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街道白天的時候是個繁華的地方,四五層樓高的建築物比比皆是。只是現在已經是深夜,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只有馬車行駛在石板地面上嘩啦嘩啦的聲音。在這種環境下,佩特拉的尖叫聲分外刺耳。只是哪怕有人被吵醒了,也不會多管閑事……蘇爾丹城的夜色可是這座城市黑暗面最好的掩護,每天夜裡都有慘劇發生。在這個遍地都是貴族的地方,管閑事的家夥都活不長。
“隊長,馬車裡有其他人,怎麽辦?”在這條街道盡頭的鍾樓頂層的陰影裡,一個男聲突然響起。如果有人現在仔細觀察那片陰影的話,就會發現那個地方竟然藏著十幾個人!
這些人就是早早趕來埋伏的“自由之翼”。他們在夜幕剛剛降臨的時候,就躲在這裡了,已經在這個狹窄的地方藏了幾個小時。
“還能怎麽辦?一塊兒殺了唄!”一個青年人擦拭著手中特製的像美工刀一樣的長劍,噗嗤一笑說道。他叫威爾遜,原本是一名平民,一家子都被無良的貴族害死了。在蘭德佔領了那個貴族的領地之後,他參加了軍隊,表現出極其優秀的天賦,隻用了短短一年時間就從一個不怎麽健壯的農民成了一名高級戰士。出於他悲慘的遭遇,他對整個貴族階層都恨之入骨,甚至極端到只要和貴族扯上關系的人都不想放過。
要不是蘭德是他的恩人,還真沒人能壓製的住他。用蘭德的話說,這小子的經歷簡直就是標準的主角模版。
“用二號計劃,放棄遠程狙擊,我們肅清敵人後用近戰手段殺死目標。”在這些人正中坐著的“兵長”顯然也聽到了佩特拉的尖叫聲,皺了皺眉頭說道。接著,他又轉向威爾遜,提醒道:“威爾遜,記住,這次的任務目標只有一個蘇爾丹王國王儲,盡可能減少和敵人正面接觸,絕對不能傷害到平民!”
“知道了知道了,蘭德大人的話我還是會聽的……”威爾遜隨手將美工刀插回腰間的劍鞘,撇了撇嘴不屑地說道。“跟王儲坐同一架馬車,肯定也是個貴族,要是蘭德大人在這裡,一定會支持我把下面那些人全部乾掉!“
“蘭德大人不會同意你的想法的。”“兵長”難得得反駁了一句,還不等威爾遜有什麽反應,就又馬上下令:“出發!各單位迅速趕往預定位置,在目標到達預定地點之後立刻行動!”
“是!”眾人齊聲應道,立刻轉身四散而去。
“兵長”也行動了。只見他起身站到圍欄上,鳥瞰著這座沉睡中的城市,身體向前一傾斜,整個人筆直向著地面墜去。然而就在離地面還有兩三米的時候,他腰間的兩個匣子似的東西,突然飛射出兩道繩索,像子彈一樣釘進了對面一座建築的牆壁上。接著繩索迅速開始回收。憑借著這股力量“兵長”像是長了一雙看不見的翅膀一樣,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又騰空而起。
在快要升到頂端的時候,繩索一下子從那面牆壁上松開,全部收回匣子裡,然後重新飛射出去,釘在另一座建築物上。“兵長”的身影僅僅幾個起落,就到達了他的預定位置。
此時,馬車已經距離預定地點越來越近了,馬車上的尖叫聲也越來越淒厲。佩特拉外面華麗的長裙已經被安東尼二世王儲撕得破破爛爛丟在一邊,只剩貼身的內衣,她的眼神滿滿都是絕望。安東尼二世王儲反而因為佩特拉的殊死抵抗更加興奮了,已經迫不及待到一手繼續向佩特拉的內衣伸去,一手解自己的衣服……
“砰!砰!砰!”
