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耶在白天的時候就被送去了警方的醫院，並且布置了警方和黑幫的人員或明或暗地把守。但是很快，桑傑的國王就通過外交和私人渠道向警方施壓，並且拿出了沙耶父母的書面授權，毫無困難地將她從醫院帶走了。天問團隊甚至來不及阻攔。

　臨近黃昏的時候，由於其他人都不想參加，蕭衍只能一個人前往某些特定的場所進行調查走訪。嘉拉迪雅她們準備一方面繼續擴張在哥特城裡的勢力，同時也打聽有關開膛手的消息。

　“真的沒人和我去嗎?”蕭衍一邊收拾裝備一邊嘀咕著，這一次行動不知道為什麽讓他的心裡非常不安。

　“要我陪你去嗎?”嘉拉迪雅坐在一邊的長桌上看著他把下水道的地圖和大量的C4炸藥一股腦地裝進個人空間，“你真的是去調查站街女郎不是去做炸彈狂人嗎?”

　“嗯?我只是覺得炸彈這東西很有藝術的氣息~”蕭衍望著女孩精致的俏臉，情不自禁地就把視線往下移。

　“我改主意了！你自己去！”嘉拉迪雅把胳膊擋在胸前，瞪了他一眼，“要是回頭讓我發現你真的去鬼混了，我就扣你兩百分！”

　“滿分多少?”

　“滿分一百。而且你現在已經快不及格了！”

　“我什麽時候掉了那麽多分的?”

　“哼！”黑長直想想不久前在上洛江邊樹林裡的經歷就生氣，“再扣你五分！”

　……

　“你們的姑娘可不怎麽樣啊~”蕭衍打量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幾個病怏怏的站街女郎。

　這裡是其中一名受害者所屬的妓院，明面上是一家合法的酒吧。

　只要付足夠的錢，侍者就會帶著顧客來到後面的房間，向他介紹本店的姑娘。

　“換一批。”侍者打發走眼前的姑娘，對著外面招招手。

　“那個叫瑪麗的女孩呢?她還行，叫她過來。”蕭衍報出了那名受害者的名字，並且丟了幾個先令給侍者。

　“很遺憾，先生，我們無法滿足你的這個願望。”侍者敏捷地接住先令，臉上沒有一點遺憾的神色，“瑪麗小姐在一起殘忍的案件中遇害了，我們都為此感到悲傷。”

　“案件?”

　“沒錯，先生，就是那個專吃女人內髒的變態乾的好事。”侍者小聲地說道。幾個先令的額外收入讓他有動力在新的姑娘進來以前和這位慷慨的先生多說幾句。

　“有意思，嗯，我是說真是駭人聽聞。”蕭衍臉上露出猥瑣、好奇和下流的神情，這並不是很難裝，“我很好奇。”

　“瑪麗小姐有一天晚上被一位客人帶了出去。”侍者看了眼外面說道，“當他從那位先生家裡回來的時候，在一個小巷子裡遭遇了不幸。這種事情在城裡其實並不少見，女孩們為了省幾個車錢反倒搭上了性命。”

　“有人目擊了犯罪嗎?”

　“沒有，至少警方調查了一圈以後一無所獲。”侍者搖搖頭，“兩條街外的拳擊貓酒吧也有個姑娘遇上了同樣的事情。大家都說警察真是吃白飯的。”

　“可不是嗎。”蕭衍看到新的姑娘們都已經來了，“你們給警察上貢嗎?”

　“那肯定，一個便士都沒少。”侍者撇撇嘴，“更何況，警方還有我們姑娘的記錄呢。”

　“噢?”

　“是啊！我們可是合法酒吧，這兒的姑娘們在警察那都有名冊的。”侍者低聲說道，“以啤酒推銷員的名義登記。”

　這不奇怪，蕭衍一開始尋找誘餌的時候也是通過警方的登記資料獲得了女孩們的信息。只是想不到哥特城警察局的覆蓋面還挺廣的。

　新來的姑娘們姿色比剛才好一些，不過還是不能入眼。啊呸……就算入眼了我也沒打算做什麽。蕭衍想起了嘉拉迪雅的威脅，不由得搖搖頭，留下了兩個姑娘陪他喝了一杯啤酒順帶問了點瑪麗的事情，然後就丟下了幾個先令給她們，起身離開了這家酒吧。

　……

　在兩條街外的拳擊貓酒吧，蕭衍發現她們的情況也十分類似。被害的女子同樣是在被叫出台之後遇害，搜索無果的警方草草地刪掉了記錄上的人名，就沒有再做進一步的調查。

　不過這裡的酒保和守衛並不怎麽歡迎打探消息的人。雖然蕭衍完全是一副好奇、猥瑣的表情，但是關於遇害者的話題沒聊多久，他就被從酒吧裡趕了出去。

　……

　真是掃興啊~

　蕭衍一邊翻閱著便簽，一邊朝著下一個計劃的地方走去。

　開膛手的行為模式中有一個巨大的明顯的問題，他是怎麽挑選受害者和犯罪地點的呢?

