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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師爺汪七駁》第6章 蛇已出洞
之前看到五娘步搖裡的字條後他其實還有疑慮,覺得浦東升花費那麽多年的時間那麽多的金錢,隻是為了將她賣入妓院,會不會不太劃算?

不過,剛才看完五娘的這份狀子一切的疑慮都解開了。

原來,浦東升在這七年當中,一直在利用她賺錢,將一些有錢的公子哥和員外請到家裡,讓五娘獻舞,每人收他們一份觀演費。

五娘的畫畫得好,便讓五娘給一些公子在扇子上作畫題字,收取潤筆費。

五娘的刺繡繡得精巧,便讓五娘給一些官太太和小姐的衣服在衣服上繡花。這些年來,浦東升靠著五娘賺了不少的錢。

拿起桌子上浦東升送來的那隻玲瓏玉酒杯,魏廷夔心中在謀劃著,如何才能報了這個詛咒他永不升官的小人。

想不到好的法子,隻好向汪輝祖求助:“原告五娘的狀子如今完成了,汪師爺,現在應該怎麽辦?是不是馬上派人去浦家大院抓人?”

汪輝祖趕緊攔住:“不,現在去了,即便搜出那些少女來也定不了他的罪!”

“那怎麽辦?”

汪輝祖眉頭微微一皺道:“兵分兩路,雙管齊下!”

魏廷夔不解:“怎麽個分法?”

汪輝祖解釋說:“派幾個人去她老家將五娘的生父生母接過來,同時派人去浦家盯著。據五娘說,浦家大院裡還有數十名女子,浦東升打算在九月九日那天將幾名15歲的少女送到妓院。”

魏廷夔兩手一拍道:“後天就是九月九了!看來得抓緊時間行動了!”

“沒錯,大人馬上派人去盯著,萬一他提前行動就來不及了。隻要抓到他們逼良為娼的證據,就可以下令緝拿了!”

魏廷夔將玉酒杯重重地往桌案上一放:“來人!”

小卓子應道:“小的在!”

“趕緊的,照汪師爺說得辦!”

“得令!”小卓子弓著身衝出房門就傳令去了。

此時,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的秦雄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條生財之道。別看秦雄是一名幕客,但其實他骨子裡是瞧不起這行當的。

畢竟,朝廷不承認他們,老百姓也不認識他們,不被認可倒也罷了,還憋屈:出謀劃策的是他們,收獲功勞的卻是主子。

萬一與官員不和,隨時有可能卷鋪蓋卷兒走人。

說到底,這一行沒名沒分沒安全感。

既然進了府,總得有所圖。既然沒名沒分又不安全,那索性就圖個利吧!所以,這些年來秦雄在追逐利益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原本想在通奸一案上做點手腳,但怎奈被告二人認罪太過神速,而原告又異想天開地想撤案,讓他根本沒有機會插手撈油水。

如今,聽說浦東升院內竟然收買了數十名“養女”,準備送去青樓接客,而縣令又知道了這事兒,他頓時覺得發財的機會來了。

當天夜裡,秦雄便在酒樓裡“偶遇”了浦家大少爺浦四,千方百計灌醉浦四後,將跟在一旁的家丁拉到一邊,低聲說道:“回家告訴你家老爺,他的事情敗露了,若不想栽在官府手裡,讓他今晚8點來見我,我在對面的望月樓裡等他。”

家丁裝傻充愣直搖頭:“秦師爺,您說的什麽,小的一句也聽不懂。”

秦雄陰陰地一笑說:“你不懂,你家老爺自然懂。”

茲事體大,家丁不得不聽,對於浦家的那點兒事,除了浦四一個人之外,其實所有人都知道,聽秦師爺的語氣,他一定是知道了什麽,於是一跺腳,丟下浦四走了。

這家丁曾經是“梁上君子”,兩隻眼睛賊得很,回到浦家時,

看到有幾名衙役躲在暗處,頓時相信了秦師爺的話。家丁裝作若無其事地進了門,直奔浦東升的書房:“不好了老爺,我們被官府盯上了!剛才我回來時,發現有幾名衙役偷偷躲在外面。”

“什麽?”浦東升心下一驚,手一抖,手中的茶水灑落一地。

“老爺莫慌,秦師爺讓我給您傳個話,他好像有辦法。”家丁見狀,趕緊傳達秦雄的話。

“秦師爺?他說什麽?”浦東升將茶杯往桌案上一放問。

“他讓您今晚八點去望月樓見他。”家丁如實回稟。

“知道了,你下去吧。”浦東升歪著腦袋,看向窗外。

為了不引起衙役的注意,浦東升換上家丁的粗布衣,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後門偷偷溜了。

