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心言從長生觀繼承而來的功法欠缺殺伐之道,繼承許幻之的醫學到是可以青出於藍,可以成為一個非常優秀的郎中,長生乙木真氣能夠克制很多病毒。
這並不代表許心言沒有自保之道。
他的師傅許幻之雖然修煉的也是木系功法,擅長養生調理,對於征伐之道也不擅長,但是,作為一個郎中,經常遊歷天下,時常在戰亂之地流連,時常進入妖獸出沒的大山采藥,自然有著自保之道,要不然,早就化為路邊的白骨,不可能像現在這般在長安頤養天年。
許幻之出自神農門,對於藥物很是了解。
所謂藥,對人體有益,也有有害,看你怎麽使用而已!
擅長毒藥的有苗疆的五毒門,也有和暗器之道聯系起來的蜀中唐門,許幻之出身的神農門也是不遑多讓,只不過,神農門出身的郎中是拿藥來救人,不像上面的兩個門派,是用藥害人。
當然,這不代表神農門出身的弟子不懂用毒。
許心言有著血海深仇要報,除了鑽研醫道之外,對於神農門的用毒之道他也有涉獵,花了許多精力在上面,他的師傅許幻之雖然不希望他這樣做,卻也沒有阻攔。
許心言扔出去的那包玩意,便是一包毒物,有個名稱叫七芯海棠,比起見血封喉的鶴頂紅還要毒上幾分,只要稍微嗅到它的氣息,又或者是肌膚沾染上一分,便會死於非命。
若是護身罡氣不足,便無法隔絕。
和他對陣的那個馬匪大周天都尚未打通,根本無法在體外形成護身罡氣,哪怕是閉上了口鼻,卻也沒能隔絕七芯海棠的氣味,隻稍稍嗅到了一絲,面門也沾染到了粉末,毒氣便傳遍全身,無法抑製,在極為短促的時間內,便悄無聲息地丟掉了性命。
見得同伴丟了性命,其他的馬匪暴怒了起來。
不帶楚江下令,便有兩騎驅馬向著許心言衝了過去。
楚江冷哼了一聲,整個身子像一坨棉花,從馬背上騰空而起,輕悠悠的飄浮在空中,隨後,向前飛去,緊跟在那兩個馬匪身後。
十幾丈的距離,轉瞬即至。
見到楚江騰空而起,許心言心往下一沉。
先天?
心思一轉,他的身子像大鳥一般騰空而起,離開了馬背,任由坐騎向前衝去,自己卻向著右側的小山坡飛去,他無法在空中像楚江那般漂浮,卻也能施展輕功提縱。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不可能明知不敵,還要和敵人死磕!
“哪裡跑……”
楚江厲喝一聲,身形也有變化,在空中劃出了一個之字形,向著山坡上的林子撲去,人在空中,激發符陣,一道電芒從手指尖衝出,向著空中的許心言打了過去。
這時候,許心言的身形突然下落,像是一塊巨石。
電芒也就打在空處,在他前方落下,擊打在一株矮松上,將那棵矮松劈得焦黑一塊,不一會,轟然倒地。
許心言的身形落下,腳尖在一塊青石上一點,揮手一揚。
一個小圓球從他手中飛出,跌落在地。
“轟……”
一聲巨響。
一道煙霧在林子內憑空升起,這煙霧蔓延得極其快速,一眨眼間,便在整個小樹林內彌漫開來,許心言的身形沒在煙霧之中,難以搜尋。
金蟬脫殼!
其他馬匪也已經下馬,緊跟著追了上來,有兩個馬匪衝得極快,一下就衝入了煙霧之中。
先前那個同伴無聲無息地死在許心言手中,像是中了奇毒,其他人也就有著顧忌,除了那兩個躲閃不及衝入霧氣中的馬匪之外,剩下的也就停在了煙霧之外,不敢入林。
空中的楚江亦是如此。
煙霧彌漫過來,他的身形也就向上拔升,不曾被煙霧籠罩。
他懸浮在距離地面十幾丈的空中,雙目如鷹,緊緊地盯著下方的樹林,方圓數十丈的林子皆被煙霧籠罩,兩個手下衝入了煙霧之中,能夠聽到他們的呼喝聲。
“啊!”
