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劍靈
術宗後山有一座司卷閣,專門擺放各類門規條例和紀年裡發生的大事。
一大早,術宗司卷閣裡就開始忙碌起來,弟子們手中謄寫的是條律法規,口中宣貫的是各大門派的近期事宜。
“昆侖山於前日前剿滅為禍玲瓏鎮妖人一百一十三名。”
“下月三日玄宏大師邀請各派宗師於五台山會面分享得道佛法。”
“泰山掌門人松陽子今日開始閉關,衝擊泰山秘典第六層。”
......
就在大家都在忙碌的時候,閣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這一舉動立刻就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司卷閣性質特殊,除了一般常駐弟子很少有人會來這。
門被推開後橙色的陽光照亮了空氣裡的塵埃,來人的動作不緊不慢適度有當,當所有的弟子看清來人模樣時,都是停下自己手頭的事,齊齊站起道:“宗主。”
來人正是術宗宗主蘇遇晉,蘇宗主招了招手示意讓弟子坐下繼續做事,而自己負著手穿梭在司卷閣的大殿裡,蘇宗主目光如炬將弟子們所做之事盡收眼底。
此時,一個身穿藏青色長袍的中年男子從後殿裡走了出來,男子雙手捧著一個檀香木盒,恭敬的走到蘇宗主面前。
蘇遇晉翻起盒蓋,拾起盒子裡的竹簡,慢慢品讀後才問道:“監天院選得本月十八進行弟子選拔?”
“是的,宗主,三宗弟子選拔的五年期限將至,今日一早監天院就送來消息,本月十八日乃是顯星日,文昌司命,典製百興,適合選拔。”青衣男子頓首道。
“好,傳消息下去,這次的峨眉山弟子選拔,就定在這個月的十八日。”
“是。”
長生坪上,林染還在為田圃澆水,隔著老遠就聽見深深四人跟自己打招呼,四個人都顯得格外興奮,一路從遠處飛奔過來。
林染瞧見幾人的表情,也不知是什麽事讓大家如此高興,便停下手中的活,擦了擦腦門的汗珠。
當深深幾人跑到身前,已是上氣不接下氣,這時從天邊飛過一群白色的信鴿,遮天蔽日的場景好不壯觀,當信鴿飛到長生坪時,其中一隻翩然落在了林染腳邊,待林染拾起拆開信件時,只見一方小巧的竹簡上用金色的顏料寫著。
“本月十八,三宗選徒,金頂比武。”
林染見著這十二個大字也是一驚,抬起頭看著身前四人時,四人都是激動的點了點頭,而張奕直接是騰空一躍拔出吟嘯劍,朝天一指放聲道:“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五年一次的峨眉山弟子選拔就要正式拉開帷幕了!
十八日那天,所有的劍童們早早的就來到金頂之上,金頂大殿前三宗宗主都是到齊,殿監穆清主持著這場大會。
“今日便是三宗開始選取正式弟子的日子,所有劍童要經過三關考驗,最後決出十二人成為此次正式弟子的人選。”
穆清的話一出,立刻把在場所有人都震住了,偌大的峨眉山,除了新進劍童還有往年那些未過試的,這些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今年的考驗最後才取前十二名為正式弟子,那這試驗的困難程度不用多想也能感受到。
劍童們還在議論紛紛的時候,就有弟子將他們分別帶到不同的地方進行第一輪的考驗。
林染五人還未互相招呼就被分別帶走。
梓鳶和十幾個劍童被帶到了平日弟子學習的乾龍殿裡,今日乾龍殿裡的桌椅板凳都被挪走,隻留下了堂前的三座先師銅像,劍童們被帶進乾龍殿後就無人在理,大家一時都是覺得奇怪。
