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王的話,奴婢昨晚見夫人寫完就休息了,應該是太困沒來得及燒掉,而香茗和香菱也在打盹,奴婢便借著給夫人蓋被子的功夫,放進袖子裡給大王拿過來了。”
那婢女說著,竟有幾分沾沾自喜。
“你叫什麽名字,你的家裡還有什麽人?”
楚文王的視線,一直就沒從那沾滿淚水而顯得沉甸甸的絹帕上移開過,心也跟著沉甸甸起來。
“回大王的話,奴婢薛晴,家中還有年邁的母親和弟弟妹妹。”
楚文王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冷冷地對魏公公吩咐道:“魏賢,記下了吧,帶下去吧,重賞其家人。”
“多謝大王賞賜,這是奴婢應該做的。”
薛晴掩飾不住一臉的興奮,心裡盤算著,以後要怎樣才能取得息媯的信任,盡量靠近她的身邊才行,那樣就不怕弄不到她的第一手消息了。
“諾!老奴這就去辦!”魏公公躬身回過楚文王的話,轉身看向薛晴,一臉蔑視地說:“走吧!”
可憐死到臨頭的薛晴還屁顛屁顛的跟在魏公公身後做著美夢,而當她反應過來時,已經遲了。
只見魏公公將她帶到了一間屋子那麽大的鐵籠子前,裡面關了數只看上去凶猛無比的惡狗,犬吠聲不絕於耳,她膽怯地縮著身子往後退,其實她早該聽見,只因一路做著美夢並未察覺。
她不明白大王明明說賞賜她,魏公公為何要帶她來這裡,她面露驚恐之色,疑惑地回頭看向魏公公。
“好,既然死到臨頭,你這賤奴還不知錯在哪裡,那老奴就讓你死個明白。息媯是什麽人?是大王無比看重的人,輪得到你來造次?你算個老幾?有什麽資格去監視她?你這樣的人,活在這個世上也是個禍害,不如喂狗去吧!”
魏公公話音剛落,對著守狗籠門的小吏遞了個眼色,小吏將門開了一道縫,魏公公抬腳朝薛晴背後使勁一腳踢去,只見薛晴一個趔趄,摔了個狗啃泥,趴在狗籠中還沒爬起來,那守門小吏已經迅速牢牢鎖上了鐵籠門。
那薛晴一看這陣勢,眼睛瞪得像銅鈴,竟嚇得忘了哭,只見那群專門培養了用來上戰場的餓狗見來了食物,蜂擁而至,一陣撕咬,薛晴身上頓時千瘡百孔,血流如注,魏公公不敢繼續看下去,趕緊離開了這陰森之地,只聽見那聲聲慘叫漸漸低了下去,直至無聲。
魏公公搖搖頭,輕歎一聲:“怨不得誰,這就是嘴賤心腸壞之人的下腸,下輩子投胎還是老實做人的好!”
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迅速彌漫在空氣中,魏公公掏出帕子捂住口鼻,快速離開。
要說魏公公也真是沒愧對他這司宮的身份,就單憑楚文王一句重賞其家人,就明白該怎樣處置這奴婢,這也說明他把楚文王的喜好習性摸得透透的,楚文王自從帶回息媯,雖然息媯並未真正接納他,而他似乎突然對其它嬪妃也失去了興趣,一心隻想討好息媯,這種時候,有人來做對息媯不利的事,自然是自尋死路了。
楚文王見魏公公回來,沉著臉說:“把息媯身邊的人好好清理一下,那些壞心眼的,統統攆走。”
“大王請放心,不會再出類似的事了。”
“魏賢 ,你說息媯總是惦記著那人,不轂該如何是好?”
“這……”魏公公的腦子快速轉動著,這樣的問題叫人如何回答嘛,答得不好,只怕是要和薛晴那丫頭相同的命運
魏公公眼珠子一轉,微笑著說:“老奴以為,息夫人之所以對舊情難忘,也是因為她是個深情之人,對愛情忠貞不渝的品德,大王不正是被她這樣的品德所吸引嗎?以大王的人格魅力,做男人的魄力,還有對夫人堅持不懈的疼愛,相信夫人總有一天會被大王的真情所打動。”
“嗯,說得好!對一個人好一天兩天,一年兩年容易,能堅持對她好一輩子,今生今世都隻愛她一個人並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轂會堅持下去!魏賢你監督不轂!”
“大王一向言而有信,老奴相信大王不久就能獲取夫人芳心。”
而息媯一心想與姬麟再見一面,卻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雖然她極度不願承認自己是楚文王的王妃,可她的身份在來楚國的第一天就已人盡皆知。
在多次努力未果後,息媯再一次產生了輕生的念頭。
與其這樣痛苦的活著,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息媯甚至想找個機會去與姬麟一起逃跑,實在不行就一同殉情,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或許下輩子還能一起投胎,再續前緣。
有了這個想法後,息媯就想趕緊付諸行動,可是這個信由誰來傳呢?當然只能由親信之人,香茗或者香菱。
息媯給姬麟寫了一封簡短的信,讓香茗悄悄送去。
在半道上,歐陽靖攔截了香茗。
突然被禁衛軍統領攔截,香茗不知發生了什麽, 雖然感覺這位歐陽靖對夫人沒有惡意,但神色還是有些慌張。
“歐陽大人,請問您有何吩咐?”
歐陽靖四下環視了一眼,壓低了聲音道:“香茗不要緊張,我問你,你是希望你家夫人過得幸福安康?還是去過顛沛流離,到處逃亡的生活?”
香茗一臉疑惑地看著歐陽靖。
“大人為何這樣問?香茗當然希望夫人過得幸福安康啊!”
“嗯,知道你是個明事理的好姑娘,既然如此,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你今天出來,是去幫你家夫人送信的吧?”
歐陽靖好看的眼睛似乎會說話,讓人不容拒絕,香茗似著了魔般,水汪汪的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他點點頭。
“把信給我看看。”歐陽靖的聲音溫柔至極,似乎感覺沒有說服力,接著又說:“請你相信我,我的命是夫人救下來的,自然所做之事也不會害夫人。”
香茗將信將疑,手還是伸進衣袖裡拿出一塊粉色絹帕來。
歐陽靖朝她深深地眨了下眼睛,並伸出手來。
香茗怯怯地將那塊寫了字的絹帕遞過去。
歐陽靖攤開散發著淡淡清香的絹帕,只見一朵精致的桃花像真得一樣躍在絹帕上,看著看著,緊蹙起了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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