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玉,舞若驚鴻。
即使並沒有琴聲相奏,然而就算僅僅只是素舞,亦是足以動人心魄。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卞玉的舞,但是每一次見到的時候,楚江仍然還是會感到驚豔。
一曲舞罷,卞玉盈盈拜在楚江面前。
見到卞玉這個樣子,楚江微微一想便明白了卞玉的意思。
沉思了須臾,楚江道:“如果你不願繼續做下去的話,那麽就搬到我府上吧。”
少了卞玉一個人,對於整個情報系統來說,並算不上什麽大的影響,即使在這之前卞玉的身份僅次於程昱。
況且,雖然緣起於一個美好的誤會,但是佳人有意,他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聽到楚江這麽說,卞玉嘴角泛起一絲由衷的淺笑:“多謝公子。”
...........
洛陽城南,太平道的聚集地。
馬元義還有洛陽城中一眾太平道高層皆齊聚於此。
“兼和被抓了。”
眼看著沒有一個人開口,場中的氣氛越來越凝重,馬元義率先開口沉聲道。
聞言,其余一眾太平道高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依舊是沒有一個人開口。
見狀,馬元義眼中不禁閃過一絲惱怒:“兼和必須要救!”
聽到馬元義這麽說,終於有一名中年漢子開口了:“渠帥,這恐怕有些不妥吧。”
“有什麽不妥?”那漢子一開口,馬元義壓抑了許久的情緒似乎是終於有了宣泄的對象一般:“兼和是老師的弟子,現在他出了事,我們去救他,有什麽不對嗎?周方,你倒是說說!”
看到馬元義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一邊另一個中年漢子連忙開口打圓場道:“渠帥先消消氣,老周也沒說不救是不?”
“哼!”冷哼了一聲,馬元義道:“老師把兼和交給我,如果兼和出了事,你讓我怎麽和老師交代?”
聞聲,那名叫周方的漢子也不顧身邊那名漢子的眼色,直接就站了起來,道:“老趙你別攔著我,有些話我憋在心裡好久了,今天必須得說出來。渠帥,我知道,那唐周和你一樣都是大賢良師的弟子,但是,渠帥領導我們我們是服氣的,畢竟這些年來渠帥做的事情我們都看在眼裡,可以說,有些事情就算是相比較於大賢良師渠帥也做的毫不遜色。但是,這個唐周呢?”
“雖然說這唐周也是大賢良師的弟子,但是自從他來到了洛陽之後,他除了借著渠帥你的庇護整天花天酒地,流連於青樓酒肆之外,他還做了什麽?”
“如果是以往也就罷了,但是這一次,渠帥你看看他唐周都幹了什麽!他怎麽被抓的想必各位都知道了,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他跟哪家的公子爭一名青樓的清倌人打起來了,這才引來了執金吾,不僅他還有幾個兄弟被抓了,甚至老錢還有其他幾個兄弟為了保護他都死在了執金吾手下的禁軍的手裡。渠帥,你說唐周他這樣配做大賢良師的弟子嗎?”
看著周方一臉義憤填膺的樣子,其他大小頭領都沒有說話。
只是,雖然他們沒有說話,但是僅僅只是看神情也能看出來大多數的頭領都讚同周方的話。
周方口中的老錢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唐周身邊的太平道高手中唯一的真氣化罡境界的高手。只不過,雖然他有著真氣化罡的實力,但是因為他想要帶著唐周突圍,最後直接被絞殺在了當場。
看到沒有人說話,周方憤憤道:“渠帥,
不是我老周不想救他唐周,只不過因為他唐周我們已經死了幾個弟兄了?而且,渠帥,說一句也許你不愛聽的話,與其現在去想怎麽救他唐周,還不如想想萬一他唐周為了活命把我們出賣了該怎麽辦!” “這不可能!兼和他雖然有些事做的有欠考慮,但是他不可能出賣太平道的!”
聽到馬元義這麽說,周方不置可否的哼了哼,然後坐下不說話了。
但是,周方雖然不再說話,但是其他頭領卻是因為周方剛剛的話而有些不安,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見狀,本來就因為唐周的事情而有些心煩意亂的馬元義忍不住一拍桌子喝道:“好了!”
馬元義的動作讓一眾頭領都停下了議論,轉而看向了他。
迎著眾位頭領的目光,馬元義道:“同為老師的弟子,我相信兼和他一定不會出賣我們的。而兼和不出賣我們,我們自然也不能放棄營救兼和,所以............”
正在這時,一陣嘈亂的聲音卻是突然從門外傳來,剛說到一半的馬元義不禁皺了皺眉,但是還沒等他說什麽,一名漢子就一臉慌張的從門外闖了進來:“渠帥,不好了,出大事了!”
看清楚來人, 馬元義眉頭皺的更深了,因為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留在外面警戒的心腹馬正。
“馬正,外面出什麽事了,你這麽慌慌張張的?”
“渠帥,官軍,官軍包過來了!”
............
洛陽城西,廷尉大獄。
一個幾乎已經看不出原來模樣的青年被吊在牆上,在他面前則是站著數名獄卒以及一名穿著官服的中年男人。
一名獄卒端起一盆冷水潑在唐周頭上,讓他緩緩從昏迷中醒來。
費力的睜開眼睛,唐周看著身前那名穿著官服的中年男子,嘴角浮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不要白費力氣了。我什麽都不知道。”
也許,他在很多方面的確遠遠地比不上他的師兄們,但是,只有對太平道,對張角的忠誠,唐周自負不會比任何人差。
看到唐周這個樣子,一名獄卒抬起手中的鞭子就要打,然而卻被中年男人止住了。
緩緩走到唐周身前,那名中年男子沒有絲毫因為唐周的話而生氣的樣子。
“看來,從你嘴裡的確是問不出來什麽了。”
聽到中年男子這麽說,唐周撇了撇嘴:“也許你可以繼續讓他們拷打試試,說不定我撐不住就招了。”
中年男人笑了笑,搖了搖頭道:“沒有必要。既然堅持到了這個地步,我相信你什麽都不會說的。只不過,你覺得,你什麽都不說,就沒人能做些什麽了嗎?”
看著中年男人臉上那抹淡淡的笑意,不知為什麽,唐周心底突然升起了一抹不安:“你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