梓鳶看著三清、三境、三寶三座天尊像覺得有些奇怪,片刻後靈台中逐漸開始變得混亂,連大腦也是天旋地轉起來,剛想用靈力克制卻瞬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不好。”梓鳶心裡暗道。
身處混沌之中,周遭的景象忽然變得完全不一樣起來,等到梓鳶清醒過來時,竟是發現自己已正身處一片偌大的皇城中。
眼前是連片的琉璃重瓦,朱紅漆門,是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宮殿建築,長廊內偶爾傳來仕女輕擊銅鑼之聲,遠處山黛霧隱卓越,一彎剔透碧水仿佛攜天際護城而繞。
“這裡是...”看著眼前的景象,梓鳶一時語凝。
這時,身旁突然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梓鳶定睛看去,只見一個不過五六歲的稚女正在花園撲蝶,看著如此熟悉的身影,梓鳶眼角不禁泛出淚花,稚女發現一旁的陌生人也不害怕,反而樂呵呵的跑了上去。
“姐姐,姐姐,陪我一起玩好麽?”稚女一邊小跑著一邊開心的說道。
這張熟悉的面孔,似乎能打擊到梓鳶內心的最深處,那顆眼底水墨般的淚痣,和現在一模一樣。
“原來一直模糊的樣子,終於清晰了。”梓鳶內心深處似乎得到最好的慰藉。
就在稚女剛剛碰到梓鳶衣角時畫面突然又是一變。
景象一轉,場景突然呈現在皇宮內院深處,兩名濃妝豔麗的婦人正交頭接耳的商量著什麽。
這時一名婢女從門外端來一壺熱粥,小心翼翼的遞到兩人面前,兩名婦人交換了一個眼色,交代一番後婢女便退了下去。
梓鳶覺得奇怪,跟著婢女的腳步一同離去,只是剛踏出了門,眼前就出現一位年輕女子倒在地上,身旁是打翻一地的熱粥。
還來不急弄清怎麽回事,剛剛花園裡的稚女便跑了過來,見到女子俯倒在地,也立馬俯倒在其身旁,哭喊道:“母親,母親,母親你怎麽了。”
年輕女子已是奄奄一息,卻依然勉強撐起身子,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孩子,用虛弱的聲音告訴那個孩子:“不要去恨任何人,好好的過完以後的日子,自己一個人要學會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再任性了,我的梓鳶。”
“母親...”重溫當年的那一幕,此時的梓鳶已是淚如雨下。
“母親,母親...別留我一個人。”
分不清是誰的淚水,只是滴滴落下時化作漣漪,那時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都絕不會再讓最愛的人再受傷害。
梓鳶抽出腰間銀鯉劍劃開一仗天地道:“區區幻術,休想礙我。”
“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包羅天地,養育群生。誦持萬遍,身有光明。三界侍衛,五帝司迎。”
梓鳶屏氣凝神,巋然不動的念出法訣,魔障雖強,可修道之人只要有著不壞之意,足以驅鬼魅、斬妖氣。
在次睜開眼眸時,梓鳶發現自己依然還是站在乾龍殿裡,而身旁的劍童們也都陷入幻術當中,眾人表情時而歡樂,時而悲愴,看樣子已是深陷幻術當中無法自拔。
