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府內上上下下一片靜謐,偶爾有剛入冬的秋蟬忍不住叫一兩聲,聲音沙啞,氣若遊絲,叫了一個盛夏,早已聲嘶力竭,卻依然舍不得離開樹梢,讓人聽著心生憐憫。
公子姬突的寢殿內,那悅耳的珠簾,叮叮咚咚響了整個下午。
滿面潮紅的鄭姬,頭枕著姬突健碩的臂膀,極盡溫柔地蜷縮在姬突懷裡,心裡惦記著回去晚了,害怕被鄭昭公看出端倪,幾番欲起身,均被姬突那堅實的臂膀摟住,動彈不得。
內心強烈不安的鄭姬抬起頭來,伸出胳膊撩起紫色床幔一角,天色暗了,回頭凝視姬突的俊臉,滿臉寫著激情過後的那種滿足與幸福,也正愜意地看著她。
鄭姬忍不住俯下頭去,在姬突性感的雙唇上一個蜻蜓點水,這一動作又激發了姬突火熱的欲望,眼看就要行動,鄭姬趕緊附在姬突耳畔叫停。
“美人兒你可真壞,你這是在撩本公子呢!不知道眼下天干物燥,連個火星都能引起一場熊熊烈火嗎?”姬突說著就欲向鄭姬再次展示他的雄風。
鄭姬一臉嬌羞,也怕惹火燒身,慌忙用手遮住眼眸,柔聲道:“公子,時辰真得不早了,妾身再不回去,恐怕是不好交待,萬一露餡兒,你我二人可是要遭來殺生之禍。”
“美人兒,你真得太美了!姬突的魂魄都被你勾走,真得舍不得你離開!”
姬突說著拉長臉,嘟起了嘴佯裝生氣,真是好看的男人撒起嬌來的樣子都迷人。
鄭姬不敢看,怕又觸動某根神經,趕緊坐起身來,背對著姬突,手指纏繞著烏黑靚麗的秀發嬌嗔道: “妾身名叫小雅,以後別美人美人的叫,讓下人聽見惹出事端可就麻煩了。”
姬突也坐起來,伸出雙臂,從後面緊緊摟住鄭姬嬌美的身軀,狠不得將她揉進自己寬闊的胸膛裡,伴隨著重重的呼吸,從喉嚨裡發出低沉的聲音。
“好吧,我的小雅!答應我,明日我那哥哥一上朝,我就派人去接你如何?”
鄭姬側頭掩嘴吃吃一笑,“公子這樣心急麽?”
“誰叫你這樣勾魂,本公子是一刻也不願和你分開。”姬突說著,滾燙的嘴唇印在鄭姬那白皙嫩滑的頸部。
鄭姬擔心再逗留下來,看情形,怕是一時半會兒又走不了,趕緊掰開姬突的手,柔情蜜意的回吻了姬突一下,輕聲道:“好啦,妾身真得該走了!答應你,明早只要昭公一上朝,妾身就往公子這裡來,不用派人接,那樣太招人眼……”
姬突這才松開環抱她的手臂,看她將那些被自己脫掉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回去,極不情願地說:“好吧!小雅說的也有道理,那明日等你,早點來!”
待鄭姬收拾妥帖後,才喚來秋萍一起乘了公子姬突安排的輿轎回王宮。
看著鄭姬的輿轎遠去,姬突抹抹嘴,眯眯眼,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與剛才的熱情似乎大相徑庭,其中緣由,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輿轎顫顫,心思漫漫,鄭姬心潮澎湃,卻又愁緒萬千。
若要問鄭姬為何身為新婦,還是一諸侯國的王后,為何膽敢做出如此有悖倫理,大逆不道之事?
事情要從兩個方面來說,鄭莊公膝下有四子,長子姬忽繼鄭莊公之位立為鄭昭公。其性格懦弱寡斷,無主見,遇事猶豫不決,但勤於國事,認為勤能補拙。
而宋國公主宋雅,美豔動人,活色生香,性格外向,熱情奔放,原本深受宋國一大臣之子杜桓傾慕,宋雅對其也是情有獨鍾,正當兩人欲修百年之好時,卻遇國事不利。
宋國決定與鄭國聯姻,將宋雅遠嫁給鄭國國君鄭昭公。
心懷恨意的她嫁給鄭昭公本就屬無奈之舉,然而鄭昭公不僅長相平庸,性格懦弱,最主要一點,似乎不能人道。
為什麽說是似乎呢?只因初婚之時,鄭姬本就對其心生怨恨,又見昭公在其面前唯唯諾諾,沒有男子漢的氣概,於是在洞房花燭夜時有意拒絕了下,沒想到他竟然真得整晚衣不解帶,和衣而眠。
為此鄭姬氣得要命,一賭氣根本就不願搭理他。後來,鄭姬心想好歹自己也是王后,有句古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給木頭也得抱著走,也就沒再繼續使小性子。
有日還是她勸了昭公幾杯酒,半推半就行了夫妻之實。
雖說是行了夫妻之實,可是鄭姬的心裡卻更堵得慌,像吞了半隻蒼蠅一樣惡心,難受。
只因那昭公實在不好描述……好比半碗粥,不吃還好,吃了更餓……
誒,就是銀樣鑞槍頭,你懂的。
鄭姬後悔極了,如今既不是女兒身,卻又不能享魚水之歡,從此對鄭昭公毫無半點激情,並在心裡對其暗暗鄙視,也終於明白他的后宮為何沒有三宮六院了。
此事若換作其它安分女子也就罷了,至少王后的身份還是許多女子夢寐以求的,但像鄭姬這種容貌出眾,身材妖嬈,風騷在骨子裡的女子,對男人不僅僅是吸引,更有致使的誘惑,注定會引來無數英雄盡折腰。
而她又怎麽會甘願寂寞?畢竟庭院深深深幾許, 宮牆重重催人老,與其這樣孤獨終老,她寧願有人“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然而作為王的女人,又有幾人敢對其動歪心思?就算動了歪心思,敢付諸行動的更是寥寥無幾。
所以,鄭姬選擇主動出擊,而外表俊逸、玉樹臨風、風趣幽默、才華橫溢的公子姬突,果然無法抗拒她的絕世容顏,自然而然成了她的第一目標。
突然輿轎停了下來,也打斷了鄭姬的思路,她抬起玉臂將轎簾掀起一角,見已到了王宮,放下轎簾,不由的輕輕拍了拍因沉思而有些僵硬的臉頰。
侍女秋萍掀開轎簾扶鄭姬下轎,當鄭姬從輿轎走下來時,鄭昭公已經出現在她眼前。
其實輿轎剛進王宮時,窗欞背後的鄭昭公就已經看出是自己二弟姬突府上的輿轎,只等輿轎抬走,他才走到門口來迎接鄭姬。
看著鄭姬娉娉嫋嫋、款款而來,鄭昭公熱情的迎上去。
“夫人回來了!可是去後花園賞花去了?”
鄭昭公說話間,鄭姬正低頭看著腳下,抬腿上台階,她沒留意到鄭昭公的視線正落在她那白皙的頸部。
一團殷紅,很明顯的一個吻痕,在那淨白如瓷的脖子上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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