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海岸邊,夕陽將整個海面染成了紅色。
一隻海獸擱淺在沙灘上,鼻孔在努力的呼哧呼哧吸氣。
它的生命所剩不多,肚皮被劃開一大片;從裡到外不斷滲出血水,即使它依然做出凶惡的樣子,也隻能給人一副英雄遲暮的感覺。
一道人影一瘸一拐的從遠處走來,他走的很慢很慢;當他看到奄奄一息的巨獸時明顯的加快了腳步。
但,
即使他的腳步加快了一倍,速度也並沒有多少提升;腿一瘸一拐的更厲害;短短三四百米的距離也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
當他站在巨獸的面前時,夕陽早已落山,稀稀落落的星星已經掛在天上了幾顆,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圓,把整個夜空照亮。
那隻奄奄一息的巨獸變得更加奄奄一息,連凶狠的樣子都裝不出來了。
它的眼皮半闔著,裡面的玻璃體已經渾濁;它每呼出一口氣,要再隔好久才會再次吸氣,說不定下一次就會永久停止呼吸。
一瘸一拐的人仿佛非常激動,他緊緊抱著巨獸比自己身子還大頭嘴裡發出‘珂珂珂'的聲音。
海獸聽到聲音,無力的把眼睛爭得更大些;然後他看到對方的嘴怪異的撐大,像是自己平時進食時的樣子,呈一百五十度角張開;那是隻有鱷魚或者海蛇或者很少動物才能完成的動作,人類怎麽可能做到!
但是那個人不僅做到了,還啃下了海獸脖頸下的軟肉大嚼特嚼;但是海獸已經沒有力量掙扎,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方抱著自己的頭顱在脖子上啃。
血肉混著綠色的唾液肆意流淌,海獸發出人類一般的歎息,任命閉上眼睛。
“想不到我近海之王,叱吒東海之上;竟然就這樣死去。”這是海獸失去意識前最後的想法。
月光下,那道人影的臉被映照的異常慘白,吃飽喝足後,愜意擦去嘴角的鮮血,繼續一瘸一拐朝內陸小鎮走去。
他穿一身西裝,身形瘦削,肩膀處有些破損的痕跡,雖然走的顛簸,但依舊努力站的筆筆直直,像一個苛求完美的紳士……
“我是一隻喪屍。”
“因為我的喉管被咬破,所以總是漏氣;說話時總是發出’珂珂珂‘的聲音,珂珂珂……”
風車村,一個小酒館內。
西裝紳士掀起自己的領帶指著脖子上的兩個小孔說道。
眾人停下手中的酒杯,坐在吧台的紅發男子也停止逗弄喝果汁的小孩,纏著頭巾的胖子,也停止往嘴裡塞火腿肉,他們好奇的看著門口的怪人。
“有一天我在路上漫無目的的走,一個老頭竟然坐著輪椅在我十米前的地方曬太陽!”
“作為一個喪屍我怎麽能忍!你們知道嗎,都那個時候了,竟然還有人敢出來曬太陽;我興奮極了,準過走過去吃掉他,我就像這樣走啊走,走啊走……
但是我實在走的太慢了,當我走到那個老頭面前時,他看了我一眼,然後推著輪椅走了!就那樣走了,走了,了……
你們知道我有多沮喪嗎?”
“哈哈哈哈哈。”
眾人哄笑成一團,笑的直不起來腰。
“那個,我有故事,你們有酒麽,能請我喝一杯嗎?”西裝紳士道。
“卷奶小姐,給這位倒霉的家夥來一杯黑啤酒,記我帳上。”、
紅發青年望著對方,在自己座位房做了個請的手勢。
五分鍾後,西裝紳士一瘸一拐的落座,
正好夾在紅發和小孩的中間。 “那麽你是怎麽來到這裡的呢?”
“這個啊,那個老頭當著我的面逃跑,我當然不服氣!我就追啊追,但是距離越拉越遠;後來飛機從天上飄過,一發核彈順利空投,然後我就到這了……
恩,我是穿越過來的,可能你們還不懂穿越,也不懂核彈……”
“哈哈哈哈,你可真有意思,要不做我們夥伴吧。”紅發道。
“不行,你們會害怕我,我也會拖累你們的。”西裝男想了想認真道。
“那還真是令人難過,我去過很多地方,很少見你這樣有意思的人。”紅發有些失望道,他的邀請不是隨便說說而已。
“不過,我很感謝你的好意,你們讓我覺得很溫暖,我叫左修,有很多故事,能每天請我喝一杯就好了。”
“沒問題,我叫香克斯,有的人叫我紅發,他們是我的船員。”
兩人伸出手友好的握了握,左修對於紅發的名字好像早就知道,並沒有特別的波動。
他說的幾乎都是事實,真的一顆核彈從天而降把他炸到了這個世界,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肉體沒有消失,依然那個最低級的喪屍,如果是魂穿多好,就可以靠著對劇情的熟知為所欲為。
但是現在這些都想都不要想,如果不是那隻擱淺的巨獸躺著給他吃,他的腦子早已被病毒入侵,變成一隻真真正正的行屍走肉。
而且這個世界怪物遍地走,他連一個坐輪椅的老大爺都追不上, 想要發育真不知道難了多少倍。
還好這裡是路飛出海十年前的東海――風車鎮。
香克斯還在酒館修整,路飛還沒有吃下那顆橡膠果實。
這裡有著一次海賊世界中為數不多提升能力的機會,如果得到果實的話,可以憑借橡膠果暫時穩穩發育,先想辦法度過最弱小的前期。
左修已經和紅發一夥打好關系,他準備就坐在路飛身旁的位置,等山賊來時悄悄收起那顆惡魔果實。
計劃,從他到達風車鎮的那一刻就已經制定好,天衣無縫的布局,一步步接近對方;到時候沒有人會注意到他,隻要他先路飛一步吃掉果實,以紅發的性格不會拿他怎麽樣的,到時候開發果實能力,從此就可以走上人生巔峰,嘿嘿嘿。
“海賊王的主角對不起了,這個果實我要了,你去吃別的吧。”左修心裡想著笑了出來,發出珂珂珂的聲音。
之後幾天他每天按時來到酒館點一杯啤酒,與路飛緊緊相鄰;這個家夥臉皮比自己還厚,每天吃飯喝果汁從不買單,每次都用同一個借口――用我未來的財寶來買單來實現蹭吃蹭喝。
時間又過去幾天、
左修不動聲色的喝著酒,他體內的海獸肉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現在他看到路飛就吧嗒吧嗒流口水,有種想把對方一口吃掉的衝動,這種饑餓感和腦海的混沌感預示著身體越來越不妙。
終於,這天正午,那個面目凶惡的男人一腳踢開了酒館的大門,左修感動的想要流眼淚。
“老板,給老子們來十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