梓鳶雖是已經脫離這個幻術,可依然心有余悸,這個深藏在心裡的秘密一直不能釋懷,今日居然被激發出來,梓鳶歎了口氣,推開乾龍殿的大門走了出去,剛一出門便看到術宗的司徒殿教守在殿外。
“不錯,這個時間就能脫離幻境的,今日你是第一個。”
“多謝,司徒殿教。”
顧靈深此時隨著另一波弟子來到了洗象池邊,洗象池上景色獨特,鍾鼓古寺一面依山,三面臨谷,雲層仿佛就在身邊浮動,仿若置身仙境。
領路的氣宗殿教清了清嗓道:“前方就是雲煙深谷,我們在雲層下安置了木樁,你們需要憑借靈力感知,找到借力的支點木樁度過這片深淵。”
劍童們一聽到這個任務,都是傻了眼。且不說這靈力感知,極其容易受到周圍環境的影響難以把控,就算是能夠克服這層影響,可在這深谷之中安裝的木樁,若是稍有差錯一個不小心那便要殞命在此了,這可不容玩笑。
大家深知這個考驗的危險,一時間竟是無人敢去挑戰。
“怎麽沒人敢上麼?”殿教掃了掃面前的弟子大聲問道。
“我來試試。”
人群中站出一白衣少女,少女從懷中抽出束帶叼在口中,先將長發箍緊,又把手腳踝的衣襟綁住,才走到深谷崖旁。
到了懸崖邊才發現谷下雲層濃密,根本無法靠肉眼觀察到木樁的位置,今日又是起風的日子,崖下雲流偏快,靈力剛剛試探下去就會立馬被吹散,這種情況讓少女一時不知該如何下腳。
這時,林間不知從哪竄出兩隻野猴,爬到懸崖旁的一顆古松上嬉戲打鬧起來,消停之後兩隻野猴也相依在樹間,一動不動的看著懸崖旁的白衣少女。
女孩躊躇許久,終於邁出了自己的第一步,這一步雖是猶豫,可踏踏實實的踩到了雲海裡的木樁,周圍的子弟見著少女踩中木樁,不禁歡呼起來,懸著的心也是放了下來。
第一次穩穩得手後,少女動作越來越快,轉眼間就踏過了懸崖深谷,等到少女跳到另一面山峰上時,氣宗殿教才放聲道:“劍童顧靈深第一試,過。”
深深隔著山谷間,聽著這話也是高興的蹦了起來,懸崖旁的野猴從古松上跳了下來,又不知躲到雲間哪裡消失不見。
“真是好笑,誰是你師妹了,自己沒本事去取,反倒要問我們要,真是好大的面子。”梓鳶也不喜歡這個人譏諷道。
“哦,我想三位是誤會了,我並不是要,而是...你們一定要給我。”說著嚴爵的眼光掃了掃面前的三個少女,身旁的兩人直接向兩旁散去,將深深三人包圍在中心處。
“哼,好大口氣,那就來試試吧。”深深完全不懼,抽出時雨劍道。
塵埃散去林染才看清面前的景象,張浩雨已是被牢牢捆住掛在高枝上,秦霜跌入塌陷的地穴裡,恐怕現在也是已經被製服住。
也就這一瞬間兩位隊友都是被製,讓林染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雖然如此但其面色上卻依然冷靜,沒有露出絲毫的慌亂,因為林染明白如果連小隊裡的最後一人也慌了陣腳,那對方可能機會直接撲襲上來將隊伍團滅。
“嘿,小子,想要活命的話把卷宗扔過來。”
情況雖是不妙,可林染心中已經開始盤算起來,算上面前說話的人,掛著張浩雨的樹枝上站著的一人,對方還有一人沒有暴露自己的位置,不知這個人是否與秦霜在一起,或者是埋伏在暗處,準備隨時襲擊。
林染應道:“兄弟,別傷害我隊友,不過是考驗,卷宗給你就是。”
林染掏出身上的卷宗雙手遞了過去,“嗚嗚嗚...”,掛在網裡的張浩雨見著林染直接交出卷宗開始掙扎起來,樹枝上站著的人見其不老實,直接踹上一腳,又取出弓弩對著張浩雨喊道:“再不老實就把你射成篩子。”
