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兗州,隨時可見路邊有逃難的難民。呂布在心中一歎,苦的是百姓啊!但也沒有停下來,天下大亂已日漸明顯,算算時間,黃巾起義也只有差不多兩年多的時間了。大勢不可擋,就算是現在的漢靈帝突然英明神武了,也阻止不了了。兗州如此,那其他州也差不多了一個樣吧,青州、徐州、幽州、荊州、揚州、豫州這六州又是何等面貌。不知黃巾軍的大本營冀州又是如何?呂布覺得,回去的時候,有必要去冀州走一遭,看看張角“準備”得怎麽樣了。 呂布一拉健馬,讓馬速緩慢下來,說道:“公台,你說的那個朋友程立,送信給伯母后會不會就離開了兗州了?”
“應該不會出了兗州,說起來,程立和宮是同鄉,雖然他年長我們將近二十歲,但他和宮甚是談得來,結為至交。應該就在老家東阿縣吧!”陳宮也是不確定的說道。
呂布想不到,陳宮說的那個朋友,竟然是歷史上曹操手下的謀士程昱。程立,後改為程昱,字仲德,生性剛戾,自己不就是喜歡這種人嗎?只是不知道他怎麽會和陳宮相識的。呂布也沒想到,程昱會跟陳宮是同鄉,若不是陳宮提及,他還不知道程昱是兗州人呢。兩個人都是性情剛直剛戾之人,難怪會結為至交。對於程昱,呂布可是志在必得,這樣的牛人,怎能留給曹操?只能跟老曹說聲對不起了,挖老曹的牆角,呂布很樂意做。
“走!我們直奔東阿縣,再去武陽縣接伯母!”呂布心中激蕩,拍馬向前奔去,陳宮無奈笑笑,策馬和周倉跟上呂布。
行至東阿縣,呂布三人在一個小店吃了飯,將馬匹交給小廝看管,三人買了一些酒食和東西,徒步去找程立。
陳宮問了問路人,問明了程立所在的村莊,引著呂布去了。不一會,來到一個小莊園前,莊園不大,種了幾棵桃樹,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在那舞劍,少年臉龐剛硬,只是衣衫有些簡樸,還打上了些許補丁。見到呂布他們來了,停下舞劍,擦了把汗,上前說道:“幾位不知找誰?”
陳宮見他和程立面貌有些相似,問道:“我是程立大哥的故交,不知你是?”
少年聽說是來找父親的,急忙一抱拳,說道:“在下程武,家父正在屋中,請隨我來!”
呂布和陳宮大喜,只要在就好啊。跟著程武進了莊園,屋中的程立聽到響動,說道:“阿武,是誰來了?”聲落,從屋中走出一個年近三十八九歲的文士來。
只見這個文士面龐剛毅,頭髮用簪子束起,美須髯,雙眼炯炯有神,身長八尺三寸,不怒自威。呂布暗道,這就是程立?相貌威武,倒像個武人,果然不錯!
陳宮見是程立,大喜這說道:“德謀大哥,宮來看你了!”
“公台老弟?”程立見識陳宮也是大喜。“哈哈!公台來了就可以了,怎能讓你破費了!這不是太客氣了嗎?”
“哈哈!我還沒有感謝老哥替我送家信給母親呢!”
“快,快,快進來。這兩位是?”程立搖頭一笑,將陳宮和呂布三人引了進屋。
呂布一笑,對周倉說道:“周倉,你守好四周!”
“是!主人!”周倉應了一聲,在屋外守著,程立神色一正,眉頭微皺,閃過一絲不虞,但也沒說什麽。
來到屋裡,呂布向程立一拱手,說道:“請先生勿怪,在下並州呂布,見過德謀先生!”
