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頂尖人物的舉動,讓得在場眾人看得一愣一愣,他們都將視線再次集中到了幽曠身上。
沒有理會周圍那疑惑與炙熱並存的目光,幽曠拿起兩個信物仔細端詳了一番,而後,臉色平靜的將其收入了儲物項鏈之內。
“謝謝你們的美意,如果幽曠能夠活著離開這裡,今日之恩定銘記在心,他日有緣,當思報之。”幽曠朝著三人抱拳說道。
趙匡英嫣然一笑,言氏兄弟兩人同樣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只是一星武士,卻敢在黑水宗的審核塔內犯下這種罪行,這個幽曠如果沒有夭折,那今後的成就絕對是無可限量。
“之前比我們三個先到這第五層的人,應該就是你了吧?”一邊走向離陣四角方位的一角,趙匡英狀似隨口的問道。
此時,同樣是走向四角方位的言氏兄弟兩人,腳步也是略微一緩。趙匡英問出了他們內心的疑問。
他們雖然在黑水宗內門弟子之內實力算是不俗,但在裂龍深淵,卻僅僅只是最底層的人,甚至是連弟子都不配稱得上。
他們只是為裂龍深淵尋覓優秀後生的外人而已,與裂龍深淵的關系,充其量只是雇主與工人,想要真正進入裂龍深淵,只有完成任務。
所以,他們需要一個靠山。
一個他們自己尋找出來的,有著強大實力的靠山,而裂龍深淵給他們的任務,無疑是最好的機會。
如果第一個到第五層的人真是幽曠,那他們便幾乎可以確定,幽曠便是他們要尋找的人。
一星武士的實力,卻能夠在如此眾多的內門弟子當中獨佔鼇頭,甚至是蓋過經驗老道的他們和趙匡英這恐怖的天虹深淵小丫頭,而且還敢在這裡殺了那麽多內門弟子,這等天資與魄力,跟他們簡直就不是同一個級別。
略微思索了一下,幽曠最終微微點了點頭。
“嗯,是我。”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也沒有必要再隱瞞什麽了,讓這些內門弟子知道自己的實力,也可以使得他們知難而退,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猛虎難敵猴群這個道理,幽曠心中十分清楚,這,也算是另一種威懾,不失為一種方法。
此時,群生嘩然。
“嘶……,竟然是他!”
“難怪,難怪言氏兄弟和趙匡英會是這般的態度……”
“沒想到這白發小子的實力,竟然比他們三個還要強,看來剛才敢跟他們那般說話,敢情是有著十分的底氣啊。”
……
所有人在此刻終於知道,原來的他們是有多麽無知。
這裡最強的人,不是趙匡英,也不是言應日或者言應文,而是他幽曠啊!
而剛才他們心裡,竟然還妄想著要輕易的將幽曠拿下或者擊殺,好可以到霍剛堂主那裡領取獎賞。
照這個情況看來,幽曠如果想要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性命的話,估計可能就一招的事情,根本費不了多大的勁。
無知當真是可怕。
“雖然心裡有點準備,但還是嚇了一跳呢,嘻嘻。”趙匡英人畜無害的吐了吐舌頭,一雙秀眼當中,卻是明顯的閃動著炙熱。
這白發小子,本姑娘果然沒看走眼,希望他不會讓人失望,如果他真有能力能夠度過今天這一關,那本姑娘無論如何,也要將他給拉攏過來。
當然,這個想法同樣存在言氏兄弟的腦海當中,他們三人皆是有著一個共同的認知。
那便是,不管最終結果如何,給幽曠幾個人情,終歸不會是壞事。
站起方位,四人身體一陣紫光微閃,很快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當中,
正式脫出四奇罡陣。身影幻化逐漸成型,此刻在幽曠四人面前的,正是那放著三株九葉草的小木盒子。
“不管如何,謝謝你們了。”
幽曠朝三人點點頭,他看了看小木盒子當中的九葉草,道,“這九葉草,幽曠沒有那個立場去要,就敬請三位笑納了。”
說完,幽曠抬腳便朝著往第六層的階梯走了過去。
退路肯定已經是被進塔的黑水宗強者堵死了,幽曠並不會蠢到想往回走,只有往前,才有那略微可能的一線生機。
趙匡英與言氏兄弟三人略一對視,態度卻是十分一致。
“我們的真正身份,想必你也已經十分清楚,九葉草的話,身邊還是有點的,相較之下,接下來的你可能更加需要這三株九葉草才對。”拿起小木盒,言應日走到幽曠面前一把塞進了他的手中。
這點人情,他們還是懂得做的,假如他們沒看走眼,現在能做一個人情,便是一個,以後見到幽曠就算不是朋友,那也絕對成不了敵人。
幽曠略微一楞。
他看了看言應日,再看看趙匡英,都從他們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眼神。
露出了感激的微笑,幽曠也沒有絲毫的做作,十分乾脆的收下了。
“大恩不言謝,後會有期!”
轉身,踏步,幽曠獨自一人朝著六層階梯走了上去。
看著那道略顯蕭瑟孤單,卻又蘊含無比堅決的背影消失在視線當中,趙匡英與言氏兄弟三人,此刻腦海當中皆是思緒萬千。
在雞群當中當鳳凰,或者努力在鳳凰群中獨佔鼇頭,他們三人,無疑都是堅定的選擇了後者,他們一直都相信自己,只要努力,終有一天會出人頭地。
此時此刻,一種悲切的感覺忽然從心中油然而生。
“人不錯,只希望他可以平安度過這個劫難……”言應日細聲喃喃。
趙匡英轉頭看了一眼言應日,俏麗臉上也是少了一分青春的可愛,多出了一點淡淡的憂愁。
他們三個人,都是有著十分坎坷的人生,幽曠的處境,不由得讓他們回想起自己所經歷過的種種,同病相憐之情難免泛濫。
“是啊,沒有背*景,沒有靠山,一切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被人陷害,被人侮辱,都只能是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吞,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公平兩個字。”
幽曠只是初來怎到,這一點誰都清楚,怎麽可能無緣無故在這裡殺人,除了被人迫害,絕無其他可能。
而他,此刻正用自己的雙手,為自己的未來殺開一條血路,即便這條血路的盡頭,是死亡。
不管如何,這條決然的背影,已然深深的烙印在了三人心底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