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的廝殺,伴隨著每一根神經,每一寸皮膚的劇痛,鯤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有體驗過這種被痛揍的感覺。身體竟然本能的在分泌激素,麻痹大腦,告訴自己並沒有多痛。
就在這種騙局中,鯤的視力模糊,看著張嵐撿起了那根帶血的鋼管,揮手抹去了自己臉上的鮮血,向著自己走來。
“你殺不了我,哪怕是在這磁場內,也殺不了我。”鯤側頭吐出了一樓淤血,裡面還伴隨著兩顆牙齒。
“我當然知道,反異能磁場只能限制異能活性和在體外釋放,但我們的自愈能力並不會消失,只是變慢了而已。”張嵐說話時拔掉了肚子上的匕首,丟到了一旁,傷口在恢復,但速度慢了許多。
“知道還闖進來?你最好的選擇應該是躲得遠遠的,用籠子把我關起來。”鯤不解道。
“雖然知道這樣的選擇最好,但是我忍不住,就是想揍你的臉,你自命不凡為萬物之上,是神最忠實的守護者,肆意踐踏生命,殺了那麽多的人,卻連一絲一毫的歉意都沒有。有人殺人是為吃飯,有人殺人是為了自己所為的正義,有人殺人是為了活著,而你,沒有任何意義啊!”張嵐咬牙切齒道。
“你生氣的樣子和貞德真像,我似乎找到了她為什麽會那麽介意我殺人的事情了。明明當初只是一部機械,卻閃爍著人性的光……”鯤話沒有說玩,張嵐一鋼管抽打在了他的側臉上,帶著鮮血噴濺子啊了金屬座椅上。
“我以為你是這個世界最強的智者,居然為了泄憤,把簡直置身這麽危險的地方。”鯤攙扶著椅子重新站了起來。
“有你存在地方,哪裡不危險?”張嵐揮舞這鋼管擊打著鯤的身體,一次又一次將他打翻在地。
“如果這是你準備的殺招,很遺憾,你沒有多少時間站著跟我說話了。”鯤努力的爬過了一節車廂,坐在了冰冷的金屬椅子上。
“這條地鐵線路是環線,全程不停,我有的是時間。”張嵐腹部的鮮血也是流淌的夠多了,傷口還沒有愈合,看他都是支撐著鐵棍走進這節車廂的。
“不,你沒時間了,你應該不知道,我繼承的不僅僅是羅莉亞的心核碎片,還有她的異能,細菌大概是唯一不受磁場左右的生物吧?”鯤說話間,整個車廂從內向外開始生鏽,猶如瞬間過去了數百年一般,車身開始晃動顛簸,後面的車廂開始一節一節的被甩出去。
大量的鐵鏽菌瘋狂攻擊著地鐵,只為了救出他們的主人,當初羅莉亞之所以無法逃出反異能磁場,並不是因為張嵐攻擊有多強,而是當時的墨爾本都就是無菌的環境,羅莉亞力量被壓製到了極限。
帶你悉尼城不同,這裡一直是整個澳洲細菌濃度最高的區域,哪怕羅莉亞死了,消散的也是最慢了。
只需要一個想法,空氣中的細菌已經開始為鯤所用,他無法使用細菌直接殺死張嵐,但破壞這牢籠卻並不難。
“先送你上天。”張嵐一拳捶在了車廂旁的緊急停車按鈕上,但車輛並沒有停,而是從地板發生了爆炸,巨大的的衝擊波,把地鐵管道都從地底給炸上了地面,衝天的火光都升起了蘑菇雲來,飛出地面的地鐵在火中猶如騰飛的巨龍,直接上了百米的天空。
而在那翻滾的火光裡,墜落的張嵐和鯤都是用刹那就恢復了自身的傷情,相互對視著。
“你知道,你殺不了我,可你卻不願意退,你在拖延時間。”鯤輕聲述說著。
“你又何嘗不是?出力這麽收斂,是為了保護那地下實驗室裡的科學家們嗎?”張嵐冷笑著。
“你有選擇的機會,只需要離聖域遠一點,你可以和你想要的女人幸福快樂的生活。”鯤不解為什麽張嵐非要趟這渾水,明明太幽心核也已經給他留下了余地。
“說笑了,地球之上,就沒有你們任何一處的容身之所,你們就該藏在海底,為何要上岸?神,是一種信仰就好,變成真的,就一定一點意思都沒有了。”張嵐不等落地,踏著空中的廢墟殘片,直接衝向了鯤。
從空中打到地下,舉手投足間,摧毀的都是以街道為單位的面積,他們走過,再高的摩天大樓也會倒,再堅固的堡壘也會崩解。在這地面之上,再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擋住他們的席卷。
青空之上,近軌道區,大批的宇宙艦艇已經開始了撤離行動,它們猶如一顆顆火紅的隕石,穿透過大氣層,直接降落向了巨石區,眾多守護在這裡宇宙港的民眾看著真正降落下來的宇宙船,這一刻心才安定了下來,多少人感動的留下了淚水。
直到此刻,他們才知道,自己並不是棄兒,還有人,至少還有張嵐照顧著他們的死活。
而作為上帝指環區最強大的艦體諾亞則一直停泊在近軌道區,密切關注著戰事,戰艦之上,所有的武器系統全開,紛紛瞄準向了地面之上,只要張嵐一聲令下,將立刻對鯤及目標進行傾瀉。
“你有夠煩的。”鯤一甩手將抓住的鯤一甩向了天空中,直直的在離地500米的高空中,撞上了巨大的通天塔才停了下來。
鯤也是一個閃身,站在了這龐大的塔表面,重力在兩人的身上似乎就不曾有過尊嚴。
“兩個擁有自愈能力的打架真無聊, 感覺可以打到地球毀滅啊?”鯤已經有些煩躁。
“側頭看看,這就是你們要毀滅的地球。”張嵐屹立在通天塔上,眺望著著遠方。
陽光下,哪怕是被炮火席卷過的悉尼城依舊宛如一副殘缺的藝術品,放眼望去,赤紅的海洋上波光粼粼,哪怕被汙染成如此不堪,還是孕育著大量的生靈。
“你和我都生於這個世界,或許並不快樂,也年少多艱,可我從來沒有想過沒有這個世界會怎樣,我們做了太多的錯事,汙染,戰爭,歧視,但這個世界一直都在選擇包容我們,給予我們繼續活下去的機會。”張嵐無比堅定道,“所以,當它真正面臨死亡時,至少我們不能退,該救它一命了。”
“神不會殺死地球,它只是不忍再看人類的塗炭生靈,即便你們本該被滅亡,它依舊在包容著你們。”鯤怒斥道。
“不,他從來沒有包容任何人,一切都只是他的計劃,我們也都是工具,它想遠行,就需要遠行的器材,它在等我們去創造,甚至還要拿我們一大批人作為終身奴隸來使用,這種東西,不配稱為神。”張嵐鄙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