張浩雨消停下來後,林染面前的那人才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那人沒想到林染如此乾脆就答應,這一點也不像傳言中大試裡奪得頭籌的弟子。
“畢竟是傳言,果然不可信。”那人心中暗暗想到,一臉不屑的一把奪下其手中的卷宗。
只是抽動之時,卷宗下夾帶著一根極細的鋼絲,鋼絲鋒利瞬間將男子手掌割開,林染一把按住卷宗,抱著慘叫的男子一同跳進一旁的草堆裡。
這幾個動作一氣呵成,樹上的射手只是剛剛舉起弓弩,兩人的身影便一起消失在草堆裡,由於弄不清兩人的位置,射手一時也是不敢胡亂射擊,只是靜靜的觀察著樹下的一舉一動。
弓弩手極為冷靜,正是以居高臨下的位置觀測著四周的草垛,樹下的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雙眼。
草堆裡突然有身影攢動起來,以弩手的位置為中心高速旋轉起來,身影繞著樹乾的位置不斷繞圈,試圖用這種方式將弓弩手給繞暈,並想在其視野死角處給其致命一擊。
弓弩手也不上當當即閉上眼睛蹲伏下來,用靈力覆蓋在這方圓半裡的土地上,將自己放逐到一個虛靈空間,以第三視角的方式俯瞰這片土地,這樣一來也就再也不會存在視野死角的問題。
就在這時,從弓弩手背後突然竄起一道身影,這道身影速度極快,從草垛中直接高高躍起,直匆匆的就要朝樹上撞去。
只是弩手似乎早就預知到了,腳尖一滑側身提起弓弩就對準了那道影子,可就在扳機即將扣下時,弩手才看清那道陰影居然是自己的同伴,心裡一驚本能反應的就想去接住隊友。
電光火石之間弓弩手才剛剛將同伴接穩,卻發現其背後忽然亮起的一道白刃。弩手心中暗叫不好,只是沒有足夠的時間讓其多想,在接住隊友的身子後直接翻身墜下樹枝,急急的躲開這隱藏背後的匕首。
兩人墜地後連忙抬頭看去,只見此時林染正站在高枝,為張浩雨解開鋼繩,原來之前的那一擊是林染藏在身影之下,在雙方接觸到後又出其不意的將其逼退,這樣便可以解救下自己的同伴。
林染一邊替張浩雨解下鋼網一邊瞄著地穴裡的動靜,雖然是在高處卻依舊看不清地穴裡的情況。
論實力上來說林染並不懼他們,可現在還有一個同伴在他們手上,這便是一種掣肘,到時候要是被要挾上,那手中的這卷卷宗恐怕就難以把握得住了。
林染心裡定下主意,管他龍潭虎穴自己都要先把人救出來,林染在張浩雨耳邊交代了幾句,兩人便直接跳了下去與樹下二人正面交鋒起來。
四人交戰在一塊,一時間竟然是不分勝負,對方的弓弩手抓住空蕩,直接一個翻身又是跳上了樹,架起弓弩射擊起來。
近戰時弩手不好發揮,可一旦佔據上了高處,林染兩人的局勢就被動起來,加上對方還有一人並未出現,兩人漸漸開始露出了敗相。
弓羽穿過林染身旁時,林染一個側身剛好躲了過去,但就在躲開利刃的刹那,弓羽箭突然從內部又是射出一道暗箭,這道暗箭藏在主箭裡常人無法發現,這一箭下來林染是避無可避。
張浩雨瞧見不好,便一個飛撲撞開林染,只是箭羽鋒利,這樣的躲避依然是將兩人刮傷,就在林染身形不穩時,腳尖一用力竟是遁入那地穴之中。
另外兩人瞧見,才發現是上了二人的當,剛想上前阻礙時,又被張浩雨攔下。
張浩雨攔住兩人去向道:“你們兩個還想去哪,快陪小爺玩玩。”
“找死。”
林染跳進地穴時,才發現地下挖的極深,且黑的不見五指。
林染取出火折子點了起來,開始慢慢觀測四周的情況,剛沒走幾步便發現秦霜被束縛著躺在地下,看樣子是昏了過去,林染心中有疑也不敢貿然過去,待確認周圍無人時才上前探去。
“秦霜,秦霜...”
