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衝天的澡堂內,花灑沙沙噴濺著帶有機油味的熱水,角落處不知誰丟下的肥皂還沒有撿起?更不知旁邊的套套所謂何用?
偌大的環境下,只有張嵐和森四目相接,赤身果體毫不羞澀,只有溢於言表的殺意。
“你好,我叫森,一個在修羅場裡生活了25年的老囚犯,我從沒想過離開這裡,因為我愛殺人,而這裡則鼓勵我殺人,簡直就是天堂。”森禮貌的做著自我介紹,“我和你並無恩怨,只是單純的,想嘗嘗你的味道。”
張嵐二話不說,脫下了腳下的橡膠拖鞋,直接推給了對面的森,“拿去嘗吧,原味的。”
“你大概誤解了我的意思,我是要吃你的血肉……算了,不再浪費口舌了。”森歎息的雙手一甩,手上的兩根鐵棍自動裂開,變成了兩條能量鞭,“來啊,聽說你的亞人種技是送葬曲,我想聽聽,演奏看看。”
“你不配。”張嵐邁步走上前去,甩動起的能量鞭將一旁的水泥隔間板削成了鋸齒狀,但張嵐卻能貼合著皮鞭的角度衝到森的懷裡。
“死!”用盡全力,張嵐一拳轟出,最少夠打破脾髒的力量,卻詭異的是,森的身體像蛇一樣的扭曲,變成了一個反向的U字型,完美的避開了張嵐拳頭。
張嵐也是一驚,還沒有見過人類可以做出這樣的閃避動作。
“驚喜嗎?這就是我的亞人種技,森巴步,我的回避攻擊率可以高達99%,打得中我算我輸。”森得意哈哈哈笑道。
“打不死你算我輸!”張嵐怒了,連續不斷的揮拳出手,這變態卻能向四周隨意的變換自己的身體運動角度,完全違反了人類骨骼和肌肉的生長規律,這讓他可以用任何形式角度去閃避攻擊,就像沒有骨頭和筋腱一樣。
除了高效的閃避能力,攻擊也是同樣不安章法,能量鞭在他手掌被舞動的如同空氣中翻滾的毒蛇,不斷撕咬向張嵐的身體。
張嵐很清楚,只要是離開了森的身邊,以這能量鞭舞動的效率,再想近身就沒有那麽容易了。
張嵐就像牛皮糖一般的,纏著森近身格鬥,實在無法閃避的能量鞭鞭撻,就用機械臂硬擋,擋了幾次以後,那敦實的機械臂也變得滿是傷痕。
終於,一個偶然的機會,張嵐用那機械臂一把掐住了森的脖子,將他頂在了牆面上,“小子!你死定了!”
張嵐轟隆一拳下去,牆壁上的磚都被打出了一個蜘蛛網紋,但是森依然用詭異的角度,讓脖子近乎90度平移的方式,閃開了攻擊。
“靠,你是烏龜嗎?”張嵐欲哭無淚。
“你猜?”森一能量鞭揮動而來,將身前的張嵐給打飛了出去,重重的撞上了5米開外自己洗浴時的牆壁才停下來。
再看張嵐,被擊中的胸口皮開肉綻,那高溫能量造成的灼傷深可見骨,張嵐的自我修複都需要時間。
“聞到了嗎?你皮肉的香味,真不錯!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吃生的。”森笑著雙手開始舞動起了能量鞭,瘋狂的速度硬生生在身邊形成了一個360度無死角的防禦圈。
“來啊寶貝!到粑粑這裡來!我等不及讓你皮開肉綻啦!哈哈哈哈!”森放肆的笑聲回蕩在浴室內,張嵐的右腳腳尖開始了點地,可連點兩次後就停了下來。
他想起的是老骨頭的告誡,那終會導致的DNA恐懼症,注定了亞人種技是有限量的,所以,不要將自己的力量用在這種活不過三集的雜魚上。
如果換成平常,不用送葬曲,張嵐也有最少一百種方法打死面前猥瑣的家夥,但現在,除了一隻拳頭,其他的都不能用。
看著那高速回轉的能量鞭撕碎周遭的一切,凶殘程度遠超那什麽絞肉機,張嵐反倒平靜了下來。
叩!叩!
他嘗試叩叩了兩下空氣,水蒸氣在指尖散去,叩叩了兩下落下的水滴,水兒也是被打散開來。
對於空氣,對於水滴來說,張嵐的力就像不動山般無法逃避,造成了運行軌跡的改變。張嵐開始有些明白,不動山,其實需要使用的不一定是自己的力。
人的出拳力量來源於肌肉,骨骼,筋腱,角度,速度和技巧決定,但這一切都只有在最佳的時間節點才能發揮到最大的位置,一擊拳重500公斤的拳王,也不可能保證每一拳都有這麽重,他需要抓住0.1秒的機會,讓力與對手相撞才能發揮到極致。
可是……如果將這種時間節點壓縮到0.05秒,500公斤可能在瞬間擴大到1噸,將時間壓縮到0.01秒呢?
肉體如何在瞬間承受如此極致的力量?因為在力回傳之前,攻擊就已經結束,或者對手都已經被打散了。
這就是……不動山。
“有點明白了。”張嵐頓悟。
“明白不反抗可以死得更輕松點了麽?”森得意的靠近了過來,張嵐面前的地板都被打到完全翻起。
“你就是空氣,把對手當空氣,叩叩兩下,就能解決了。”張嵐解下了拳頭毛巾,向著森招了招手,“過來!”
“來了!”兩條能量鞭從兩側詭異的角度同時揮來,看上去張嵐就像一動不動的糟老頭子,甩動的手,左右開攻,連續兩次打中甩來的能量鞭。
那瘋狂的鞭子被打飛了出去,直接釘在了門口的牆壁之上,但是……森還沒有來得及放手,能量鞭帶著他的兩條長長的手臂一起飛走了。
森眉角抽搐的左右看了看, 從自己的斷臂處鮮血迅速噴濺了出來。
“啊!!!!!”森聲嘶力竭的慘叫著,什麽時候經歷過這樣詭異的事情。
“不動山,其實挺好用的。”張嵐說話時,已經貼合到了森的身前,輕輕叩叩了兩下他的胸口。
嘭!一聲悶響,感覺那肚子裡的什麽東西爆裂開來,森也不再慘叫了,像喝醉酒的醉漢一下跪倒在地,從牙縫中噴湧出大量的血,他的心……爆了。
“下輩子投胎,找點其他愛好,別學別人當變態。”張嵐拿過一旁的浴巾圍住了身體,漫步走開,空留下森將地上的積水全部染成了紅色。
他不慌不忙的換上囚服,吹幹了頭髮才從公共浴室出來,荷槍實彈的獄警們被嚇壞了,就跟活見鬼了一般。
“看什麽?我臉上有髒東西嗎?對了,你們是來抓那個死變態的吧?那家夥竟然把爬塔戰用武裝道具帶到了囚室不說,還不穿衣服的想那個我,不過沒關系,我已經教育過他了,現在,你們可以去收屍了。”張嵐微笑如天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