　哥特城中有數百座管理妓女的酒吧或公司，名下的站街女郎從十幾到數百不等。雖然這些姑娘的人數相當可觀，但是要在哥特城這樣的超級城市裡逮住一個，在恰當的地點不被人發現地加以殺害卻不容易。

　如果漫無目的的遊逛蹲守，一晚上都等不到一個機會都不稀奇。

　凶手以極其規律的節奏連續殺死妓女，如果他不是嫖客或者嫖客身邊的人，那他很可能有途徑獲取這些姑娘的行動規律，在她們回家或者外出返回的時候加以殺害。甚至有可能，這個凶手來自哥特的警察隊伍，畢竟他們也有途徑接觸到妓女們的信息。

　……

　“列克辛頓修道院。”蕭衍從個人空間裡拿出一套警察的製服穿在厚厚的外套下面，望著破舊大門上的木牌，敲響了門衛的窗戶。

　“蘇珊修女今天在嗎?”

　鼻子上長了一顆肉瘤的醜陋門衛打量著蕭衍，帶著厭惡的表情說了一句“不在”。

　蕭衍丟了一個先令過去，“她去哪了?”

　如果硬幣不管用，我就亮出製服，蕭衍心裡想著。你可別找打啊。

　門衛一把收下先令，“三條街外的艾克旅館，已經出發一小時了。我建議你在這裡等她。”

　蘇珊修女有兩重身份。

　白天她是修女，夜晚則是穿著修女服的應召女郎。

　由於她是貨真價實的修女，而不是僅僅穿著修女服來扮演，因此受到許多有特殊愛好的嫖客的喜好。由她在業內很有名，蕭衍也將她列入了訪談名單，看看從她們的圈子裡能不能獲得一點線索。

　蕭衍沿著幽暗的街道向前走著。街邊老舊的煤氣燈還沒有更換成新式的電燈，忽明忽暗地閃爍著，甚至時不時就會遇到一段完全漆黑的環境。

　破損的路面上滿是積水，走過時帶起一片啪嗒的水聲。

　不遠處的陰影中仿佛有什麽東西在窺探著自己，越走越陰森，有好幾次蕭衍都停下腳步四處張望。他並不是一個怕黑的膽小鬼，但是在這個環境裡也感到詭異的不安。

　“哎~走錯路了。”蕭衍不知不覺就走進了一條分叉的小路。這裡的路邊更加結實平整，讓他誤以為這裡才是主路。

　隱隱約約的黑暗中蕭衍勉強看清了不遠處的前方，便摸索著斜穿過去。

　“沿著路筆直走都會迷路，傳出去真是丟人啊。”

　“撲通！”蕭衍突然一腳踏空，掉進了一個大坑裡。

　這個土坑足有一米半深，泥土嘩啦啦地掉了下來，弄得他灰頭土臉。

　這什麽鬼地方。蕭衍打量著四周，發現腳下有一塊木板，自己掉下來的時候一腳踩在上面，把薄薄的木板踩了個洞。

　“為什麽這裡還墊著塊板?”蕭衍挪開腳，只見在木板的下方，一個臉色蒼白的男人瞪大了眼睛正通過破洞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我去！”蕭衍嚇得跳了起來，“先生你……你……”

　木板下的人一動不動，眼睛和臉上毫無生氣。這是一具屍體……

　蕭衍查看了一下，發現自己正站在這位死去的先生的墓穴裡。從四周的情況來看，這位先生應該是今天剛剛下葬，還沒有來得及填上泥土。

　“安息吧。”十分單薄的棺材板被一腳踩出了一個大洞。蕭衍猶豫了一下，伸手去為這位被自己打擾了安眠的先生合上雙眼。

　突然腿邊彈起了什麽東西碰到了蕭衍的膝蓋，已經如同驚弓之鳥的蕭衍像兔子一樣跳了起來，手腳並用地往土坑外面爬去。

　蕭衍異常敏捷地竄到了土坑外扭頭看去，只見那位死者的右手詭異地彈了起來，剛才正好打在蕭衍的膝蓋上。

　“要是帶著嘉拉迪雅來就刺激了……”蕭衍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一陣尖利至極的怪叫，在寂靜的黑夜中盤旋在蕭衍的耳邊。

　“嘰！！嘰嘰嘰嘰！！！”

　蕭衍立刻拔出了含光劍，退到一塊石碑邊上擺出戰鬥的姿勢。

　讓人毛骨悚然的尖利聲音在空氣中回蕩，還隱約混合著尖叫，像是野貓和貓頭鷹的叫聲混合在一起，又仿佛幼兒的哭喊。

　蕭衍隻覺得頭皮發毛，拔腿就衝向了一旁的主路。

　漸漸習慣了黑暗的蕭衍終於看清了附近的環境。

　這裡還真是個墓園！一座亂七八糟豎立著墓碑的墳地。

　蕭衍磕磕絆絆地跳過幾個墓碑和淺坑，那個尖利而可怕的聲音漸漸變得清晰。

　“救命！來……來人啊！”一個女人的呼救聲夾雜在怪叫中傳來。

　借著模糊朦朧的光線，蕭衍看見黑色的衣裙出現在前面的轉角，有點像是修女的服飾。

　衣裙僅僅一閃，然後就像是被什麽東西拽住一樣，突然就被拖了回去，消失在轉角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