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軍隊佔領了松陵,成功切斷滇緬公路,取得了戰爭主動權。為擴大戰果,一鼓作氣,準備拿下會通橋,進攻寶山,進逼省府西山市。關鍵時刻,國軍炸毀惠通橋,遏止了日軍的步伐。日軍無奈,在松陵組建偽政權,作長期打算。
馬懷安繼續做華泰公司掌櫃,為日本人運輸軍火、建築材料,繼續走私鎢砂礦。
丁松陵有留學日本經歷,又有救護芳島的功勞,橫田將丁松陵留在警保總隊,擔任副總隊長。總隊長由聯隊的一個中尉擔任,這個中尉不是日本人,是呂宋人。對丁松陵戒備心很強。
丁松陵的第一個任務,是動員老百姓回家。城裡現在隻有少數百姓,沒有人力乾活,駐守的日本軍隊都快累趴下了。
丁松陵提出一個條件:保證不殺一個老百姓。
橫田答應。
丁松陵帶著一隊全是呂宋人組成的日本兵出城,沿路張貼廣告,勸說百姓回城、附近村寨的村民回家。
丁松陵在貼廣告的同時,留下暗號,一種是給地下黨的,一種是給軍統的。
從內心講,丁松陵不希望百姓回來受日本人的奴役,但是路江上下被日本人封鎖,幾萬人在親戚家是生活不下去的,松陵的大山也養不了這麽多人,回來,是無奈的選擇。
他們走在滇緬公路的時候,十幾輛運輸運用物質的軍車揚起一路灰塵,驕橫開往路江方向。
丁松陵渴望有人在路上襲擊,他知道,現在沒有,不過他堅信很快就會有。
返回城裡的時候,一個人攔住去路。
此人個子不高,身材壯實,畏畏縮縮過來,卻無恐懼之意。呂宋兵學了日本人的架勢,端起刺刀就要動手。
丁松陵攔住呂宋兵,走過去問:“你叫什麽名字?有什麽事?”
那人得到丁松陵提醒,急忙說:“我叫丁三,城裡人,想回家,怕你們殺人。”
丁松陵清楚地看見丁三比了個暗號,那是他們在MD通用的暗號。
丁松陵臉色一變,揚手就是一嘴巴子扇過去。
“老子認得你,華泰公司隔壁的小雜種,公審老子的時候,你還吐老子一臉唾沫!”丁松陵掏出槍,“要不是皇軍答應比殺人,老子今天就叫你見閻王。滾回你的家!”
丁三嚇得一跤跌倒,爬起來,慌忙跑進城。呂宋兵開心得哈哈大笑。
回到警保總隊,交了差,丁松陵前往華泰公司。
丁三果然聰明,早就等在附近,丁松陵帶著丁三走進華泰公司。
馬懷安和江有財早將丁松陵看作生死之交,年齡差別雖然大,堅持互拜了兄弟,圖個日後相互照應。
才坐下,茶還沒有上熱,馬懷安就抱怨說:“兄弟,上鬼子的當了,跟他們做生意,隻給軍票。”
“礦砂也隻給軍票?”丁松陵問。
“礦砂到是大方,要什麽錢給什麽錢。”馬懷安說。
“那你就隻做礦砂生意。”丁松陵調侃馬懷安。走私鎢砂,必須從路江東岸偷渡到西岸,一邊是國軍、一邊是日本軍隊,加之水下暗流湧動,凶險異常。
馬懷安苦笑說:“兄弟,你現在做日本官嘍,會說風涼話嘍。”
丁松陵拉過丁三說:“我老家一個親戚,賞口飯吃。”
馬懷安說:“感謝兄弟,現在的松陵城,是個人都是寶。公司正愁人手不夠。”
馬懷安要江有財準備飯菜,帶著丁松陵和丁三騰房間。到了房間,
丁松陵隻開馬懷安,用暗號再次確認丁三是自己人。 確認後,丁三說:“殺了一個日本人,救了兩個中國人,你的事,在西山站都傳開了,說你是抗日英雄,要我們都向你學習。”
丁松陵吃了一驚,難道日軍中有內線?
丁三解釋說,救了的兩個人,巧了,一個是軍統潛伏人員,一個是共黨分子。
丁松陵激動地追問:“真的?”
丁三肯定地點點頭。
丁松陵真想大聲歡呼,隨即克制住情緒,要丁三想辦法帶電台進來,並向上級請示,能否派一支遊擊隊過來,襲擾鬼子的運輸線。
然後約定有事再城隍廟和文筆塔留信號。城隍廟和文筆塔在警保總隊的一左一右,也是必經之路,加之偏僻,方便情報的傳遞。
說到最後, 丁松陵看似隨意地問了一句:“咱們軍統怎麽跟共黨混在了一起?”
“國共合作期間,有什麽不可的?”丁三說:“其實現在外圍有幾支隊伍,松陵縣長組織的抵抗自衛軍,共產黨的遊擊隊,鄉紳的護家隊。”
丁三說完,話歸正題,說江那邊國軍防線的兵力、部隊調動情況、作戰方案日本軍隊清清楚楚,幾次隔江交火都吃了大虧,其實派了幾次遊擊隊過江,都應為情報泄露,遭日本人伏擊。所以西山站要求丁三潛伏進來,配合丁松陵完成任務,挖出內奸。
正說著,江有財過來喊吃飯。
飯桌上,多了個人,日本商人保四郎,阪田的代言人。看見丁松陵,熱情地喊了聲“丁桑”,然後深深鞠躬。
“又來收貨啦?”丁松陵還禮後,問了一句。
保四郎豎起大拇指說:“馬桑的這個,效率大大的。對帝國貢獻大大的。”
坐下來後,保四郎是中國通,入鄉隨俗,而且粗野蠻橫,丁松陵像過去一樣小心伺候,生怕露出一點馬腳。
丁三乖巧,不上桌,到廚房自己吃。馬懷安和江有財對松陵十分熟悉,丁三怕對不上話。
吃完飯,送走保四郎,丁松陵離開華泰公司,返回警保總隊。
對國軍的布防了如指掌?即使是國軍,除了指揮部的參謀和參與任務的指揮官,誰能夠即時得知這些絕密情報?相信這些人的身份早已甄別,為何還有行動不斷泄露?丁松陵覺得迷霧重重。
松陵目前是日軍的後方和大本營,丁松陵相信他能揭開這個謎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