望月樓裡,秦雄等候已久。

省去各種寒暄和客套,一見面,各懷心事的兩個人便你來我往打起了啞謎。

“秦師爺,聽說,你找我?”浦東升往秦雄對面一坐,首先打破了沉默。

“真沒看出來啊浦老爺,做得一手好生意呀!”秦雄仔細地打量了一身粗布衣的浦東升,端起酒壺,斟了兩杯酒,一杯留在面前,一杯推到浦東升面前。

“我不是來喝酒的,我想知道,秦師爺都知道些什麽?”浦東升問。

“呵呵,那要問你,都幹了些什麽?”秦雄說。

“什麽意思?”浦東升問。

秦雄端起酒壺,壺嘴微微傾斜,讓酒水不多不少地灑落到桌面上,用右手食指沾酒,順勢寫下“九月九,送青樓”六個字,然後一臉神秘地敲了敲桌子說:“就這個意思。”

浦東升眼神犀利地瞥了秦雄一眼:“秦師爺,這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秦雄將沾了酒水的食指與拇指和中指輕輕地撚了撚,很自然地做出了一個要錢的動作:“這不是你該問的。你應該問的是,這事兒怎麽辦?”

這看似擦掉手上的酒精的意思,實則是在暗示浦東生意思意思。

浦東升的臉陰沉著,半晌,突然哈哈大笑道:“秦師爺爽快,說個數。”

秦雄微笑著將食指往上一豎,笑而不語。

浦東升試探著問:“一百兩?”

秦雄笑著搖了搖頭說:“一千兩,我幫你搞定。”

浦東升將牙一咬,將兩隻小眼眯成了一條縫:“此話當真?”

秦雄舉起酒杯:“君子一言!”

浦東升輕輕碰了碰:“駟馬難追!”

一個“利”字,將原本兩個毫不相乾的人緊緊地捆綁在一起。一杯酒下肚,浦東升將兩張銀票輕輕往桌子上一放。

秦雄往懷裡輕輕一揣,丟下一個錦囊起身告辭。

暮秋的夜,透著幾分入心的涼意。桌案前,汪輝祖雙手捧著書,緊緊地裹了裹外衣。雖然眼睛在一眨不眨地盯著書,但其實心裡另有所思。

距九月九日還有兩天了,不知道五娘的生父生母找到了沒有?如果沒找到卻對浦家動手的話,兩位老人恐遭報復。

畢竟,浦家人員眾多,誰都無法保證抓捕他們時浦家上上下下的每個人都在場。

想到這兒,他輕歎一聲,心煩意亂地放下了書。

此時,浦東升正踩著月色急匆匆地往回趕。鄰近家門時放輕腳步,躲過衙役的目光,做賊似地側著身從狹窄的後門擠了進去。

進門後一頭扎進書房,關上門窗,雙手顫抖著打開那個花了他足足一千兩銀票換來的錦囊。

雖然隻有寥寥數字,但他卻看得心花怒放。

“主意不錯,就這麽辦。”浦東升下垂的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

九月九日夜裡,浦東升將府上幾名年已十五歲和剛過十四歲的“養女”分為兩隊,並命人將其打扮一新,分別坐入事先備下的四頂轎子裡,並告訴她們,今兒給她們放個假,讓她們出去隨意買點胭脂水粉。

以閨中淑女不宜隨意出門為由被囚禁在大院裡多年的姑娘們聞言後笑不攏嘴,歡喜之情無以言表。

上午八點鍾時,浦東升吩咐第一批轎子出門。

此時,換了便衣躲在暗處好幾天都毫無動靜的幾名盯梢的衙役正懶散地倚在拐角處的一面牆上大眼瞪小眼。

 “你們說,這新來的師爺靠譜嗎?他一句話就得讓咱們眼巴巴地乾等兩天,咱們在外面風餐露宿的,他卻在府上有酒有肉,真他娘的不公平!”一名稚氣未脫的小衙役抱怨著。

“依我看,這個姓汪的鬼點子倒是挺多的,否則大人怎麽可能對他百依百順的?行了行了別發牢騷了,各人各命,咱就是個粗人,隻能耍耍槍杆子,真給你一根筆杆子你玩得轉嗎?”另外一名年長一點的衙役說。

“沒錯,隻要逮住姓浦的將人送去了青樓,老爺重重有賞!別說了,都把眼睛瞪大了,別讓銀子在咱們眼前溜了。”

說話間,浦家的大門吱嘎一聲被人打開了。

一名家丁模樣的人探出個腦袋來四處張望了幾眼,確定沒有可疑之人,便輕手輕腳地走出來,朝著後面揮了揮手,緊接著,一頂轎子便晃晃悠悠地從裡面被抬了出來。

“快看!蛇要出動了!”年輕的那名衙役說。

“賞銀露頭了,我們在這兒盯著,小釘子,你趕緊回去稟報縣太爺,要快!”年長的衙役吩咐道。

“你確定裡面坐著的會是被收養的那些小女子嗎?”年輕的衙役問。

正說著,家丁掀開了轎簾問了一句:“一會兒可能會走得有些急,幾位小姐可要坐穩了!”

“哎你們看,那裡面坐著幾位姑娘,個頂個的水靈!我說小釘子……”

話沒說完,小釘子早已經跑得沒了蹤影。

“你們幾個都給我機靈著點兒!千萬別被人給盯上!”負責帶路的那名家丁小聲吩咐道。

幾名轎夫四下裡張望了下,緊緊地跟上家丁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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