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洛透過風擋玻璃,看著村口聚集著一大幫人,手中拿著電筒亂晃,還能隱隱約約聽見叫罵聲。
“把車停在這吧。”楊洛說道。
鄭開明停下車,楊洛下來對著身邊的胡林翼說道:“告訴兄弟們不要下車,我們了解一下情況再說。”
胡林翼點點頭,對著後面的十幾輛麵包車打了個手勢。本來已經打開的車門又關上了。
幾個人跟著老者走向村口,罵聲也越來越清晰。
“你們憑什麽抓人?狗娃就是偷了錢也要警察來抓,你們算老幾啊。”
“趙小三你他媽的不想活了是不是?居然找了這麽多泥腿子來找麻煩。”說話的這個家夥還真是囂張。
老者走到人群後面喊道:“大家都讓一讓,警察同志來了。”鄉親們一聽全都自覺的讓開一條路,叫罵聲也逐漸低了下來。
楊洛慢慢走過去,微微眯著眼睛看著十幾個身穿統一製服,手執警棍的人正在指著村民大罵。一個個神態囂張,一副你能耐老子何的架勢。
地上躺著一名渾身是血的年輕人,老者幾步跑到他身邊顫抖著聲音喊道:“娃!你怎麽了,快點醒醒啊,你不要嚇唬爹啊。”
一名手拿警棍的家夥抬起腳狠狠踹在了老者肩膀上,“老不死的,滾。”老者仰身摔倒在地上。
胡林翼剛想動手,楊洛擺了下手,冷聲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麽呢?”
一個膀大腰圓的大漢看著楊洛,臉上的橫肉一顫,瞪著楊洛囂張的說道:“你他媽的是哪個婊子褲襠裡鑽出來的,敢管我們這片的事。還是你他媽的新來的,不懂得這裡的規矩。”楊洛微微眯起的眼裡紅芒一閃。
趙興急忙喝道:“鐵頭,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由於天黑,他才看見站在人群裡趙興,搖搖晃晃走過去說道:“趙所長,那個驢艸的小子哪冒出來的?要是新來的,你得好好教育教育他。”
趙興心裡一陣大罵,老子這麽提醒你,你他媽的還這麽囂張,真是不知死活啊。
“鐵頭,這是寶洲公安局楊副局長。”
鐵頭聽了不但不怕,而且更加囂張,“呦荷,寶洲公安局的副局長啊,好大的來頭,我好怕啊。”聽了他的話,那些護礦隊的人一陣囂張的狂笑。
鐵頭走到楊洛面前,用警棍指著楊洛的鼻子罵道:“你他媽的寶洲的警察,跑這裡管什麽閑事。我勸你馬上離開,不然老子讓你有來無回。”
楊洛臉上表情很平靜,好像沒聽到他的話,轉頭看了一圈,鄉親們全都雙眼熱切的看著他。
“鄉親們?誰能說說這事怎麽回事?”
楊洛的平靜讓趙興和郝長生一陣心驚肉跳,他們可不認為楊洛是怕了鐵頭。那只有一個解釋,這平靜的背後就是雷霆風暴。
這時一名年輕人跑過來說道:“領導,我來說吧。”然後指著地上渾身是血的年輕人,“他叫田四合,是在礦上乾活的。護礦隊說他偷了礦上的錢,要抓回去執行家法。”
鐵頭罵道:“趙小三,我艸你媽的,什麽叫執行家法,我們是抓他回去審問。”然後看著趙興,“我說趙所長,你這個警察是怎麽當的,這些刁民在這裡作亂,你不趕快把他們抓起來還等什麽?難道非得讓我把這件事情捅到賴鎮長那裡去?”
趙興臉上的顏色不停變換,眼中怒火一閃。
“鐵頭,你說他偷了錢,有證據嗎?”
“回去審審不就有證據了?你們警察不都是這麽乾的嗎?”
楊洛突然森冷的說道:“審?你們他媽的有這個權力嗎?”
鐵頭眼睛一瞪,“我說你他媽的還真是不知好歹,那我告訴你,我們護礦隊可是鎮裡組織的,當然有抓捕和審訊犯人的權利,你明白了嗎?”