“呂布?呂布!原來是並州戰神呂布呂奉先!老夫倒是失禮了!”程立一愣,
神色倒是沒有了不快。 “德謀大哥,這就是小弟的結拜大哥!也就是並州戰神,哈哈!”陳宮也將酒食擺好,笑著說道。
“哦?想不到連公台也入了並州!前幾天擊破鮮卑,也是出自公台的手筆吧!”程立看了看呂布,說道。
“小弟慚愧,全靠大哥蕩平鮮卑啊!”陳宮慚愧的道。
“公台客氣了,若沒有你的奇謀,想敗鮮卑,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損失多少將士呢!”呂布急忙說道。
程立一直觀察著呂布,見他是發自真心的,笑了笑,說道:“公台倒是好福氣!”
陳宮也沒謙虛,他本就是剛直之人,讓他虛偽也虛偽不來,對著程立說道:“德謀老哥,不知你是否打算出仕?”
程立歎了一口氣,說道:“公台有所不知,劉刺史這幾天也是來招我出仕,只是······”
“老哥答應了?”
“呵呵!我怎麽會答應!劉岱雖為刺史,但成不了大器,所以你們來時,我還以為劉岱又遣使者來了。”程立搖著頭的說道。
“那,不知程先生有沒有興趣到並州?”呂布急忙問道。
程立眼中一眯,釋放出危險的光芒,這個年代百姓還很忠君的,像董昭那樣的人可很少見,一時間氣氛沉悶起來。程立眼中的光芒很快就隱去,對上呂布的眼睛,只見呂布眼中帶著堅定霸道之色,那是一種氣吞天下的眼神。這不是高傲,這是一種強者的心態!程立看了看陳宮,微微的笑了笑。想不到連陳宮這樣忠於漢室的人都能甘願認作了大哥,這個呂布果然好大的本事!
沉悶的氣氛在程立的一笑中消失,陳宮也放心了下來。呂布心中也是一歎,果然不愧是一流的謀士,只是一眼,一句話,就將自己的心思差不多給看了出來。
程立低下了頭,暗道這個呂布好大的野心,千裡迢迢的來到兗州,看來,連公台也還不曾回家啊。
程立喝了陳宮倒滿的一杯酒,杯落後看著呂布,說道:“將軍雖然立下大功,但卻也不能在並州做主,我若去,能做些什麽?”
“呵呵!不能做主並州?確實如此!不過,若有先生和公台助我,小小的並州怎麽能困得住我?公台, 將我們的計劃和勢力說給德謀先生吧!”
“大哥······”陳宮說道。
呂布一擺手,示意陳宮放心說。陳宮也明白呂布的性格,也不再猶豫,將呂布的勢力雲中五原的掌控,和上黨的關系,在太原的暗手,呂氏集團的重要人物,或是一些未來的打算都一股腦的說給了程立。
程立心中震撼,想不到呂布已經在未雨綢繆,這個天下他清楚,五年後之內必亂,漢王朝沒落是肯定的。只是想不到早早的就有人在謀劃,這得佔了多大的先機啊。
程立深吸了一口氣,拱手道:“將軍以誠相待,就不怕立告密嗎?”
呂布笑了笑,說道:“先生都說是以誠相待了,布相信先生不會告密!”
程立眼睛一眯,隨後笑了起來,舉起酒杯和呂布兩人敬了一下,一飲而盡。隨意的說道:“將軍的宗旨是以兵治下?還是以儒治下?或是商?或是農?”
程立是聰明人,拒不談天下之事,但卻有巧妙的問了出來,也不談什麽天下大勢,直接談起了治理地方的道來。
呂布心中一笑,若是問其他的,哥們兒可能還有些局促,但問起治國,從二十一世紀的靈魂穿越而來的,肯定是‘法’了!雖然還有待完善,不過總比現代好管理一些吧。對了,好像這個程立就是善學法家,自己也算是投其所好吧,呂布淡淡地說道:“當然是法!以法治理!”
“哦?”程立果然是眼睛一亮,說道:“不知將軍也是以為以法治國為最好?”
“當然!”呂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