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曠在努力整理著自己的思緒。
烈焰島?漣雲裳?
意識一動,他立馬是向意識之內的原始蓮魂發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問題。
此刻裘老身上火焰正在劇烈跳躍著,顯得那般的狂躁不安。
面對漣雲裳,他根本就連戰勝的信心也沒有。
“可惡,太大意,我早該想到,經過了黑水宗事件,赤血閻羅應該不會再派‘隱’暗中保護幽曠才對。”
剛剛接到上級的任務,要正式邀請幽曠加入烈焰島,若是邀請不成,便當場擊殺,卻是恰逢幽曠和呼延霸爭端正起。裘老本以為機會不容錯失,便跟到了此地,想要借機提出邀請,若是不從,殺了他也神不知鬼不覺,就算幽曠有‘隱’暗中保護,以自己的實力,絕對可以對付‘隱’任何一個成員。
他萬萬沒想到,暗中守護幽曠的,竟是號稱赤血閻羅麾下肱骨之一的漣雲裳!
怎麽辦!
逃嗎?可是任務怎麽辦?就這麽回去烈焰島,島主絕不可能輕饒,將要受到的懲罰,他裘隸怖是絕對承受不起的。
戰嗎?可是對手是漣雲裳,怎麽可能敵得過。
心思一轉,裘隸怖將視線移到了低頭沉思中的幽曠身上。
“幽曠,快點過來,此人乃是外島的細作,要擒你回去要挾島主!”裘隸怖聲音聽上去甚是急切。
漣雲裳略微一愣,旋即臉上湧現出一抹怒容。
這個人,心思當真厲害,難怪能在鵬魔島潛伏那麽多年。
“幽曠,你別信他的,他才是烈焰島來的細作,剛才的天火心罡功法,就是最好的證明。”漣雲裳急忙低頭解釋道。
打敗甚至是擊殺裘隸怖,漣雲裳都有著十足的把握,但如果這時幽曠落入前者手中,那後果絕對是不堪設想。
因為幽曠他,此刻正站立於兩人中間,只要他稍稍一動,便可以決定是生是死。
裘隸怖緩緩往前踏出一步,試圖向幽曠靠近,一邊移動,一邊說道:“難道會火屬性功法就是烈焰島的細作了麽?真是可笑!幽曠,算起來我們認識也有幾年,當初還是我允許你進蟄魂塔進行鬥獸競技,難道你還信不過老朽嗎?”
對於裘隸怖的言辭灼灼,幽曠卻是不發一語,雙目注視著身前之人,開始一步步的往後退去。
或許別人會在裘隸怖這般言辭下被欺騙,但他幽曠,不會。
就在幽曠腳步後退同時,兩道寒冰氣旋,驟然由他身後虛空如驚世龍卷一般,朝著裘隸怖雙雙席卷而下,正是兩頭雪晶翼獅獸收到幽曠指示,合力發招。
“獸技——冰凝空裂!”
獸王合擊,威力自是不俗,即便裘隸怖修為已達武首,卻也不敢有絲毫懈怠,手中木杖一揮,炙熱火焰頓時呼嘯狂吐而出。
轟!
兩道氣勁毫無花俏的直接撞擊在了一起,發出了一道宛如雷鳴一般的可怕巨響。
一瞬之機,幽曠借著氣勁身影驟然爆退。
“漣姐姐,這裡就交給你了!”
想要欺騙擁有原始蓮魂的幽曠,談何容易。
幾乎是在幽曠聲音喊出的同時,漣雲裳那早已經蓄勢待發的矯健身軀便是如同一頭獵豹一般,攜帶強悍無匹的罡風噴*射而出。
一拳揮出,力震山河!
轟!
轟!轟!轟!……
震耳欲聾的對擊之聲頃刻間不斷響起,整個林道,似乎都是因為這場碰撞而在劇烈顫抖著。
幽曠沒有回頭,更是沒有駐留,此時此刻的他,正以全力衝刺的速度迅速逃離戰圈之中。因為他知道,這場戰鬥根本就不是現在的自己所能圍觀。
當然,從適才裘隸怖神情反應來看,幽曠也絲毫不會去為漣雲裳而擔心,後者適才所爆發出來的武息,可比裘隸怖強上不止一截半截。
裘隸怖的敗,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
“獅王兄,獅王嫂子,我們快走!”