就在他的手即將落在佩特拉內衣上的時候,
馬車外突然傳來一串清脆的響聲,緊接著就是數聲戛然而止的慘叫,馬車驟然停住,外面頓時開始吵吵嚷嚷。安東尼二世王儲熱血上頭的腦袋立刻冷靜下來,臉一下子白了。那一串清脆的響聲可是幾乎刻在他腦袋裡的,幾乎每次做噩夢都會在夢中響起——是蘭德那個混蛋火槍的聲音! 該死!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連滾帶爬得從佩特拉身上下來,躲到馬車的角落,舉起顫抖著的手將馬車窗戶上的簾子掀起一角,向外望去。只見他帶來的侍衛已經有不少倒在血泊裡,剩下的正慌亂得聚集在馬車四周。侍衛長——一名強大的高級戰士,正瘋狂得嘶吼著下命令,試圖阻止抵抗。
而他們的敵人……
安東尼二世王儲將視線向遠處延伸時,看到的景象讓他甚至忘記了自己身處的險境,目瞪口呆得愣在了那裡——兩個人影像大鳥一樣從半空中劃過,還時不時得朝著這邊開槍!這是什麽?兩個會飛的人?
要知道,至少魔導師級別的魔法師才能學會飛行,而且飛得非常慢,而戰士更是要大戰師級別才能利用鬥氣短暫滯空。這兩個人的飛行速度……絕對是絕世強者!整個蘇爾丹王國綁在一起都打不過的那種!我蘇爾丹王國到底做錯了什麽,才會招惹到這種強者?
嗯?不對!
就在這個時候,半空中的一道銀線突然映入他的眼簾,這是立體機動裝置鋼索在月色下的反光。安東尼二世王儲立刻意識到,這些人並不是什麽絕世強者,而是依賴他們腰間的那種奇怪的裝置才做到這種類似於飛行的效果。他眼光落在那些人腰間的裝置上,幾乎不用思考就猜到了這些人的來歷……
是蘭德!只有那個卑賤的混蛋、小偷,才會搞出這種奇怪的玩具!
想到這裡,安東尼二世王儲幾乎要氣瘋了。那個混蛋只是一個區區的子爵,沒有乖乖的被他殺掉不說,竟然還派人來刺殺自己?我可是蘇爾丹王國的王儲!那個該死的家夥到底把蘇爾丹王室的榮耀當成什麽了?!
相對於安東尼二世王儲的憤怒,佩特拉此時心中就只有驚喜了。雖然不知道這些襲擊馬車的人是誰,但至少讓她暫時脫離了險境。但旋即,她又驚恐起來。這些人要是殺光了外面的人,會不會把她也殺掉?
不,不可能。她對面剛剛要向她下手的人可是蘇爾丹王國的王儲,隨行的侍衛都是強者,至少也是中級戰士。說不定等外面的侍衛們解決完襲擊者,出了這麽大的事,安東尼二世王儲就把她忘了……
這樣想著,她心中又升起了一絲期望。
此時安東尼二世王儲已經完全顧不上佩特拉了。雖然透過窗簾的縫隙只能看到一部分戰場的場景,但毫無疑問自己的侍衛正處於下風。對方高來高去,如穿花蝴蝶般在建築物中任意穿梭,神出鬼沒得隨時會有冷槍從任何一個角落射向他的侍衛。好在已經反應過來的侍衛隊展現出了平時訓練出的高素質,迅速集中在一起,隨時用鬥氣阻擋子彈,傷亡速度一下子降了下來。
可是他們確實拿那些襲擊者毫無辦法,發現無法抵抗之後,侍衛長清楚得認清了形勢,開始考慮撤退。然而在戰鬥一開始,戰馬就被射殺了,想要依靠馬車逃跑成了奢望。
只能步行了。這裡距離王宮至少要步行二十分鍾,只能求助其他貴族了……記得安東尼二世王儲的一位朋友的家族就在這附近,最多五分鍾的步程,只要撤退到那裡就王儲殿下就安全了!
他一邊握緊了手中的長劍,隨時準備出售,一邊咬咬牙指著一名侍衛下令道:“你!去把王儲殿下請出來,我們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