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沈工從指揮中心趕出來，可陳昊和伊長河依然沒有放下對演習的願望。

　　“老伊，你參加過幾次要有，有沒有過實彈演習?”

　　伊長河擦著自己頭盔回答，“演習參加過幾次，實彈演習還真沒有過……”

　　陳昊很有興趣的把椅子挪到伊長河面前，“我隻參加過幾次空中對抗，演習我還真沒有參加過，說說你們演習情況，要是這次真的讓咱們參加我也有些經驗。”

　　停下擦頭盔的動作，伊長河不由得打擊積極的陳昊，“現在演習還是不要想了，飛機還沒有定型，我們啊與演習無緣，最多也就是駕駛飛機做各種戰況測試，要我說你還是別想演習了，有心關心演習還不如關心一下飛機。”

　　“老伊你說的這些我不讚同，咱們當兵就是為了保衛國家，說白也就是為了打仗，現在沒有真實的戰爭可以打，但是我們不能沒有準備，演習就是磨煉我們實戰的方法，一個沒有戰鬥經驗的飛行員，真的發生戰爭再優秀的飛機，飛行員卻不懂得打仗，那麽飛行員還有什麽意思。”陳昊很不同意伊長河的說法，從椅子上站起來反駁。

　　“陳昊，你說這些我都明白，但是我們現在飛機還沒有定型，不對……定型的也就你試飛的娜迦空十C，空十一你也感覺到了，你說空十一算是成型了嗎?”

　　伊長河沒有去說試飛員的危險，自己這些年從事試飛員見過不少飛行事故，有有機會跳傘逃生了，但是也有機毀人亡，今天幫腔陳昊說話，當時確實是有因為演習的消息讓自己激動，但經過冷靜後伊長河不認為現在參加演習對新機型有什麽好幫助，還有一點事新機型在試飛期間會檢測各種戰鬥情況的飛行數據，這種些測試已經包含了所有演習中要面對的情況、

　　“陳昊，你想想你飛空十c的時候經過的測試，除了檢查飛機性能外的一些測試，其他的測試哪項不是戰爭中會出現的。”

　　不知道是伊長河的勸說起了作用，還是陳昊想明白了新機型的問題，陳昊再也沒有提演習的事情。

　　果然如伊長河說的一樣，沈工向集團匯報陳昊申請參加西部軍區23軍演習的事情，華航集團連理由都沒有聽直接拒絕了申請。

　　兩架戰機的試飛並沒有因為126，127空域的禁空而停止，沈工沒有提演習的事情，陳昊也沒有再去詢問，演習這件事成了一個不經意的插曲就這麽過去。

　　再次登機的時候，陳昊看到伊長河拿著一個什麽東西在看，好奇的陳昊走了過來，“老伊看什麽呢，笑的這麽溫馨?”

　　“我老婆和女兒的照片，半年多沒有見她們娘倆了，也不知道我那個丫頭現在長高了多少。”伊長河牽強溫馨的微笑著，把照片遞給陳昊。

　　從有些微微卷起來的照片可以看出，這張照片老伊天天帶著身上，照片上穿著軍裝的伊長河一隻手摟著一個溫婉的女人，一隻手把一個笑的開心的小姑娘摟在身前，老伊眼中那種平時的精神炯炯的目光，這這張照片裡卻是滿滿的喜愛和不舍。

　　把照片遞回給老伊，“嫂子很漂亮，你女兒很可愛。”

　　老伊把照片鄭重的裝進胸口位置的口袋裡，摸著胸口臉色有些苦澀的說道:“唉！她跟著我受苦了。”

　　不知道該怎麽安慰老伊的陳昊，只能輕輕的拍了老伊兩下肩膀，安慰的說道:“會好起來的，走吧……該出發了。”

　　軍人就是這樣，身負職業不得已暫時拋開家庭，

聚少離多的日子讓不少軍人從內心覺得對不起家屬親人，能做想念也只是把家人的照片放在身上，用這點溫存讓自己跟家人距離近一些。　　雙機加力起飛，今天飛行的空域下方是雪山，白茫茫和空中雲彩對應的大地，在飛機上只看駕駛艙外的景色，會讓人有種天地不分的錯覺。

　　連續兩個翻滾動作，艙外的景色讓陳昊有些眼花，趕緊從陀螺儀上分辨自己現在的飛機是什麽一個形態，有沒有倒轉飛行，在確認完陀螺儀正常後，陳昊還沒把這口氣吐出去，卻看到距離自己不遠處的老伊駕駛的空十一在倒扣著飛。

　　“試飛01……你幹嘛呢?”

　　通信裡沒有老伊立即回話的聲音，降低高度的空十一讓陳昊更加著急，“老伊……回話，老伊聽到沒有?”

　　陳昊的大聲呼叫下，通訊裡老伊終於有了反應，“陳昊，我聽到……你說。”

　　從老伊虛弱的聲音，可以判斷出伊長河現在情況很不好，眼下首先是要老伊修正飛行姿態。“你把機身翻轉過來，你現在是倒扣著飛。”

　　“沒有啊，我現在的姿態很好啊。”老伊並沒有覺得自己有問題。

　　“陳昊，什麽情況?”聽到通信中陳昊跟伊長河的對話，沈工擔憂的抓起通話器，焦急的詢問。

　　“報告高原一號，試飛01現在倒扣著飛，我懷疑他出現視覺混亂。”

　　聽到陳昊的匯報，沈工劫色突變，雪山上空飛行就怕出現這個， 結果還是出現了，這是大事故啊……“什麽……伊長河聽到回答。”

　　“我聽到……”

　　“把你的飛機翻轉一百八十度。”

　　伊長河把飛機翻轉到正常姿態後，陳昊匯報，“高原一號，試飛01已經回復正常姿態，我嘗試引導他飛回基地。”

　　“好，伊長河你現在聽清楚，跟著陳昊的飛行返場。”沈工同意了陳昊提出的方案。

　　“沈工，飛回來怎麽降落啊?”沈工旁邊工程師，不合時宜的提出必須要面對的問題。

　　急躁的沈工語氣有些衝的問到:“你說，怎麽辦?跳傘?”

　　其實沈工心裡也明白，安全落地的可能性很低，一旦降落出現一點失誤就是是機毀人亡，現在能祈禱是有多年飛行經驗的伊長河能把自己的狀況調整過來，要不然只能棄機跳傘。

　　空中陳昊飛到空十一前面，一邊從後視鏡觀察空十一的飛行姿態，還好空十一雖然姿態有些問題但還算的上飛行穩定，“老伊，你跟著飛，我帶你回去。”

　　“陳昊，現在的狀況我不能保證安全降落，你帶我離開雪山范圍，我看我能不能回復視環情況，只有恢復一些我才能安全的降落。”

　　陳昊把伊長河的要求匯報給沈工，這是眼下最好的辦法，沈工放下同意的伊長河的提議。

　　離開雪山最近的空域就是126號空域，沒有考慮哪裡的演習陳昊帶著伊長河朝126號空域飛行。

　　慢慢的距離雪山越來越遠，伊長河的急促的呼吸開始平穩，“謝謝你，陳昊……你救了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