借著遠處擴散的氣勁余波,一人二獸,很快便是消失在了這個林道之上。
路上一番敘舊,幽曠將獸王獸後送至暗之森林的入口之處後,略顯疲憊的他仔細整理了一下儀容,這才開始動身朝幽族住宅方向行去,只不過他卻意料不到,那踏入暗之森林的獸王夫婦,即將面對的是何等可怕處境。
暗之森林,獸王雪晶翼獅獸棲息之地。
“吼……,三番兩次擅離暗之森林守地,想必,你們應該做好心理準備了吧。”
獸王夫婦所住山洞之前,只見此時一頭身軀並不十分龐大,甚至是比獸王夫婦還要小上幾分的狼型魔獸,正幽幽懸浮於虛空之上,一雙獸瞳,冰冷冷盯視著身下那疾疾而來的雪晶翼獅獸夫婦。
可以看見它那右前爪爪子之上,正抓著一根形狀怪異的骨頭。
暗之森林,此刻萬籟寂靜,所有魔獸都是因為這頭狼型魔獸的到來噤聲,甚至是比獅王*震怒之時,更為驚懼!
“那是……骨龍王者的骨旨,果然來了。”
雪晶翼獅獸夫婦相互對視了一眼,兩雙獅瞳之中,卻是一抹無悔的釋然。
在這次離開之前,他們也早已經預測到了會有這一刻的到來。
既然是我們該承受的,那便來吧,只要是能夠幫到幽曠兄弟,就算是必須得承受起這一切,那,也都值得!
“違反規定,我們無話可說,使者大人,帶我們向骨龍王者請罪吧,只是,幼兒無辜……”他們看了一眼狼獸身後的山洞,堂堂雪晶翼獅王,獅瞳之中此刻竟是帶著一絲哀求。
狼獸雙目微微一凝,凌空踏步緩緩轉過了身,朝著天都山脈核心飛去。
“走吧,一切事情骨龍王者會有定奪,已經不是我等可以左右。”
……
幽曠回到房間之時,天際已然露出了一絲的魚肚白。
吱呀……
輕輕推開房門,幽曠發現床鋪上的黃佩琪,依舊是睡得那般的香甜,絲毫沒有發現自己已然消失了好一段時間。
“呵呵,這妮子……”
幽曠微笑著搖了搖頭。
一個晚上發生了這麽多事,也真虧這妮子還能睡得這般的甜,看來昨晚睡覺之前的初體驗,確實是讓她有些累著了。
輕手輕腳的關上了門,幽曠腳步輕盈的來到了床鋪跟前,與適才離開前一樣,俯下身去輕輕吻了吻這妮子的額頭。
“嗯……”
輕聲發出了一道嬌*吟,黃佩琪卻是慢慢睜開惺忪睡眼,醒了過來,“你怎麽起來了,不多睡一會。”
“撲哧……”
幽曠忍不住一下笑出了聲來,哎,這妮子。
“幹嘛啦你,有什麽好笑的……”臉頰一紫,黃佩琪垂下眼簾,低頭嗔怪了一聲。
“沒事沒事,我這不打算多睡一會麽。”
幽曠一邊笑著,一邊褪去外袍,卻見黃佩琪抬起頭張著水汪汪的大眼,臉上紫霞遍布,手抓住被子放在嘴巴裡,正輕輕的咬著,“那個……,那個……”
“嗯?”
幽曠疑惑的看了看黃佩琪,“怎麽了嗎?”
