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年紀輕輕就被關到這大監獄最底層,前途無量啊。”
“你看我們這兒的,哪個不是四十歲往上,一把年紀的人;嘿,你犯了什麽事兒進來的?”
在這座監獄的底層,沒有一個不是無惡不作的大海賊,那些人的老臉大家都已看的膩了,突然出現一個新面孔,不禁讓紅伯爵感到好奇。
他也是許久沒見過人了,看到之後終於按奈不住寂寞,一個人絮絮叨叨絮絮叨叨。
左修躺在擔架上望天,現在能動的也就一張嘴了。
“就是吃了幾個人……”
“厲害了啊老弟,我平時頂多也就吸吸血,你居然吃人,口味夠重,夠變態!人肉怎麽做好吃?”
紅伯爵在探出頭隔壁想要看清少年人的模樣,想看看他是不是在吹牛;他們雖然窮凶極惡,為禍一方;但吃人已經違反了人類的基本底線,在不是饑荒的年代,幾乎不會有人出現這種想法。
“就生吃啊……熟的我吃不下……”
“……”
過了一陣,從監獄走下一群穿白大褂的人,領頭的是一個紫色頭髮,頭上長角的年輕人。
“凱撒博士,人就關押在這裡,您看有沒有研究價值,如果沒有的話,我們會將他秘密處刑。”
紅伯爵停止和左修交談,冷冷看著這群人道:“你們又是來抽老夫血的嗎?”
“嘻嘻嘻嘻嘻,巴羅利克·萊德菲爾德你想多了,今天只是因為和貝加龐克打的一個賭而來,本科學研究員可不信一個心理變態的食人者有什麽好研究的。”
當鐵門打開,凱撒看到滿身傷痕,渾身被戳出密密麻麻的血洞傷口並未愈合的左修時,他驚呆了!
正常人變成這樣絕不可能活,或者說人類不可能以這樣的傷勢活下去。
“快,帶設備上來,測心率。”
“是,凱撒長官。”
機器發出滴,滴的聲音,曲線跳動很快。
“心率,400次/分,是正常人五倍!”
那些研究員看著機器上的數值不敢置信,以為是機器壞了;又換了幾個心率檢測機確認好幾遍之後報告道。
凱撒越發感到好奇,盯著左修:“給他量血壓。”
科研人員又綁住他的手臂測量血壓,同樣是不可思議的數值:“血壓強度。收縮壓900,舒張壓860,脈壓700!”
“他果然是個怪物啊!”
“如果正常人是他這樣的血壓值,根本就不需要動,血壓直接在體內引爆血管身亡。”
“真是有趣,你真的是人類嗎?”
……
電話蟲布魯布魯響起,凱撒不耐煩的接起,在聽到對方聲音的瞬間換了一個姿態:“戰國元帥!你是說羅布·路奇被感染了?就是這個叫左修的年輕人?”
“都有哪些症狀呢?他變得更強了……另一種生命體……是否有機會再變回再變回人類?”
左修的耳力在成為喪屍之後是很好的,他隱隱約約聽到電話那頭一些隱晦的話:
“上頭的人很趕興趣。”
“或許可以試圖找到另一種永生的方法!”
“和貝加龐克博士共同研究……”
凱撒匆匆掛掉電話蟲,開始指揮工作。
“把他身上粘連的快要掉了的爛肉,切片保存好,帶回去研究。”
“去叫外科手術醫生過來給他接骨,縫合好傷口,順便通知監獄長,死刑犯處決後給他當食物,
把庫裡的輸血袋先拿出來給他補充血液,務必在研究清楚之前,保障他的生命!” ……
……
之後左修每天過著被監禁的生活,這裡暗無天日,不分白天黑夜,他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能在傷口被縫合之後,在監獄裡頭走幾步,剩下的時間就是發呆。
反抗並沒有用,每次有人來提取樣本時,雨之希留都陪在身邊,他試過反抗,對方的劍快到看不清如何出手,他的胳膊就被卸下來,然後又被外科醫生縫上。
直到後來,他再也站不起來無法走動,只能每天躺在窄小的床上發呆;他的腿被研究人員一片一片割完了!
每隔一段時間,研究材料用完之後;他們就會順著小腿提取取樣本,量並不多,幾片幾片的;直到他的腿上僅剩森森白骨,一點肉渣也沒有,他不能走路,一走路,那種骨頭砸到地上的聲音,就讓他很難受。
有時候他自嘲,海賊世界已經有一個布魯克,自己也變成一身白骨的話,是否角色重合,到時候就沒啥個性。
這裡沒有時間概念,他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只能通過研究員從他腿上提取樣本的次數大概估算過了多久,今天是八百五十一次……
說實話這種等死的感覺很不好受,但他還在堅持,每一次刀片清晰的刮過自己的骨肉,都令他痛入骨髓,他所感知的痛苦是其他人兩倍,這真令人沮喪……
但,只要活著總有希望,如今一切不出意外的話,還有唯一的一次逃生機會,那就是路飛大鬧推進城,救艾斯出去的那個時機;到時候他只要把握住那唯一的機會一定可以逃出去。
所以即使再痛,都要努力活下去……
真的能堅持到那時候嗎?左修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在這個從未出現過陽光的鐵房子裡,如果有人告訴他外界過了一百年他也願意相信,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無比的煎熬。
他清楚的記得,剛出海時是海圓歷1510年,之後在西海呆了一年多,又輾轉回到東海已是1512年春,被抓捕到推進城時,大概已是夏天了吧……
路飛過來,要等待十年……
真的等得住嗎,他不知道,無法去想,每一次想都會感覺很絕望……
“果然萬事還得靠主角啊……在這個海賊世界,我一個配角想要活著真是不易。”左修不禁苦笑。
“小兄弟,今天心情挺好啊,還樂出來了。”隔壁老鄰居打趣道。
“巴羅利克·萊德菲爾德伯爵,如果,你說如果有一天我們能逃出去了,你想要做什麽呢?”
“我?誰知道呢,對我來說在哪都已習慣了;不是我吹牛,當年我也是跟羅傑、愛德華·紐蓋特、金獅子史基並肩天下的強者,誰知道他們在外面還活著幾個,不過好像史基那家夥也被關進來了,倒是沒再見過。”
“我這個人不喜歡組團,說不定我會找一個小島,圈養一批俊男靚女,每天餓了就吸他們的血,過我平淡的小日子吧。”紅伯爵撫著自己的胡須道。
“你呢,小兄弟。你這麽慘,出去的話想乾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