喚了幾句,見其沒醒,林染便開始為其解開束縛,地面上張浩雨還在搏鬥,自己得趕緊上去支援,就在林染翻起秦霜的身子背起的時候,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
就在這時,地穴突然開始崩塌起來,頃刻之間就把出口堵住,將兩人死死的埋在了地穴中。
“.小子你的同伴都被我埋住,你速速交出卷宗我可饒你不死。”
張浩雨回身看時,地穴處確實被掩埋起來,林染、秦霜二人此時不知生死。
對方一直隱藏著的第三人在此時終於現了身,原來這人就一直用土遁術躲在地底,故意等到林染下地穴時便催動陣法將其掩埋。
這樣一來,便直接解決掉兩人,一下把局勢完全壓製住。
張浩雨乘著對方三人聚在一起時,悄悄的想往地穴掩埋處探看,可剛剛挪動腳步,一隻冷箭就射在了腳邊。
“小子,識相的就趕緊把卷宗交出來,我們或許可以饒你一命,你要還是冥頑不靈,那我們就送你一同歸西。”
張浩雨心中暗道不好,本想撤退時卻發現對方三人已成掎角之勢,將自己牢牢地包圍了起來。
“難道只能到此了麼?”
對方三人慢慢逼緊包圍圈,被夾在中間的方浩雨越發緊張起來,就在其剛想奮力一搏時,地穴的位置處突然炸開,伴隨著一聲巨響,地穴處的泥塊猛然炸了開來,林染背著秦霜灰頭土臉的跳了出來。
“林染,秦霜。”張浩雨重新見著二人立刻歡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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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還在昏迷的秦霜,林染重新來到同伴身旁,兩人肩並肩的站在一起。
林染的回歸,著實讓張浩雨緩了一口氣,秦霜雖然還在昏迷著,可自己已經不是一個人在戰鬥,這種有同伴的感覺真好。
只是還未喘息片刻,就聽見林染低呼一聲,“小心”。
對方三人正從三個不同的角度衝殺過來,看來這隊人是要速戰速決,並不想在拖延下去了。
林染不動聲色緩緩抽出腰間的展眉,將張浩雨拉至身後,微微側頭道:“看好,秦霜,這三個人交給我。”
張浩雨原本還想一起禦敵,可聽見林染如此說道,便撤下劍鋒守在秦霜身邊。
衝襲三人見只有林染一人拔劍,腳下動作更快起來,眨眼的功夫便貼近到了身前,三柄白晃晃的劍刃幾乎同時刺了上來,三個人的劍光封死了所有的位置,絲毫不留余地,下一刻就要置面前的這個人於死地。
眼看利刃就要穿透自己的身體,林染卻不慌不忙的腳尖輕點,直接縱身越起躲開了這三人的攻勢, 從空中舞出一圈劍花,劍花連招帶勢的仿佛有千萬柄劍眼同時刺下。
這陣劍花耀眼奪目,三人抬頭之時都是被其晃花了眼,可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鍾裡,林染便已經將幾人刺倒在地奪下卷宗。
這一套劍法行雲流水,幾乎瞬間就把對手給製服了,身後的張浩雨看的是有些目瞪口呆起來,看著張浩雨瞠目結舌的望著自己,林染也只是無奈的笑著,讓他趕緊將秦霜扶起離開此處。
就在三人準備離開這裡的時候,在東南角處忽然響起一束穿雲箭。
所有劍童都明白,在這種環境下不到萬不得已,誰都不願意輕易暴露自己的位置,因為一旦暴露出自己的位置,就將可能會面臨所有人的襲擊,所以大家無論是搜尋還是作戰時都會盡量避免大規模的動靜。
而放出這一束穿雲箭的人,便是再向所有人宣誓自己的位置,如果不是真的碰下十分險惡的局面,恐怕誰也不想這樣引人主意。
“真是好笑,這個時候放信號箭,還能陷入更慘的境地麼,你說是吧,林染?”
張浩雨背著秦霜也看到了這一幕,剛想扭頭對身旁的人說道時,卻沒看到林染的身影,左右巡視一番才錯愕的發現這裡只剩自己和秦霜兩人。
迷茫之時,林子東南角響起熟悉的聲音。
“三個時辰後,我們月池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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