“我……,我……”黃佩琪吞吞吐吐的,臉頰紫暈卻是愈發的飛揚流轉。
微微一楞,幽曠當即心領神會,明白了過來。
這妮子,還真是貪吃呢,昨晚才喂飽,一大早的又餓了……
雖然剛剛才從鬼門關口走了一趟回來,但幽曠也十分明白,男人在這種事情跟前,即使因為任何事情再苦再累,只要自己的女人想要,也一點都不能委屈了她。
因為,這是身為一個男人,一個丈夫所應該盡到的責任,否則的話,那這個丈夫,便不算是一個盡職的丈夫。
動作迅速的跳上了床鋪,幽曠單手一揚,放下了床簾。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
此時的幽府大廳之上,幽黃蕭三大族長盡皆在此,個個看上去如臨大敵,便連傷勢還未完全痊愈的幽鎮天,也是在闇風的陪同之下,凜坐正位之上。
“聽說嚴家昨晚到現在不知為何出現了不小的騷動,不知各位都有打聽到什麽嗎?”幽族族長幽天龍坐在副位之上,雙眉緊皺,臉色甚是凝重。
從昨晚半夜到現在,嚴家之人全部家族成員遭到緊急傳召,族內強者不斷從城裡城外聚集而來,無論嫡系還是外系,無一例外。
面對嚴家這前所未有的大動作,三大家族自然是不敢怠慢,召集族內強者同時,一大早便在幽族展開了會議。
他們已經隱隱感覺到有些事情要發生。
或許,嚴家要在那名武魁強者的帶領下,在穢凌城內掀起一場巨大風暴了。
而這場大風暴席卷的對象,三大家族之人全部心知肚明。
“嚴家人口風很緊,我們連續找了很多人,甚至用重金賄賂,也沒能打聽出什麽來,這些人都說連他們也不清楚,只是知道嚴家家主莫名其妙下了最緊急的傳召令,其他一概不知。”黃岐山晃了晃腦袋,從昨晚到現在,他為這事可沒少忙活。
問過蕭明跟闇風,得到的答案也都是與黃岐山如出一轍。
現在大家最擔心的,便是如果嚴家傾全族之力來犯,那以現在三大家族的實力,恐怕將難以抵擋得住。
就在眾人萬分擔憂,卻又無可奈何之際,門外隱約傳來兩個人的腳步聲,不一會兒,幽曠與黃佩琪兩人的身影,便是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當中。
抬腳跨進大廳,幽曠的步伐給人感覺上去很是矯健輕快,整個人顯得神采奕奕,精神飽滿。
一旁黃佩琪微低著頭,滿臉霞暈,雙手扶著幽曠的臂膀,步伐卻是顯得虛軟無力。她看上去似乎很累,好幾次都是腿丫子一軟,險些攤倒在地上,若不是雙手拉著幽曠臂膀,還有幽曠不時小心的攙扶呵護著,恐怕早就要摔上幾次跤。
兩人的出現,明顯是讓大廳上原本緊張的氣氛緩和了許多。
幾名長輩相互對視幾眼之後, 卻是各自心照不宣。
“呵呵……”蕭明朝幽曠點頭笑了笑。
“哼哼哼……”幽天龍瞥了兩人幾眼,頗有意味的頓著腦袋。
“嘿嘿。”
“哈哈。”
幽鎮天與闇風兩個老家夥臉上顯得神采飛揚。
大廳之上,一片猥瑣。
黃岐山幾步向前竄到了幽曠旁邊,手肘碰了碰幽曠,眉毛挑了再挑。
“嘿,小子,昨晚上……把事給辦了?”黃岐山看了旁邊自己那渾身軟綿綿的寶貝女兒,露出了一抹賤賤的表情。
抬起頭抓了抓腦袋,幽曠十分應景的‘呵呵’一笑。
“嗯!”
黃岐山抬手往幽曠背部使勁一拍,“好小子,有你的啊。”
隨後,他伸手抹向胸前,伸著舌頭眼望天花板,在儲物項鏈之內好一陣搗鼓。
片刻之後,他的手上多出了好幾本破舊的古書,旋即,這些古書被他一本一本的塞在了幽曠手中。
“給,都拿著,這可是從古至今歷代文豪的絕筆,你嶽父大人我畢生走南闖北的心血,要好好珍惜和學習,可別饞了我閨女啊。”
幽曠一本一本的將書名看過,嘴角不停在抽搐著。
《銀瓶梅》,作者,蘭陵小小生;
《鴛鴦配》,作者,地花藏;
《宮廷風流史》,作者,妻妾成群:
……
厚厚的一疊,整整二十八部,全部被黃岐山塞到了幽曠的手上……
伸手拍了拍幽曠肩膀,黃岐山語重心長的說道:“好女婿,好好學習,以後要辛苦你了,我要求不多,十幾二十個外甥外甥女,我也就心滿意足了,嗯,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