,才會被貶到了燕京做一個統軍司都統。”
蕭覽信誓旦旦的說了起來,不過他的話卻並沒有引起趙桓的認同。
迎接著蕭覽的反倒是一陣曬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