煙霧中傳來了一聲慘叫。
這慘叫聲甚是淒厲,那是某人臨死前最後的怒吼。
這聲音馬匪們非常熟悉,那是同伴發出的聲響,也就是說,這衝入林子內的同伴已然死了一個,現在還有一個同伴,也不知是死是活。
楚江心中又急又怒。
他雖然能漂浮在空中,卻並非自身的力量,而是身上篆刻的符陣所起的作用,所以,他的神念無法外放,根本無法查探腳下這迷霧的情況,無法找出許心言。
他也不可能一直漂浮在空中,激發符陣消耗的是他自己的生命元氣,最好不要持久。
他咬了咬牙,面有厲色,有了決斷。
只見他大喝一聲,臉上的符文閃爍,反射著陽光,甚是奪目。
數十道光芒從他身上綻放開來,就像是刺蝟一般,之後,脫離了他的身軀,扯出一條條的光雨從天而降,落向了迷霧之中,每隔一段距離便有著一道光雨。
光雨落入迷霧,爆裂開來。
劈裡啪啦……
光芒在迷霧中亂竄,將霧氣驅散開來。
這光雨乃是楚江的最強法術,身上篆刻的幾個攻擊法陣同時啟動,方才有著這般強大的殺傷力,只要沾染到那光雨,像許心言這樣的境界,護身罡氣根本抵禦不住。
這是無差別的攻擊。
迷霧中還有著楚江的手下,若是被擊中,也只能死路一條。
那法術並無敵我之分。
這光雨如此密集,進入迷霧之中還到處亂竄,若是有人在迷霧中,根本就躲不過。
“啊!”
果不其然,有人慘叫著,慘叫聲戛然而止,就像是鳴叫著被人割斷了喉嚨的雄雞。
聽到這慘叫聲,馬匪臉上卻並未露出喜色,對於同伴的聲音他們非常熟悉,也就知道慘叫者乃是自己的同伴,而非那個陌生的少年。
當然,許心言也不可能在這密集的攻擊中藏身。
迷霧逐漸消散,許心言便如一隻白鶴衝天而起。
這時候,楚江卻在下落,那一擊消耗了他太多的生命元氣,飛行法陣暫時關閉,他不得不下落,正好和許心言在空中交錯。
一上一下,交錯而過。
楚江在空中微微懸浮,手中的馬刀揮出,一道寒光向著許心言當頭落下,像是一道白虹。
許心言從迷霧中衝出來的時候,並沒有非常盲目,慌不擇路,而是有所選擇,只不過,楚江也非弱者,下落的軌跡也有所選擇,正好迎向他。
對此,許心言也有著判斷。
人騰空而起之際,手中長劍向上一撩,劍光劃出一道美妙的弧線,便是一輪彎月。
白虹對上彎月,交相輝映。
許心言悶哼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倒退而回。
另一邊,楚江也沒有討到什麽便宜,也悶哼了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向著許心言相反的方向落下。
兩人分別掉落在兩株松樹上,站立在樹梢,彼此遙望著。
除掉符陣加成,楚江的境界和許心言一般無二,皆是打通了三百六十處穴竅,只不過,一個三十多歲,一個二十歲不到,一個再無寸進,一個前途似錦!
其他那些馬匪紛紛騰身而起,在林子上方起落著,同樣站在了樹梢上,散落在四面八方,將許心言圍在了中間,這些尚存的馬匪加上楚江一共五人,勉強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楚江往死傷啐了一口。
暗自說著晦氣。
原本想通過殺戮來發泄心中的怨憤,以為不過是一個弱雞,卻不想遇到了一個硬茬,這事情誰又能料得到呢?一個十幾歲也就剛剛及冠的小家夥,卻有著不遜色於自己的修為,若非自己身上篆刻著符陣,還真的很難在交戰中佔據上風。
現在,有點騎虎難下。
若是要殺掉對方,有可能會犧牲幾個手下,毫無好處可言。
若是就此離開,已經死了三個兄弟,對方毫發未損,這口氣怎麽也咽不下去!
許心言盯著楚江,心裡也有著波瀾。
他很想質問對方,是不是神經病瘋子,彼此並不相識,不過是道左相逢,為什麽要拔刀相向?自己表現得還不夠謙恭?已然讓到了路邊啊!
不過,他並未出聲詢問。
已經到了現在這地步,多說無益,手底下見真章吧!
“殺!”
楚江厲喝一聲。
一個馬匪從許心言背後疾衝過去,腳尖在樹梢上一點,人飛在空中,馬刀劃出一道寒光,向著許心言後背斬下。
許心言並未回頭, 仍然盯著楚江,手中劍往後一撩,同樣飛起一道寒光,準確地斬在了那個馬匪的刀鋒上,劍光與刀鋒交匯,真氣激蕩。
那個馬匪倒飛而回。
許心言腳下的松樹往下一彎,發出咯吱的聲響,再把他彈了回去。
同一時間,左右兩邊的馬匪同時出發,撲了過來。
楚江不動,只是盯著許心言,想要尋到他的破綻,只要許心言應對稍有失誤,他便會像餓狼一般撲過去,這戰術來自狼群,頭狼領著狼群狩獵便是如此,而馬匪便和草原上的狼群沒有什麽區別,一旦將目標人物圍著,手下們就會輪番上陣,最終由最強者尋到破綻,一擊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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