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修羅場中的暴亂正在發生的時候,遠在日不落集團,也正在發生著一場對峙。
對峙的雙方很特別,一方是日不落集團最強的力量代表者——阿波羅,一邊則是日不落集團醫學院院長代領的專家組。
“阿波羅先生,請你明白,馬克親王的狀態並不好,需要移送到醫學院去接受大型離子分流修複技術,才有可能避免蛇毒對大腦組織的破壞,不這樣操作,就算馬克親王真的被救醒了,也有可能變成傻子的。”院長苦口婆心道。
“我知道,那就把設備運過來,在這裡做。”阿波羅輕描淡寫的坐在兩座維生艙的中央,守護的是馬克父子。
“大人,你是開玩笑啊!那一套設備重達100噸,可以媲美一棟小樓了,我們怎麽搬?”院長欲哭無淚。
“你不會搬,我幫你調度軍方幫忙,把樓面炸了,用運輸機配合直接拖吊過來。”阿波羅說著已經拿出了電話。
“大人,能不這麽糾結嗎?我們一直以來都依著你,但這一切都關乎馬克親王的安危,我們只需要帶他離開不過一天,做完修複手術就行了,醫學院距離這行政大樓也只有15公裡,很便捷的。”院長有種脫了褲子放屁的感覺。
“你是不是覺得我在為難你?”阿波羅沒有撥打電話,站起身來,在院長反應過來前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你知道我上次離開馬克身邊,哪怕只是一瞬間發生了什麽嗎?馬克和張嵐那混蛋成為了朋友;然後我又離開了一瞬間,馬克被那混蛋變成了這個樣子。你覺得我還敢讓王離開我的視線嗎?”
“現在還有人想我們的王死,有我在,不管我們的王睡多久都是安全的,而你想把他從我面前帶走,我就讓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阿波羅一字一句的說給那院長聽,嚇得那院長都快尿出來了。
最後院長二話不說就慫了,連忙帶著專家組回頭叫道,“通知爆破班,炸樓!把設備搬過來!”
看著一群灰頭土臉離開的專家們,法蒂無奈歎息的走了進來。
“何必那麽劍拔弩張的,老院長也70了,心臟也不太好,我就怕他直接被你嚇死了。”法蒂推著鼻梁上的眼鏡歎息道。
“你不是有很多事情處理嗎?怎麽有空過來?”阿波羅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來。
“雖然很多事情要處理,但我們的王還是要過來看的啊。”法蒂從背後拿出了一大束的百合花,插在花瓶放在了馬克與菲利普老親王中間的花瓶裡。
“你有這種時間,還不如去快點推進對張嵐的審判。”阿波羅鄙視道。
“直到現在你還覺得張嵐是罪犯嗎?”
“難道不是嗎?從一開始見面,這就是一場針對我們王的局,看看現在,說什麽霸王集團要他的命,他死了嗎?我看這就是古軒和這小子一開始設計好的局!”阿波羅對於所發生的一切,說出了另外一種可能。
“你的想法過於偏頗,雖然我和張嵐接觸的時間並不多,但他是我見過少有在腦力上可以下世界這盤大棋的角色,他不會蠢到真的去襲擊馬克,因為馬克是唯一可以帶他入場的人。”法蒂可能是這個集團中唯一還肯相信他清白的。
“拿證據出來說話,你不是最看重證據的嗎?現在證據就是,蛇毒是張嵐才有的,人是他開槍打傷的!”
阿波羅可不願去相信什麽動機,在這黑雲籠罩的世界,殺人壓根不需要理由,每天都有那麽多無辜者死去,要動機嗎?
“你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腦子一定要在平心靜氣的時候最好用,所以,此時此刻,你還是繼續守護兩位王吧,花,我會定期送來的。”法蒂歎息的轉身,看了看維生艙中躺著的馬克,流露出了一絲的遺憾。
“法蒂……如果……如果兩位王……”阿波羅有一個可怕的想法,可怕到讓這個近乎於問鼎世界的男人都害怕到難以啟齒。
“不會有事的,馬克的狀態現在很穩定,一定是可以康復過來的,我們叫日不落,太陽在我們這裡都從不會落下。”法蒂堅定的離去,但阿波羅懸空的心也從未落下。
回到修羅場監獄,這裡的休息區市場已經可以用一片廢墟來形容了,身著戰鬥裝甲的獄警們動用了多達150罐的催淚瓦斯,超過1500發彈藥,付出了37名死囚的性命,外加15名獄警的小命才平息了下來。
放眼望去,整個休息區就像打過仗的戰場一樣,到處是倒地哀嚎等待救援的傷者,還有混合著泥土向下滲透的鮮血。
張嵐和老骨頭坐在牆角,他們全程都很乖,沒有參加暴亂,一直都看著大家打來打去。
最終看到的是,帶著滿身傷痕的修羅從一堆屍體中爬了出來,他全身是血,但是笑得格外開心,被撕碎的囚服下暴露出了一身不輸張嵐的結實肌肉。
“這個人,是從骨子裡適合這塊土地啊,披在他身上的典獄長服裝,才是束縛他天性的枷鎖。相信他是真的愛修羅場吧,所以才會把自己也練就成了修羅。”張嵐感歎道。
“你小心點,他可能就是奔著你來的,晚上和他睡覺,千萬不要太死。”老骨頭提醒道。
“我倒不怕他,只不過想不明白,為什麽高層會讓他繼續留在修羅場?或許等我解開他身上秘密的時候,就能將一切覺得不合理的地方都梳理整齊了。”張嵐有種強烈的預感。
當天晚上,張嵐獨自在房間中睡去,又是和昨天差不多的時間,牢房大門被開啟,包裹的更嚴重的修羅走了進來。
他什麽話也沒有說,直接走到角落自己的床鋪上坐下,大口大口喝了一下旁邊籠頭裡的冷水解渴。
“你這樣子, 真像是被關了10年的老死囚。”張嵐從沒覺得誰比修羅更像的。
“只能說太習慣了,我入職社會乾得第一份工作就是典獄長,在這個位置上我已經幹了30多年,從一個青年變成了今天的大漢,修羅場裡的一切我太熟悉,我很清楚死囚要靠什麽才能活下去,那當然是這雙拳頭。”修羅舉起的左手上都打滿了繃帶。
“修羅,你的主子到底要你幹什麽?我知道那件事情一定和我有關。殺了我?還是拉攏我?或者再嫁禍點什麽給我?你這樣貓在我這,目的性也一直被我了解著,是不是太尷尬了。”張嵐苦笑道。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因為在其他地方不能休息,才在你這借宿,我對你沒有想法。”修羅擺手道。
“你說的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好吧,不管你要做什麽都盡快一些,因為我怕我控制不住,哪一天不小心就把你打死了。”張嵐微笑的躺下睡去。
“晚安,張嵐大人。”修羅也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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