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倒霉。
蘇林一行人沒走多長時間,天就下起了大雪。
無奈,只能原路返回。
這個時代又沒修路,雪天走山路,很危險。
回到村子翟驪開始囊鼻子了,不高興的表情表現在臉上。
“你這個小家夥,不高興了?”蘇林嬉笑的拍了一下翟驪的腦袋,說道:“現在外面下了大雪,等開了春再出去一樣。”
“嗯。”翟驪也知道沒辦法走,只是有些失落。
“別不高興,送你一件兔皮大衣怎麽樣?”蘇林笑道。
“真的?”翟驪興奮問著。
只有村裡營長級別的人才能獲得一件兔皮大衣。
這個在村子裡可是地位的象征。
現在村民攢的積分還買不起,翟驪又沒什麽職位當然也沒資格穿。
現在送他一件,怎能不喜?
“這裡我說的算,還能有假?”蘇林故意板起臉。
“多謝蘇姐姐。”翟驪微微躬身,高興的跑出去了。
一件兔皮大衣就收買了,還義渠的王子呢。
沒見過世面。
下雪了,蘇林沒有心情欣賞雪景。
覺得可惜。
不能去鄞都去找鄭袖了,不然見了面好好的解釋清楚,希望還能像以前一樣。
“等開了春再去吧。”
一陣寒風吹進來,蘇林感覺到了寒意,讓李三妮去把門關緊,然後親自鼓搗鐵匠鋪打造出來的銅爐。
往裡面加了一些柴火,滋啦滋啦的燃燒著,不一會兒覺得暖和了。
蘇林覺得暖和了,可有的人心卻非常冰冷。
那就是鄭華。
蘇林那邊下雪了,兩天后齊楚邊境才開始下雪。
他被父親放逐了,不能因為下雪就返回鄞都吧。
他沒有這個資格。
只有一輛破舊的馬車,兩名垂頭耷耳的仆人,因為仆人也知道大少爺失寵了,他們倆也跟著去燕國受罪。
妻子也跟著,一直在鄞都哪裡受過這樣的苦,一路上哭哭啼啼的。
他們還有兩個孩子,沒有跟著來而是留在鄞都,鄭乾本來想讓鄭華的妻子在楚國看孩子,可是一想到鄭華一路上怪孤單的,就讓妻子也跟著去了。
況且孩子也不小了,已經十幾歲,也不需要母親的照看。
鄭華在一處驛站草棚下,望著外面的雪景。
冷,心非常的冷。
“早知道,不該這麽貪心。”
鄭華歎口氣,父親百年以後即便大部分都給了鄭袖,也不可能不給他留些。
可是因為自己的愚蠢而變得如此落魄。
天下也沒賣後悔藥的,如果可以重新選擇,他一定不會這樣做。
此去之後,這輩子恐怕能不能返回楚國了。
燕國又不能不去,不然以後吃什麽喝什麽?
雪下了一整天,第二天雪停了,鄭華也該出發了。
不能一直在驛館住著,四個人需要不少的花費,如果不節省點,恐怕到不了燕國了。
收拾好行裝,又出發了。
“少爺,過了前面就到了齊國了。”
前邊趕車的奴仆對著馬車裡的鄭華說著。
“知道了。”
鄭華心情不好,語氣有些不耐煩,但是已經落魄至此了,也沒資格再發火了。
馬車繼續往前走,到了齊國地界。
走在一處狹長的山道上,高處有十幾名黑衣人蒙著面,手裡拿著青銅長劍在這裡等著。
好像在等什麽,等了很久。
一直到鄭華的馬車出現在這條路上。
領頭的黑衣人才冷聲道:“來了。”
同時握緊手中的長劍。
等到馬車離得更近了,領頭黑人男子舉起劍。
“一個不留。”語氣無比殘忍。
十幾個黑衣人訓練有素的衝出來,把趕車的奴仆嚇了一跳,以為是搶劫的山賊,連忙猛抽馬屁股。
馬吃痛,嘶鳴一聲猛地往前衝。
讓車內的鄭華差點摔倒,穩住身子連忙喊道:“怎麽回事?”
“少……少爺,有山賊。”奴仆結巴道。
“什麽?”鄭華大驚,往前俯身子透過車船看著外面,有十幾個黑衣人衝過來,嚇得連忙大喊:“快,快跑。”
還用你說?
家奴趕著馬車飛快疾馳。
可那群黑衣人顯然早有準備,有個黑衣人一伸手,袖口的機關打開,射出袖裡箭直接射中狂奔的馬匹。
嘶。
馬匹被射中,一下子摔在地上,連同馬車也一塊都甩出去,巨大的衝擊力把車廂散架了。
“哎呦。”
鄭華痛苦的在地上掙扎,妻子疼的昏過去了。
黑衣男子都圍上來,冷冷的看著鄭華。
“各位好漢饒命啊,你們要錢,我有錢,都拿去吧。”
鄭華連忙指著不遠處的包裹,這是他全部的盤纏了。
“我不要錢,要命!”
領頭的黑衣人聲音冰冷,死死的盯著鄭華。
“不要,不要啊,我們無冤無仇,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鄭華嚇得的跪地求饒,如果他不是很害怕的話,聽那人的聲音應該能聽出來,很熟悉。
兩個家仆在不遠處,見到情況不妙連忙爬起來就跑。
可是沒跑幾步,之聽見兩聲慘叫然後倒地,身後一支黑色暗器,上面塗著劇毒。
看名家仆連掙扎都沒有就死了。
“求求你們了,放了我吧,不要殺我啊。”
鄭華嚇得魂不附體,只有更加拚命的求饒。
“呵呵,大少爺前兩天你還耀武揚威的,說我只是你們鄭家的一條狗,怎麽今天你卻變成狗了?”領頭的男子不屑冷笑。
鄭華猛然抬起頭,叫他大少爺,這個人的聲音又這麽熟悉。
果然,那領頭那字拉下面罩露出容貌。
是鄭龍。
“你!你!”
鄭華震驚的指著他,手顫抖著,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鄭龍怎麽會出現在這裡?
難道沒被處罰嗎?
“哈哈,大少爺現在的感覺如何?”
鄭龍上前一腳把鄭華踹到,黑靴踩在鄭華臉上。
看到往日高高在上的大少爺,誒踩在腳下,那種滿足感,暢快淋漓。
“你竟敢以下犯上,你這個賤奴。”
鄭華知道既然他露出真面目,絕對不會放過他。
乾脆就不求饒了,對一個賤奴求饒,他就算死,也不甘心。
“哈哈,賤奴?是,我是你們鄭家的家奴,可是你現在的命卻掌握在我手上,是不是感覺到不可思議,我怎麽會在這?我不是被老爺關起來嗎?”鄭龍哈哈大笑。
“父親這麽快就放你出來?”鄭華臉被踩著,艱難擠出來。
“臨死之前就告訴你吧,也讓你做個明白鬼。”
鄭龍抬起腳,蹲下附在鄭華耳邊小聲道:“是小姐……。”
聽完鄭龍的敘說,鄭華完全震驚了,整個人都懵了。
怎麽可能,那個柔弱的妹妹,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怎麽會?你父親也死了,為什麽要費盡心思這樣害我?”鄭華難以相信。
“說到這都怪你,所以說你該死。”
鄭龍非常憤怒,他父親為了保他而自殺,在計劃之外,並沒有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