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無道盯著阮副局長,問道:
“你似乎很不安?”
阮副局長心中隱隱一震,但臉色沒有變化,平靜問道:
“怎麽這麽說?”
“這麽一點小事,卻驚動了你這條不大不小的鯊魚,而且,來的也挺是時候,正好踩在許衛民後面,如果我判斷沒錯的話,你應該是羅森他爹支使過來的吧。”
阮副局長心中再次一震,忽然間發現自己先前遠遠的看低了眼前的年輕人,就像許衛民沒把他當一回事,結果,栽得一踏糊塗,那自已呢?
好一個思緒細密的年輕人!
阮副局長心中已經繃起一根弦,快速想了想後,仍是不答反問:
“難道你跟羅森還有過節?”
林無道冷笑一下,眼神跟著冰冷起來,直接說道:
“我最不喜歡你這種世故油滑的官場調調,本來不想為難你的,但現在……別怪我沒給你機會,直接回答我,是不是羅森他爹支使你過來的,你可以否認,大不了我再陪你玩玩。”
聽到林無道的話,阮副局長額頭已經冒起細汗,進一步的感受到了林無道的狠辣,真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見血見肉,才這點年紀,怎麽就如此難以對付!?
怎麽辦?
阮副局長猶豫了一會兒,終是低聲說道:
“來之前,我確實接到過羅議員的電話。”
沒有多說,但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正如林無道所判斷的那樣:羅森他爸在背後出手了。
林無道不覺以外,說道:
“那我托你帶一句話給他,這一次,我不與他計較,但如果還有下一次,那別怪我把這次的帳一起清算。”
說完,林無道忽然扭頭看向東邊,大聲道:
“羅森,躲得累不累?估計你也聽到了我剛說的話,你不妨也轉告你父親,另外,也轉告一下自已。”
難道羅森在那邊?
真在,他早就來了,躲在花圍後欣賞了前後經過,但沒有料到林無道竟然發現了他……
什麽時候發現的?
怎麽被發現的?
沒有答案,總之,羅森已經渾身炸出冷汗。
正常,親眼見到了許衛民的下場,那不用多想也知道,如果把他父親牽扯出來了,下場十有八、九會和許衛民一樣,那他們一家從此完了,能不嚇出汗嗎?
他已沒膽子再躲下去,也顧不上臉面和形象,馬上起身,頭也不回的快速跑了。
看著他的身影,眾學生一陣唏噓感慨,明星般的羅森,竟然嚇成這副模樣,真是顛覆!
而被大夥嘲諷的林無道,半天時間內,完全是以一騎絕殺之勢,連連斬下了對手,無論是身手對抗,還是背景底蘊,都不給對手任何還手的機會,就連許衛民和羅森他爹都是如此,眼前的阮副局長也是這樣。
林無道沒有為難阮副局長,後者慶幸著走了,直到警車開出一裡多路以後,阮副局長才發現,背心竟然汗濕了,手心也出了細汗……
自已一生不知經歷過多少事,今天卻是被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嚇出汗了!
想到這點,阮副局長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低不可聞的自語道:
“好一條潛龍,怎麽盤踞在石潭市這個小水潭裡?”
沒有人能告訴他答案,他也不會去打聽。
……
……
C1棟樓前已經清靜,學生散了,戴校長和黃主任走了,
張坤也直接走了。 其實,張坤想和林無道聊一聊,但一回想起林無道先前那眼神,便收起了這念頭。
張坤覺得:自已根本無法走近林無道,也走不進他的世界,反過來,最好也不要走近。
所以,他選擇了直接離開,不過,出校門以後,他馬上給張婉打了個電話,說道:
“小婉,想必你已經看得很清楚了,別惹林無道,他極其危險,你可不要讓爸成為下一個許衛民。”
“……”
張婉無語以對,她確實已經看得很清楚了,掛著“保鏢”身份的林無道,是一尊沒有人惹得起的洪荒猛獸,同樣是一尊心狠手辣的惡煞,不要指望他會講情面……
此刻,林無道就坐在張婉和紀柔的對面。
他靠著沙發背,摸出兜中的煙,抽出一根,點燃。
紀柔嘴唇動了動,下意識的想提醒林無道:
“這裡不許抽煙。”
但話到嘴邊,生生咬住了,無疑是怕了林無道。
林無道抽了一口煙,看向許婉,直接說道:
“想必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了,我來你身邊的目的,不是伺候你,而是那個變+態的人渣,今天下午發生的事,真正的起因其實是你在挑事,羅森和許茂才都已經吃了苦果,而你屁事都沒有,這似乎不公平。”
“……”
張婉眼角直跳,緊張問道:“然後呢,你想幹什麽?”
“圍著這院子跑100圈,當作懲罰。”
聽到這懲罰, 張婉反是松了一口氣,真怕林無道提出一些奇怪的條件。
再者,她確實覺得自已不該挑事,所以,爽快答應:
“行,100圈沒問題。”
而紀柔正在轉著眼珠子算著什麽,忽然出聲道:
“小婉,你完了,你知道100圈有多遠嗎?”
“嗯?”
“我剛算了下,這院子長寬差不多都有25米,周長就是100米以上,100圈就是10000米,你跑得完嗎?”
“……”
張婉傻眼,她根本沒有想過這事,只是覺得院子不大,100圈不是輕輕松松就跑完了嗎,哪知……
“想反悔?”林無道問了一句。
張婉一狠心,咬牙道:
“不就是100圈嗎,放心,我就是跑到明天早上,也會跑完。”
“那別耽誤時間了,去換衣服、鞋子吧。”
林無道忽然看向紀柔,問道:“對了,你倆關系這麽好,此時正是見證友誼的時候,你不陪她一起跑嗎?”
“……”
這擺明了拖她下水啊,太黑了。
紀柔啊著嘴巴,望著林無道,就像看到了一隻惡魔,
“我…我好像沒惹過你吧?”紀柔不安問道。
“應該沒有,不過,張婉跟我不是一條路上的人,而你是她朋友,敵人的朋友當然是敵人,所以,我覺得你倆一起跑更合適,再者,張婉在外面跑,你陪我在屋裡,孤男寡女,你不擔心發生些什麽嗎?”
“……我這就去換衣服、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