楊洛點點頭:“鎮裡組織的就是合法的,有權利抓人審訊。我這個由中樞任命的警察,還沒有你們的權利大啊。看來你們鎮裡的領導權利,比中樞的權利還要大得多啊。”
楊洛的話別人聽不出來什麽意思,趙興和郝長生可知道,這個大帽子扣在了鎮領導的腦袋上,這可是非常嚴重的政治問題。
楊洛這麽不識抬舉,可讓那些護礦隊的人下不來台了。一個家夥看了鐵頭一眼,鐵頭眼中凶光一閃微微點了下頭。
那個家夥站在楊洛身後,舉起警棍狠狠砸向楊洛的後腦。那些老百姓一聲驚呼,趙興和郝長生臉色大變,這一下要是打上,不死也的變成白癡。
楊洛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笑容,這幫家夥還真是膽大妄為,對他也敢下這樣的重手,那他們對老百姓會如何可想而知。
想到這猛然轉身一腳踹了出去。
“砰”
“嗷”一聲猶如受傷野獸般的慘叫響起,那個家夥飛出幾米遠,撲通一聲軟軟落在地上。身體一陣抽搐,大口大口的鮮血在嘴中湧出。眼睛上翻瞳孔漸漸擴散,一看這個家夥完蛋了。
鐵頭臉上的橫肉一陣顫動,“給我廢了他。”
那些村民高呼一聲撿起地上的石頭、磚頭還有木棍,把楊洛保護了起來,跟護礦隊展開了對持。
眼看形勢失控,趙興急忙喊道:“大家不要動手,有話好好說。”然後急忙招呼村民想把那個家夥送到醫院,可沒有一個人搭理他,這讓他很尷尬。也對,對於這些人在老百姓心裡,死一個少一個,哪能去救他。
楊洛喊道:“鄉親們,你們誰也不要動手,我是警察,這件事情我來解決。”
趙小三說道:“楊局長,他們那麽多人,您……”
楊洛一擺手打斷了他的話,“他們人多,我的人更多。”
胡林翼已經憋了一肚子氣了,聽見楊洛的話嘿嘿一陣冷笑,拿出電話撥了一竄號碼,“集合。”說完掛斷了電話。
緊接著遠處響起一陣關車門的聲音,整齊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那些村民看見全副武裝的武警松了口氣,然後快速的退向兩邊。
鐵頭的臉色終於變了,剛才囂張的氣勢頓時無蹤,眼神一陣閃爍。
楊洛看著鐵頭森冷的說道:“你叫鐵頭對吧,也就是說你的腦袋很硬。那我到看看,是你的腦袋硬,還是我兄弟們的拳頭硬。”說完一聲厲吼,“胡林翼。”
“到!”胡林翼喊道。
“把他抓起來,找兩名拳頭硬的兄弟,照著他的嘴打。”
胡林翼眼睛一亮喊道:“高兵!蕭樂山!”
“到!”
兩名士兵走了過來,胡林翼指著鐵頭,“把他給我按住了,老子親自來領教領教他的鐵頭。”
鐵頭看見情勢不好喊道:“弟兄們給我上。”
他的話音剛落,耳邊響起一陣嘩啦聲,幾十個黑洞洞的槍口指在了他們的腦袋上。
一個家夥哈哈笑著說道:“嚇唬誰啊,裡面有沒有子彈還不知道呢,就是有子彈你們敢開槍嗎?”
楊洛拿過身邊一名士兵的槍,頂在了說話這個家夥的腦袋上,“要不你來試試,這槍裡有沒有子彈。”
那個家夥頓時不說話了,要是再說話,那他可真是傻逼了。槍裡有沒有子彈,沒頂在腦袋上,可以說一說。但現在頂在了腦袋上,閉嘴是最好的選擇。萬一有子彈怎麽辦,萬一這個條子開槍怎麽辦。
鐵頭知道自己這次踢到鐵板了,那些護礦隊的人看著黑洞洞的槍口,雙腿開始哆嗦。冷汗瞬間打透了衣服,一陣寒風吹來,不自禁的打了個冷戰。平時囂張歸囂張,現在面對黑洞洞的槍口,不怕那是假的。
鐵頭喉嚨一陣滾動,額頭上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慢慢滾進了眼裡。眼睛傳來一陣刺痛,可他卻沒有一點膽量去擦:“你不要欺人太甚,兔子逼急了還咬人呢,你最好還是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哦?”楊洛眉毛一挑,“我楊洛從來都不知道後路怎麽走,至於你這隻兔子,我到看看你怎麽咬人。”
楊洛的話音一落,高兵和蕭樂山竄了過來。一人抓住他一隻胳膊,然後死死的按住他的肩膀。只要鐵頭一動,肩膀就會傳來一陣難忍的劇痛。
胡林翼嘿嘿陰笑著搓了搓手握起拳頭,指節一陣嘎巴嘎巴響。然後抬起拳頭狠狠抽向鐵頭的臉。
“啪”
鐵頭一聲悶哼, 腦袋猛的向左側一仰,鮮血在空中飛灑。緊接著就是一陣“啪啪啪”的撞擊聲。
胡林翼左右開弓,鐵頭腦袋一陣擺動,牙齒鮮血口水在空中飛濺。隻十幾下,鐵頭的腦袋比剛才大了一倍,嘴裡已經沒有了一顆牙齒。
“呸!”
胡林翼停手罵道:“還他媽的鐵頭呢,我當多厲害,就這幾下都承受不住,真他媽的掃興。”
高兵和蕭樂山手一松,把鐵頭扔在地上。這個家夥搖晃著腦袋想爬起來,高兵一腳踩在他的肩膀上。
“你他媽的就趴著吧。”
楊洛蹲下身體檢查了一下田四合的傷勢,發現只是昏了過去,傷也不算太嚴重,都是些皮外傷。
然後站起身,“我今天就來個跨市辦案,有誰想報案的來和我說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